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女流氓
提笔之初,我想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考研失败了,又一次爱而不得,努力喂狗的人生体验。不想啰里吧嗦,显得我格调太低,就用一句话概括内心奔腾的泥石流吧:这真他妈的酸爽。
现在我的大脑还处于修复期,我的生活也在慢慢地复苏。伤春悲秋,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是怕自己在写文章时做出血泪的控诉,毕竟道行太浅,对于得不到还不能很快地断舍离,境界不够啊,只能当缩头乌龟平静一阵子。情绪会感染人,通过文字表达出来影响到读者,若让读者知道我是一个怨妇,那可就不好了,谁叫我有一颗美丽的小心脏呢。
整夜整夜睡得断断续续,清晨的光亮还没打个照面,我就自然醒了。我明明是想趁着无所事事的阶段睡上八九个小时,无奈,天公不作美。别人的自然醒多幸福多惬意啊,可一到我这,自然醒就成了压榨体力。之前刻意减肥控制饮食的时候,看见食物就跟看见帅哥一样小猫抓心,暴饮暴食乃兵家常事。呃,现在,我不想减肥了,却偏偏丧失了食欲,吃啥喝啥都没劲,肚子很饿可是一切都味同嚼蜡。生活一直这么任性,我行我素,随意安排,让你求而不得,让你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人好生痛恨,可是,我还是在喜欢自己和厌恶生活之间循环反复,乐此不疲。
我渴望与人交流,渴望新的思想,渴望不一样的角度,渴望真挚的情感,但是从来不因为渴望而自降底线。常常在想,一个内心枯燥乏味,感情贫瘠的人是如何不对这些感兴趣的。我身处于一所大城市,工作于一个大医院,从事于一份严肃的工作,上班的时候我是一架理性冷漠的机器,空闲的时候我是一个思绪泉涌,热烈感性的疯子,疯疯癫癫,没个正形。在陌生的环境中我不苟言笑,眼神犀利,四平八稳,暗自接收着身边的一切,想看的不想看的都吸纳过来,所以不得不训练自己的筛选过滤能力和抵御负能量的战斗力。我听见他们说的话,瞥见他们的表情,记住他们的肢体语言,成为了我不工作时的消遣。
来了快一年,发现这是一个很少需要交流的城市,商场多繁华啊,夜市多热闹啊,地铁上的人多拥挤啊,一个个低头刷着手机。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去逛街,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两旁都是装修华丽的店铺,烧烤和糕点的香味,化妆品和服饰的香味,促销甩卖的喇叭声,珠宝店小丑的哗众取宠声,运动品牌的广告声,总是会让我觉得:不管你在哪个城市的哪个角落哪个街道,都是一样的,繁华的都一样繁华,清冷的都一样清冷。一样的连锁店铺,一样的顾客和卖家,一样的人潮人海,一样的建筑物,一样的欢声笑语。
我顺着一条人流走去,同时也逆着另一股人流向前,迎来的面孔让我应接不暇,只见了一眼就开始看另一张脸,大多是年轻的男男女女,皮肤滋润得发光发亮,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暂时失去了嗅觉。我好奇这一个个擦肩而过的人有着怎样的性格,怎样的家庭,怎样的经历,怎样的喜怒哀乐。他们当中兴许可能有人和我一样好奇,我对这样的同类更加好奇,这时候要是有读心术该多好。
在医院下了班,我和我的一个小伙伴脱下白大褂立马翻身农奴把歌唱,放飞自我得像脱了僵的野马。医院的地板很滑,我的鞋底在承受一百多斤重量的环境下经过无数次摩擦,和人一样失去了棱角。我和小伙伴滑啊滑啊滑,滑得不亦乐乎,旁人投来的目光我选择性忽视,心里就一句话: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有童趣的智障吗?
武汉的樱花随处可见,昨儿个还去了武汉大学赏樱,白的红的,大的小的,晚风太强劲,下起了樱花雨。人比花多,吵得要死,拍照也成了一道风景线,樱花树下的美女穿着汉服和二次元Cosplay或温婉或萝莉,中老年阿姨、大妈、奶奶托着一枝花,有的半遮面,有的假装靠在花枝上,看起来很陶醉的样子,年轻时候没有的艺术气息现在要弥补回来。我没赶上好时候,樱花被武汉的鬼天气摧残得毁了容,还不如先前在同济医院小公园里面的几棵樱花繁茂活泼。
趁着这段时间,我捡起了荒废两年的钢琴,弹着弹着又达到了那种屁股一坐下去就粘在琴凳上的精神高潮。钢琴果然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我们非常默契,我们不用说话却像已经说了千言万语的感觉,非常美好,非常奇妙,静静地治愈了我。想起一句话,大致是教人如何判断自己真正所爱与欲望的方法:如果你得到了一件东西以后,不再热情,失去了新鲜感,那个东西就只是你的欲望;如果你得到它后,还能一如既往地喜爱它,保持热情和投入,那么它就是你内心所爱。后者一定要牢牢抓住,它是比人还要坚定稳固的陪伴,是在这个残酷又美好的世界里的一种恩赐,它让你在被生活捉弄的时候依然还能体会到另一种希望和欢喜。生活啊,你虽然很淘气,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愈存心气我,我愈护我周全。哼,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