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大米早在三千多年前就有过记载,黄帝时期就有“蒸谷为饭,煮米为粥”之说,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关于大米的故事。
我记得我小时候由于家里孩子多,生活条件特别不好。那时候吃一顿大米饭都是过年过节时才能吃上,那时候粮店供应的那点儿米都攒着放到米缸里,留着到过节时候吃。所以主食都是苞米面、高粱米饭、大饼子、窝头为主食,就算吃上一回大米饭也是南方的那种米,叫“线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哪个“线”或者是“县”,总之,这米是太难吃了,煮出来以后一点儿光泽都没有,更没有半点儿香味,吃到嘴里也扎不拉嚓的,因为生活拮据没有办法,爸爸妈妈也不舍得买贵的米来吃。
小时候,我们家那条街都是平房,楼房很少见,最多也就是二三层的小楼,大都是副食品商店或者百货商场。在我家那条胡同,住着的都是各个单位上班的职工,左邻右舍基本都认识,平时邻居间也经常串门聊天,小孩子更是东家跑西家窜的玩耍。
八岁的那年冬天,胡同里搬来了一户人家,就在我家隔壁。是一对老两口,都在六十岁左右,那老头个不高,一脸皱纹络腮胡子带个狗皮帽子看着有点吓人,老太太还好,长得挺慈祥的,只是背有点驼。老头赶着马车拉着满满一车的工具,鞭子挥的“啪啪”直响,煞是威风。把车停到最里面的房子门前,那间房子空了好久主人已经搬走了,就在我家隔壁。好心邻居们都热情的打招呼过来帮忙,帮着把东西都搬进屋摆摆放放。孩子们也围着看热闹,还有的邻居拿来了自家里的柴火,帮他们点着了炉子,老两口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叫邻居们进屋喝点开水,天实在是太冷了,大家都冻得嘶嘶哈哈、不停的搓手。这时候有人就好奇的问:“大爷,您老家哪的啊?看您这打扮不像城里人啊。”老大爷说;“我姓孙,叫孙忠宝,老家在关里,逃荒到了五常,孙大爷称这地方为关外,来这里之后靠打零工活着,家里也没有孩子,日子还算可以。这不老伴和我岁数大了,太累的活也干不动了,前两年来到了这儿,打了两年零工买个马车当车把式拉个脚啥的。”问这问那的寒暄了一阵,邻居们都各回各家了。
打这以后胡同里经常听见孙大爷那甩鞭子的“啪啪”声,只要一听见鞭子响,孩子们就会说“老关外”回来了,逐渐就成了他的绰号,只要见到他,小朋友们就叫“老关外”反而没人叫孙大爷了。临近过年,他也特别忙,几乎天天看见他一趟一趟的拉货。有时候我们还帮着推推车。我们这些小孩子都特别盼望过年,因为过年有好多好吃的、糖啊、瓜子、花生啊、冻梨冻柿子啊、可以吃喷喷香的大米饭、白面馒头、还有可以放鞭炮,这是我的最爱。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儿,那天更是热闹,孩子们在胡同里跑来跑去的玩,家家挂灯笼贴对联,一片喜庆,“老关外”家里的老两口也在忙活着,显得格外高兴,老太太在贴对联,老头也买了新衣服,理了头发,刮了脸,别说还挺精神,正站凳子上挂灯笼,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俨然我们已经和这老两口成为了好朋友,他们俩特别喜欢小孩,每次我们去都给我们拿好吃的,要不是家里不让真想就住他家了,哈哈……
因为我们俩家是挨着的邻居,所以平时都相互照应着,经常互赠一些东西和食品,晚上有时候我就缠着他给我讲故事听,因为淘气图省事经常翻板杖子,为这没少挨我妈的骂,“老关外”两口却每次都拦着说没事,别摔坏了就行,孩子小不懂事。那年大年三十儿还送了我家小半盆的大米,和我妈说:“这是亲戚来串门从五常带回来的,给孩子做了吃吧,这米很不错的。”想起来,那天三十儿晚上米饭做熟了,实在是太香了,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米饭,油油亮亮的香味儿直往鼻孔里钻,一看就食欲大增,我整整吃了两大碗,撑得够呛,让我妈说我这个没出息的样儿,呵呵,难得吃上这么好吃的米饭真是不愿意撂筷子。打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五常的米好吃,长大了一定要吃个够,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有点可笑。
连续几年过年我都吃到了那香喷喷的米饭,对老关外两口我也是格外的亲。我上初中了,那年家里要动迁,所有的人家都得搬走,从搬迁通知下来,我家是第一个搬走的,因为那时候爸爸单位分了房子。搬家的那天特别热闹,邻居们也都来帮忙,老关外两口也来帮我们往汽车上装东西。大家不断的讨论着,将来可能分的新楼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却乐不起来,一个人坐在车里默默的流眼泪,我知道这一搬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了,我真舍不得这些可亲的老邻居,这些小伙伴,还有那慈祥的“老关外”两口。
车子启动了,妈妈叫我下来和大家道别,我哭的不成样子,根本不敢下来,妈妈一个劲儿圆场“这孩子不听话,大家别见怪。”当我回头看着“老关外”不停得挥手的那瞬间,我已经泣不成声了“再见了,邻居们;再见了,老关外……”
我们有缘再——见!
如今看到了这款大米的包装,上面的名字写着“老关外”,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太巧了!这不又见“老关外”了嘛!回忆起童年,回忆起那时的老两口,内心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