傍晚，周的车子开过来，欧阳坐在座位上，旁边是美丽的海岸线，椰树成荫，美轮美奂，人工景致这样的真实美好，和风吹过有些醉人。
“今天工作如何？ ” 欧阳问。
“回到去，成堆文件在桌上，老板到处喊人，在施工现场走进走出，后来接近下班老板忽然传召。”皓天当时心惊，莫不是犯了过错？不可能，事事按部就班来做。一切井井有条。怕是有什么大工程要派下来。
他抹把脸，老板不让做，舒舒服，更加心惊，派了重要工程下来，则战战兢兢。
结果进去，听到的确是一个好消息。“我己获升职。”
欧阳哈一声，“恭喜！真要好好庆祝。”
皓天只是微笑。
“你好像不太高兴。”
“你看我，一年365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真似牛一头。”他苦笑。
“那么你这样拼搏为的是什么？”
“不过是为着生活，”他感叹，“欧阳，我承诺过要给你好的生活，还有我父母的生活一样要照顾。”
欧阳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你的愿望此刻已实现，应当开心，不要皱起眉头，仿佛老了三十岁。”
皓天被逗笑，“听你说话总是这样轻松愉快。”
欧阳不缺钱，父母的遗产和稿费已经可以让他安稳的生活一辈子，没有这样的金钱后盾，怎么轻松愉快。当然，他没有扫他的兴致。
“皓天，你真正对我好。”
“条件是一世的相伴……”
两人都不语，说什么都多余。
但欧阳若有所思，这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果然一切皆有代价。
来到周家天色已经有些暗淡，晚霞堆在天边，紫红的一片。
进了门，欧阳忙把酒奉上，周爸爸接过酒，眉开眼笑，“哈哈，真好，欧阳。坐。“
周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周，迎上来，“怎么瘦了？汤水不好？叫你常常回家来吃饭，你老推说忙。“
她依然不肯真正的朋友原谅这个让他儿子堕落的欧阳。
欧阳和皓天交换一个眼神，暗自叹口气。
“妈，我只是工作太忙了，吃饭休息不定时而已。”
“你老板待你像条牛。“她转个身往饭厅去，”今天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宫爆鸡丁，杏仁水豆腐……你多吃点。“
“妈，我己获升职。“他安慰她。
“啊？” 周妈妈立刻笑出来，“工资加多少？
“30个巴仙。”
周爸爸拍拍儿子的肩膀呵呵的笑。
“欧阳，来过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周妈妈心情转好，终于注意到欧阳。
欧阳快步走过去，“伯母的手艺自然没话说。”他当然懂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
“这个欧阳，真会哄我这个老太婆开心。”
“咦，老太婆，是谁？伯母今年不是才四十岁吗？”
周妈妈这回真的开心，可见年龄永远是女人心头上的肉。
一顿饭下来，周爸爸喝着美酒无比享受，周妈妈环顾左右，看着儿子，也看着欧阳。她认真关心欧阳？不，她最关心儿子有无偏心欧阳，冷落自己。这餐饭，桌旁的人貌合神离。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周妈妈端出水果。
“阿皓，“ 周妈妈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和你一起读书的张太太的儿子吗？”
“张一贤？“
“正是他，”周妈妈看住儿子，“我昨天在公园遇到他们一家，她儿子已经结婚，然后孩子也生下来。”
欧阳呻吟一声，还是逃不掉，当然还有后文。
周也不出声。
“我看到那个婴儿自小车里伸出手来，皮肤粉嫩，眉清目秀，看得我心都化了。”周妈妈的眼睛有些泪光闪烁，“张太太把他抱起来，他就叫了奶奶……”
周按住母亲的手，“妈……”
“你要结婚，我的孙儿也会叫奶奶了……”她激动得声音变了，尖锐而且悲伤。
“妈，我已经结婚了。”
周妈妈站起来，掩住脸，“不，不，我不承认。昨天张太太对我说：周太太，你这样喜欢小孩，怎么不叫皓天生一个给你？ 你叫我怎样答，难道说：他娶了一个男人？”
她最后干脆大哭起来，欧阳左右为难，坐在那里真正尴尬，于是悄悄起身，欲往外走。
却听周说：“妈妈，如果你爱我，那就接受这个事实，接受欧阳。”
“不！我养你到25岁，你读完书出来，告诉我你要和男人结婚，你叫我怎么接受？”
这时周爸爸过来拥住周妈妈，拍着她的背，对周挥挥手，叫他们先离开。
皓天一言不发和欧阳走出去。
最后说一句，“欧阳，放心。”
一路无言，回到家里，欧阳和他都各自走进自己的工作间。
一杯马天尼下去，欧阳才颤抖起来，他捂住脸庞，这样的难堪不是第一次，也不知还有几次。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