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金]死与苦中所说的话

.是HE

.cp嘉金[嘉德罗斯x金],可能含旧设

.背景架空,类似中世纪,有年龄操作

——

“那个孩子从出生来就周围的人带来厄运啊。”

“听说他生下来连哭都不会,就连他姐姐去世的时候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啧啧,这种留着就是祸患…”

“就是就是,依我看啊早点烧死算了…啊呀,他是不是在看?”

“……啊啊快点走吧走吧,被传染了厄运就不好了。”

肆意的在拐角处窃窃私语的两个佝偻老夫人用浑浊的眼睛最后局促地瞄了孩子一眼,面露一丝惊慌的提着篮子走了。

“今天应该快来了吧。”

不远处有着半截灰白色的砖墙,那个被他人议论着的孩子就蹲在墙下碎石块堆旁。他用一只手搂过双腿紧贴胸口,褴褛的褐色麻衣堪堪可以盖过膝盖。耳旁传来的那些流言蜚语早已习以为常,小孩子叹了口气,瑟缩在墙角下被阴影温柔地覆盖。

金——这个孩子的名字,一如他蒙灰之下的原本发色——用指尖拨着脚边的碎土粒用作无聊的消遣。

他在等一个“人”。

太阳在单调色彩的空中缓缓移动,墙壁投下的影子也越来越小,金的小脸满是无奈和委屈。他讨厌和阳光直接接触,他只知道每次晒到阳光皮肤就会干涩的厉害。这是一种令人不适的感觉。

但太阳是“慈悲”的,她依旧无私的奉献着自己的光与热——无论世人接受与否。

金的后背抵着墙壁有些生疼,可太阳已经摸到了他的脚趾。就在他还在试图再容纳进那一小块阴影时,大块阴影伴随着鸟类羽翼扑扇的声音落下,金仰起头,没有看到那团刺眼的白光,而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黑鸦。

“嘉德罗斯!——”孩子发出欢愉的叫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出手去抱住那只黑鸦,黑鸦把头抵在他脖子旁,双足抓在他肩膀上,展开双翅不忘帮他遮住太阳,骄傲而又凛然。“中午好啊罗斯~”孩子用手顺着鸦羽,黑羽根部却隐隐流转金色,“今天也请多多指教呀。”

乌鸦用血红色的喙为孩子梳理鬓角,所过之处金发重新焕发光彩,翅膀轻微抖动像是一只手在轻抚孩子的头。

【看起来就像一件黑色的斗篷衣覆在孩子身上。】

“这个看起来好棒…!”金的手被一个男人纳在手心,他们穿过喧嚣的巷子在一个摊位驻足。金紧紧靠着那个男人,目光在男人和摊位上的一个木雕之间流连。

“嘉德罗斯…唔…”金支吾着试图组织措辞 原本苍白的脸蛋因此显得红润了些许。“…”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蹲下来和金平视。

嘉德罗斯有着一对极为奇特的眸子,不同于夏日里时常见到的阳光般的灿金,也不是糅合进了几束月光般空灵的清辉的琥珀金,而是一种淡漠的、无法读出任何情感的冰凉金色。

就连摊主侧目都觉得后背有了些冷意,但是金丝毫不觉得。他只是略青涩地有些不好意思讨要礼物而反复绞着手指。

“……”嘉德罗斯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如果单看他脖颈的黑色箍圈容易让人猜测着是失去了发声能力。他修长的手指除了能完全包住金的小手外,也可以轻易的单手盖在他头上插入发丝中轻揉。

最后被金称为“嘉德罗斯”的那个男人从口袋里取出几枚金币丢在摊上,拿起木雕放到孩子里的手上。金用手指一点点抚摸那个圆形木雕——一只中央用了特殊方法悬空许多大小样式不一的箭头。

看得出来金很喜欢。

金把木雕虔诚地放在胸前,闭眼嘴里喃喃了几句话。随后转身扯着嘉德罗斯的衣袖让他蹲下身子,踮脚亲了亲嘉德罗斯的嘴唇。

嘉德罗斯的嘴唇很冰,像是冬天的反着白光的冰面,但是金并不介意。

金仰面看着嘉德罗斯突然间也有点酡红的漂亮脸孔笑起来。

【树下的孩子只有手里的木雕】

所有人都觉得墙角的那个孩子是个厄运,在一个因好心给了他食物的少女在隔天被发现衣衫不整的死在草丛里后,所有人愈发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他们没有去找寻凶手而是把矛头指向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你们应该把她好好安葬了吧。”在金的双手被缠上冰凉镣铐双脚被带上铁圈,在一根麻绳绕过他的腋下的时候,他偏过头问那个人,语气显得异乎寻常的冷静。“……恶魔、厄运的恶魔。”那个人的眼神闪烁,在听到金开口的时候抖了抖,额头滑下汗珠。

“嘉德罗斯会找到我的。”从墙角的阴影下被强行带过来,手腕脚踝与地面摩擦而撕开肌肤渗出血丝。

实际上金的确觉得很疼,但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

一圈圈的土色粗.糙麻绳绕过他的身体把他捆在支板上,喉咙受到挤压略有窒.息感,肩膀、胸口、小腹、大腿被紧紧地束.缚着,光溜的脚底感到的是树枝的抓挠。

金看到许多人远远地拥挤在一起站着,他们神情冷漠眼底毫无怜悯却在说着堂而皇之的话。金想,这大概就是嘉德罗斯不让他和他们走得太近的原因吧。火把跳跃着鲜艳的颜色在空中转过几个弧度落在脚底的树枝堆上。

妖.娆的颜色一点点蚕食着树枝,空气也开始扭曲与它缠绵。金觉得有点热,可是手无法凑到脸颊旁哪怕做出扇扇风的无用之举。它开始攀着树木的残肢逐步升高,橘黄鲜红一起在他眼前编织出瑰丽迷幻的景色,它在舔舐着他的肌肤直到融入它的血与肉。

泪水不能熄灭任何的东西,金闻到了初次见到嘉德罗斯时,他身上的味道。

【圣洁的火焰将吞尽……污秽?】

天空阴沉的像是一潭了无生气的墨浊色死水,破败棉絮重重叠叠碍着视线,近似于透明的小雨点儿顺着枝叶的脉络一丝丝的滑动直至和周围的几道汇聚成小水流,啪嗒一下因为自身重力的缘故滴落在泥土地上。微弱的清脆的水花溅起的声音伴着小小的涟漪回荡在地面,随即很快地又被下一滴雨滴的滴落声所替代。

在密集起来的单调雨滴落声中,枯枝断骨的哀吟格外明显。几片枯叶被踩进了水洼中,原本就易脆的叶脉更是被无情地撕扯粉碎。一只覆盖着金色毛发的前爪从上踏过,缓缓从枝干扭曲的树林中走出,一步一步靠近那块黄土地中央。

那是一匹约莫有成人大半人高的狼。雨滴滴在暗金色的毛发上后自然而然的顺着腰测滑落,就像是获得了恶魔的垂青不再被圣洁的雨水怜悯。它身后的狼尾随着脚步的迈动微微摇晃,踩下的脚印里是斑斑血迹。他的身后是在逐渐蔓延的黑色——原本是村庄的位置被大片枯树林取而代之。

野兽的眼神驳杂,冷金的兽眸里竖起的瞳线是血红色的。因下着雨有些朦胧的水雾气,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直到走到了最中央,那里堆砌着黑色的残渣,被水打湿而看起来更加的狼狈不堪与丑陋。黑狼用前爪划开一块块的木炭最后按上了一具灰色的焦骨。

狼低下头轻舔。

【血与泪滴落在了上面。呜咽声从喉咙口溢出。】

“欸-是嘉德罗斯!”

迟疑一下后抬起狼首,看到了小小的孩子背着手露出笑容,它向前走了一步,任凭男孩半跪在地上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血液顺着脖子滑至地面。

“你来接我啦——”

后来,一切继续着。

嘉德罗斯是存在的,金是存在的,所有人都曾存在。

整个故事只要它一直存在就是现实——直到阿帕忒消散的那一天。

=Fin

兽态是嘉德罗斯旧设拟.

金并非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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