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劫持
晨风掠过屋顶,“呼呼”作响,助纣为虐般在慕容雪的耳边叫嚣着,仿佛把她扛在肩上的男人能如此自如地飞檐走壁,颇有它的一番功劳。
慕容雪有点七荤八素,可吃不消这样颠簸,奈何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只能任凭这名摸进自己闺阁的贼人掳走。
方才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未能看到贼人的面容便被他得手了。国公府的人竟也未能发现有人潜入,可见此人身手不凡。
可是,掳她作甚?若是一般的采花大盗,怕也没胆子到国公府掳人,何况掳的还是威震八方的宁王的准王妃。
然而,看他的身形与装扮,慕容雪竟产生了一丝熟悉感来。
下意识地,她的脑海闪过了一张俊雅温润的脸。
果然,须臾,她被带到了郊外的一片林子里,被贼人放下站定时,便看到了那副颠倒众生的英俊容颜。
南宫爵,奕国的第一大将军、最高贵的宁王爷,天下女子最想嫁的男人,她曾经的夫君,真是久违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她还在地狱走了一遭,可不是久违了!
只是,人还是那个人,看上去却再也不是那个温暖如玉,对她呵护如花的将军了。
他的周身仿佛覆了一层霜雾,冷然,又让人无法看清。
此时,掳走她的贼人解开了她的穴道便退下了,她终于认出,那是南宫爵的贴身护卫屈扬。
看来,幕后主使就是南宫爵了。
“老国公英勇神武,想不到竟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南宫爵睥睨着矮了近一个头的慕容雪,朝她走近。
“世人皆传国公嫡女‘巾帼不让须眉’,能文能武胜儿郎。”他猝然扼住慕容雪的一只手腕,探究完毕,唇角微勾,“怎地?竟是绣花枕头,欺世盗名!”
慕容雪只觉手腕被捏得生疼,用力抽却抽不回手。待南宫爵猛地一放手,她就跌坐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何时,他竟变得这般冷酷无情?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想到此,慕容雪几乎心灰意冷,却又对眼前的男人抱有幻想。
有一刻,她竟想告诉他,她重生了!她竟希望,他可以认出她。
不!不!她甩开了这些念头,一再默念,现在的她,是慕容雪!
世上再无云无双。
她应该恨他!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抛下她,令她独守新房,葬身火海!
对!该恨!
双眼蓦地猩红,带着湿雾,带着悔恨,却朦胧,看不清那个人了。
就那样,她咬着唇,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爵厌恶地别开了眼,背对着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他下杀手。
他道:“别一脸见了仇人似的。当日你阻挠我迎亲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清呢!”
她震惊!慕容雪阻挠过南宫爵迎亲?
诚然,雪儿与自己情同姐妹,曾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嫁入宁王府,两人为此闹了不快。不曾想,还有这一出。
到底雪儿当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南宫爵伤了她?
思及此,比起对过往的哀悼,愤怒之火更盛。
她咬咬牙,问:“我……无双姐姐,究竟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一丝位置?”
“这是我与双儿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他斜睨了她一眼。
“所以,你不知她视我如亲妹,才对我大打出手?”
“既情同姐妹,又为何要诅咒双儿?”他亦恼。
“我诅咒无双姐姐?哈——”她笑得凄然无力,雪儿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但雪儿被南宫爵所伤,看来确有其事。
“既如此,找我来是让我给姐姐陪葬吗?那你动手便是!”
她用纤指抹掉泪,倔强地仰起头,直视南宫爵。
南宫爵有一瞬恍惚,他正色道:“我不会杀你。”
“那掳我作甚?”
“本王要你去请旨退婚。”
慕容雪一愣,未曾想是为了这个。明明与她不谋而合,她却偏偏不想顺他的意。
“王爷权倾朝野,天下女人挤破了头都想嫁入宁王府。你怎知,我不想?”
“那日,你说王府是火坑。哪有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的!”
“可你却忍心让无双姐姐跳进去!”她高声斥责,气得发抖。
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在南宫爵的眼眸中稍纵即逝。
“双儿是我心心念念要求娶的,而你,是圣上赐的。”
“意思是,你不想娶我?”慕容雪冷笑,“那为何你不亲自去请旨退婚?何须我这个人微言轻的女子出面。”
谁知,南宫爵背转身去,足尖轻点,跃上不远处的汗血宝马,这才转头看向慕容雪。
“若你执意嫁,和你拜堂的一定不是本王。”
不咸不淡地说完威胁十足的一句话,南宫爵便和侍卫屈扬策马离去。徒留慕容雪一人在原地。
怎么突然就走了?慕容雪瞪着早已消失的身影怅然若失。
忽然,树林里隐约响起了几声狼嚎……
真的慕容雪是不是被南宫爵打伤的呢?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小九有话说:有生死攸关大事要忙, 所以更文慢。大约一周一到两更。我是小白,努力加餐饭(这不是表相思的吗?小九:嗯,我相思的对象就是饭啊。吃货嘛。)的小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