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诗人
我今生所以不能成为诗人,是因为心胸狭窄。诗人海子二十多岁便卧轨自戕,是因为心胸过于坦荡,坦荡到连生命都不屑一顾。我和海子是两个极端,我最卑微,海子最癫狂,都不值得提倡,但是我和海子中间那些写诗的人们,如何拿捏把握,才能写出好诗,从而成为诗人?这个我一直在寻找答案,多年尤未能也!
我固执地 认为,真正的诗人,胸中要有无穷的丘壑;真正的诗作,令人观止、闻之必然动容。诗作不能荡气回肠,不能醍醐灌顶,不能志存高远,不能美不胜收,绝不是好诗。真正的好诗是化解私欲和块垒的良药,是让人智慧和觉悟的禅锋。
要想成为诗人,首先要先成为一位思想家。写诗的人,不一定是诗人,就像研究哲学的人,不都是哲人。就算偶尔写出几首好诗句,那也不一定就是诗人,就像每个人在某个瞬间的觉悟都有可能和佛陀一样,但是离真正的觉悟其实很远很远。有多少诗作,是哼出来的?是挤出来的?是编出来?是凑出来的呢?至少我目前多半是。
能够成为诗人,是每个写诗人的梦想,哪怕你的目的只是自我陶醉,不屑于沽名钓誉,但是你内心成为诗人的梦一定在悄悄地滋长,至少你也希望成为自己生命的诗人。
2、诗的艺术
或许更是我执,我一直认为诗是最伟大的艺术,不是之一。尽管所有的艺术都是抒发情绪,或高亢,或悲凉,或唯美,抑或苍茫,而诗歌的精髓则更深邃,更值得诗者信仰。我知道其他门类的爱好者们会拍案大怒,但我依然固执地这么认为,这种体会不可名状。
3、诗的形式
古今各类诗作体材,无论形式如何变化多端,诗主体神妙部分一直没有变的。
至于诗的门类和范畴,只是一种规范,当然规范值得尊重,但这不是诗的精髓所在。好比武功,马步是基础,练好马步,才有可能修成上乘武功,而武功的运用却很少有机让你从马步开始。但是没有练过马步的武功,即便看似修成更花枝招展的招式,也只是花拳绣腿,遇到真正的高手,也会惨败。大多奇妙的武功并不流于形式,而是精、气、神的力量,当然精髓在,形式又俊美,更会锦上添花。
有些朋友特别强调诗的规范,这一点我是尊重的,他们是为了更好、更精准的传承,这是名门正派式的修为,是人间正道式样的修为,这点可取。但是自由和枷锁很难衡量,不经意间都会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所有规范只是为了让人有更好的辨识和评定的标准,而不是诗的本身。再好比武功,你说你要练一套少林拳法,结果都是太极的身法,这个不免会引来质疑甚至贻笑大方,但是如果你只说要练一套拳法,只要你的展现了精气神的力量,我想都会引来赞叹。这就像你标注了七律,而没有韵脚,又不对仗,更没有起承转合一样。又好比信仰佛陀要谦恭,要烧香,而谦恭和烧香不是佛究竟希望的,究竟的愿望是让大家觉悟,而真正的觉悟不是这些形式。这又像极了“六祖指月”的故事,任何一种指引都不能确切表述月亮存在的本身。当你张嘴或是手指的那一刻,开始就错了。诗也会是这样,诗的究竟我想也是无声无形的,是不可说的,是心在说话。
也有的人说多数人认为好的,就是好诗,这一点我也不太认同,从某种情况看,也可能是这样,但所有艺术,按严格的审视标准,其实都是小众,和接受者数量没有必然关系。人们的认知有习惯性,有历史性,也有局限性。甲骨文现在不用了,但对于文明的发展是不是瑰宝呢?当时的出现是不是创举?可现在接受的人有几个呢?莫不如说,能引起共鸣,在共鸣的眼里就是好诗,哪怕这个共鸣的人只有你自己。这和敝帚自珍不同,因为诗人本身就是孤独的,因为诗人就是哲人,是先觉悟的人,是先思考的人。哲学家都是孤独的,他们是众多非议下的发现世界更接近真相的先驱;佛陀也是孤独的,他远离了尘嚣,才能成就。
纯系一管之见,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