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的人来说,地球是圆的,无论怎么走,最后遇见的还是起点说再见的那个人。有时候,再见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别离后的再次相见。
几天前,男友人F打来电话告知他和Y复合了,一时间我又惊又喜,回想这几年的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来了。
F是我发小,Y是我相识八年的闺蜜,两人的爱情火苗萌发在十五六岁的夏季。像纯爱小说的套路般,一开始互不顺眼的两人从前后桌变成了同桌,空气也随着距离的拉进开始溢出棉花糖一样的甜蜜味道。
大概每个男生都有一段轻狂的时期,F在高中时一意孤行地辍了学,除了不再上课其他生活轨迹照旧。每个周末还是会带着零食来看我和Y(我们在同一所高中),还是一如既往地嬉笑打骂,直到高考的洪流轰轰烈烈向我们席卷而来。
在那所封闭式管理的重点高中里,高三没有手机,没有周末,只有铺天盖地的试卷和永远做不完的笔记。生活悄然无息地变化着……F和Y开始吵架,原因不去细究,反正在考前不久两个人就分道扬镳。我在中间苦周旋许久也不见成效,铁了心都不回头。
我们没有在高考中覆灭,都拿了不错的成绩,可是Y所有的志愿都填了外地。她的心里有多悲凉我体会不到,因为她此前比我多付出的十倍努力都是为了F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努力考上X医,我们一起在这里安家。没有了那个人,这座城市让她只想逃离,决绝的样子一如她当初发誓一定要考上医大。
一别离就是两年,期中两人偶有联系,都是不咸不淡的问候。彼此也都有过其他心仪对象,都是没开始就不了了之。我不止一次在深夜听他们倾述对对方的思念,却始终都不愿意主动迈出那一步。我默默当着两人的树洞,不泄露半分,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无权拿自己的观点左右他们的想法。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真是恒古不变的道理。F的心流浪了两年,还是不得不承认Y是他最放不下的执念。有时候爱情需要脸皮厚一点,他多次提出复合被拒,还是英勇前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七夕当晚,F驱车四个小时赶回家乡小城,在她家楼下站到了12点。逆光勾画出楼上窗边人的轮廓,两个人甚至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两两相望,隔着一个抬头的距离,心却是几年来第一次那么近。
我问F这条路走得累不累,他说很累,可是那一刻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圆满。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时嘴角扬起了弧度。
两年的时间,让他收起不羁,担负起男人的责任;也让她学会宽容,停止了孤独的漂泊。也许他们再也回不到初恋的样子,万幸的是都以一个更好的自己重逢,失去的经历也让彼此更加懂得如何经营一段感情。
想要的都得到,所谓圆满,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久别未必会重逢,若经年之后还能相遇,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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