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超能力,不过这是一个秘密。除了我,可能谁也不知道。
我可以让梦成为现实,即使是再离奇古怪也能成为被所有人接受的存在。
但是这个能力的使用具有不可控性。
如果我想让一件在梦里发生的事成为我生活中的遭遇,我必须连续在梦里遭遇这件事达到六次及其以上。
这个先决条件实在是苛刻得紧,如果我们能控制自己做不做梦,做什么梦,那么人生的烦恼又有什么可惧的呢?更何况要连续六天以上深陷在同样的一个梦镜里,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困难,终我一生也几乎无法取得如此成就。
可能在我没有意识到我的超能力之前,我曾经成功过一次两次。但是在我意识到发现自己有这个超能力之后,我就再也没能轻易地成功使用它。除了在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不可思议的超能力降临到我身上时,那次使用成为值得纪念的唯一一次成功使用,而那也是我意识到它的契机。
今天,也许是因为在炎热的夏日里突然刮起的龙卷风让我有了兴致,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跟读者老爷们聊一聊这唯一一次在我清楚自己的能力后发生的超能力使用事件。事情发生在我刚刚从大学毕业并且开始艰难的第一份工作期间,距离现在实在是有些久远。所以我可能有些表述的不清楚的也劳烦各位读者老爷给予指正。
那时的我,年轻,心气大,总幻想着自己虽为女性,但也可以取得些许成就,或是在某个领域混得小有名气。然而仅仅迈入社会染缸一个月零八天,我的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我原本期待自己在工作后能思考更具有深意和意义的问题,如如何在教师岗位上实现自己的价值,如何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国民教育风貌等等。可是实际上在面对一个接一个的工作研讨会议,面对一群又一群学生的不屈与抵抗,面对一堆又一堆待改的作业,待修改的备课方案,我的脑子只能剩下一个念头:逃离。逃离那世俗无比的学校领导,逃避那咄咄逼人的家长,逃避那虚与委蛇的同僚和那目无尊长的学生。
理想与现实的惊人差距让我一下子之间无法适应。不消说我开始整日精神恍惚,注意力衰退。虽然说不上每夜失眠,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进入睡眠,又开始发梦。梦中时而有学生恶意捉弄自己的可悲场面,时而有自己不经意间撞见同事对我的私下言语攻击的尴尬场合,时而也有自己丧失为师者的气节婢膝奴颜地冲家长点头哈腰请罪的可怜姿态。兜兜转转,虚虚实实,这些梦境将自己初出社会的不甘与挫败感全部折射出来,让我每日起身都越发疲惫。
然后,突然有一夜,梦境开始趋于柔和,且情节连贯,不再似期初那般破碎。
梦境里的我还是一名教师。每日每日充满朝气地从小区中骑自行车穿过集市,买份早餐,取过报纸,拐过三四个红绿灯,踩上一座极具历史建筑风格的拱桥,再绕过几个路口到达学校。梦境仅限于此,如果让我将其绘成画卷,题字命名也只能是“上班途中”。简单的几个场景转换,或许很突兀,比如说为什么我明明居住在远离集市的出租房中,但梦中却会经过集市,并自然地在烧腊店里买早餐以及报纸;为什么明明学校附近并没有那样一座拱桥,我却能在梦中看到它的每一处细节,每一道花纹的走向。那是一条我完全陌生的路线,但是在梦中的我却动作流畅自然无比。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充满愉悦。这个梦是那一个半月以来,我做过的最美好的梦,可惜它是假的。路线是假的,景象是假的,行为是假的,就连心情也是假的。可是莫名地,那天起床,我竟然感觉得一丝由内而外的轻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