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岭之后
爱却神出鬼没
你像一首唱到沙哑偏爱的情歌 ——陈奕迅《阴天快乐》
文/白二二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到暴雪，于是，我靠着窗户裹着大衣啜着咖啡看着书熬着夜等着雪，凌晨三点，君越打来电话，问我：“睡了吗？下雪了。”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了，去年这座城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是她这二十多年最甜蜜的日子。
作为二十多年的好友，我有理由去安慰她，却无从开口。于是驱车前往君越家楼下，喊她出来一起看雪。君越披头散发的冲上车，对我说难得这么晚还有人陪着一起看雪，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心情不错姐请你喝酒去。
街上的饭店都已经打烊，只剩下昏黄的路灯照亮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时间我们不知道去哪，就返回她家，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她让我等着，抽根烟的功夫她裹着毛毯抱着一箱夺命大乌苏朝我大喊帮忙啊。
夺命大乌苏是我最怕的啤酒没有之一，味苦劲又大，可是既然来了就得受着，被君越拉着坐在马路边披着毛毯灌着酒，两瓶下去就开始上头了，胃冰凉冰凉的。
君越笑着望着我说：“你尝过孤独的滋味吗？喝下去，冰凉又刺骨就是了。”
喝多后她对着路灯唱歌，唱那首从2011年冬天唱到这个冬天的歌，唱那首每次去唱K我都会替她必点的《我多么怀念》。
她唱第一遍的时候从容而淡定，直到我们都在歌声里落泪。
唱第二遍的时候我们都擦干了眼泪，却一不小心心又碎。
第三遍的时候我喝进嘴里的乌苏已不是滋味。
第四遍她唱到沙哑，开始撕心裂肺。
她止住眼泪，打开手机相册给我看他们的合影。
第一张是他们在列车上的合影，她依偎在男友的怀里小鸟依人。那天是她大学毕业，男友背着家里偷偷请假去湖北接她，那天男友洗澡时不小心滑倒头被磕破，她拉着男友冲进医院，医生给她男友缝针的时候，她哭的一塌糊涂，反而是男友哄着她。
第二张照片他们在机场相拥，她把头深深埋在男友的怀抱。那是她来乌鲁木齐工作后，男友怕他孤单所以辞去工作，不远万里前来陪她，在机场分享恋人重逢的喜悦。她说去年冬天一点都不冷，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第三张照片是在男友的家里，两个人甜蜜的做着鬼脸。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双方家长，她说那天特别开心，叔叔阿姨都很喜欢她，他们都认为又走近了彼此一步，拍照记录。
…
君越醉在大雪纷飞的夜里，与我一起细数爱情，就着雪花。即使离开也要偏爱，谁没有一首唱到沙哑却又偏爱的情歌？
陈奕迅在《阴天快乐》里还有一句“想对这天讲，说无论如何，阴天快乐。”
这便是对唱到沙哑却又偏爱的情歌最好的姿态，即使你我的天空乌云密布，但无论如何，也要记得快乐。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