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S2
主题：本格推理小说
1.
“啊……”一声女生的尖叫顿时惊动了Z大操场夜间活动的人群。人们循着声音望去，操场西面灯光微弱的角落一女孩儿手里拿着跳绳窜了出来。
“有……有鬼……鬼……”女孩儿脸色苍白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手里的跳绳也因身体的颤抖抖出了蛇形。
身为侦探社社长的边澄明穿过人群，借着微弱的灯光掀开被跳绳女孩儿称为“鬼”的物体时，也被惊到了：“尸体？？？”
“目测是校篮球队队长王西子，运动衣上有他的名字。”同样身为校侦探社成员的栗湖江借着手机手微弱的光对边澄明说。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上次市大学生篮球比赛上场的五个队员凑齐了。”校侦探社的最后一名成员吴宋也挤了进来。
Z大的校侦探社虽对外称是侦探社，但总共才有这三名成员。
“通知警方吧，看来咱们得连夜开会梳理一下这两天来的整个案情了。”边澄明发话了。
“这个操场也太邪性了吧，连续两天发现尸体，怪不吉利的。”
“听说咱们学校操场之前是一片坟场，为了压住一些不吉利的东西，兴旺人气才建的。”
“是啊，没的都是校篮球队的人，说不定他们天天在这边打球惹到了谁，可能是冤魂索命来了。”
“听说跟校通灵社有关，他们能操纵邪灵，会不会跟王教授和上弦月的事情有关，王西子是他儿子诶。”
“胡说，王教授就算真的潜了上弦月，那也是上弦月找王教授复仇，她找人家儿子干吗？再说，上弦月现在人还在医院，生死未卜呢。”
……
围观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传到边澄明的耳朵里。
“大家都淡定，不要相信无凭无据的谣言，我们侦探社三天之内一定让这件事情真相大白，给全校师生一个交待。”边澄明的话止住了窃窃私语的人群。
Z大的侦探社虽说人员少，但个个都是精干，在社长边澄明的带领下也为学校破解过不少谜案。
夏夜的风吹过渐渐散开的人群，头顶的琥珀色上弦月静静挂在天空，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2.
Z大的操场的田径场地除了八圈跑道，还在内围建了篮球场，外围建了跳绳区，单双杠等，是Z大同学们休闲锻炼的首选之地。
昨晚学校操场发现的四具尸体案件还没有眉目，今晚又增加一具，真是叫人头痛。
“湖江，你今天去校通灵社，有什么收获没？”校侦探社会议室里，三人刚落座，边澄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上弦月确实是校通灵社成员，用他们内部成员的话说她的灵力在三个成员里是最高的，但这个社的社长是白飞鲁。这个白飞鲁和上弦月是恋人关系，我查了上弦月的私人电脑，带回了上弦月留在通灵社的一个U盘，但还没来得及看详细内容。”
“篮球队那边的调查有什么收获吗？”边澄明硬撑着睁开他那迷蒙的双眼看向吴宋。天知道，他从昨晚的四具尸体发现后到现在还没见到床的模样。
“篮球队的五名队员生活轨迹单一，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去上课，要么就是在食堂，每晚按时回宿舍休息，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唯一的一次外出是上周五市大学生篮球比赛夺冠那晚在学校西门的烧烤店的聚餐，当晚五个人在熄灯之前都回了宿舍。”同样从昨晚熬到现在的吴宋打着呵欠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平日里五个和人无冤无仇的大男孩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边澄明听完吴宋的话急了。
“叮叮……”边澄明的微信声响起，手机亮起的屏幕映衬的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怎么会这样？”边澄明自言自语，”难道真和通灵社有关？阴魂索命？”
“老大，我们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共产主义新一代，我们信奉的可是科学，你这是咋啦？魔怔？”栗湖江跟背政治理论题似的冒出这么一句，让还在犯困的吴宋“扑哧”笑出声来。
“刑警队的王队长传消息过来，到今天为止的五具尸体，各少了一个器官，分别是心、肝、脾、胃、肾。”
“难道学校混进了贩卖器官的黑市人员？”吴宋插一句进来。
“如果说只是贩卖器官，为什么一人只拿走了一个，我要是那个黑市贩子。看到这么棒的身体，我恨不得都挖走，然后找地儿处理掉其他部位。何必跟摆阵似的放进学校操场，还得提前把摄像头给毁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栗湖江推翻了吴宋的说法。
“上弦月现在情况怎样了？”边澄明烦躁地站起身走到窗边。
“自从上周五进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医生的意思是很可能成为植物人，但也不能排除有奇迹发生。唉，有什么可想不开的，非得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栗湖江边感叹边把他带回来的上弦月的U盘打开。
“咦？果然是搞灵异的人，记录的东西一般人看不懂，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文字。”栗湖江抱怨着，但还是招呼了吴宋过来一起看，留下边澄明一人在窗边沉思。
上弦月U盘里内容很简单，除了她的硕士论文，还有一篇题为《关于中阴人还阳的办法》的文章。
栗湖江和吴宋瞧着那篇《关于中阴人还阳的办法》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着读，这篇文章大概内容是：中阴人游移在阴阳两界交界处，命运有无限可能，这时是中阴生命体还阳的机会，只要凑齐五位阳气十足的且名字里带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词的不同男体的心、肝、脾、胃、肾，同时在上弦月之夜放在宽广之地的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汲取月光精华，加持以灵力，就可召唤回游移在中阴界的灵魂，重回人间。需要注意的是心是生命之本，它对月光的滋养需要与其他器官分开进行。
当终于读完上弦月的文章后，栗湖江迅速起身走到开会用的白板前画出了一幅图，“篮球队的五个男生名字分别是程东城、杜旭北、李忠莫、王西子、钱枫楠，他们在学校操场被发现的位置分别是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最后一位发现的王西子是今晚在学校西面的角落，而且也是失了心，倒是正好对得上上弦月文章里所说的。”
“上弦月……上弦月……”边澄明听了栗湖江的话，抬头望着窗外的半月自言自语。
“可目前的上弦月人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凶手怎么可能是她？打死我都不信她会利用月光驱动什么灵魂。”栗湖江出声了。
“可你别忘了上弦月是为什么进的医院，她的遗书写得清清楚楚，今年本该毕业的她原本可以顺顺利利毕业，但她的硕导王教授为了一己私欲拿她的毕业论文为要挟想让她留校在自己身边，她别无选择才走了这条路。这么说来跟她是恋人关系的白飞鲁会不会为了复仇报复王教授的儿子王西子？白飞鲁可是校医学院的，摘人器官的活儿不得干得溜？他是不是在给王教授警示，接下来王教授会不会有危险？”吴宋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如果说上弦月不堪忍受王教授潜规则跳楼了结自己，身为男友的白飞鲁确实有理由做出这一系列复仇事件。但单独报复王教授或者他儿子倒是说得过去，为什么又拉上一个篮球队的其他四个人呢？后来的一系列动作又是为什么呢？何必把尸体暴露出来，直接毁尸不是更轻松？”栗湖江提出自己的观点。
“那你的意思是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上弦月为了让自己还阳，从病床上爬起来做了这一切？”吴宋反问。
“好了，都别吵了，打死我都不信有什么中阴还阳的事，要真有什么邪灵鬼怪，也不过是人心里的鬼罢了。我们重新梳理一下这次案件的整个过程吧。”
“首先，从上弦月上周的跳楼事件说起吧。本校心理系研究生、通灵社成员上弦月于上周五从研究生办公室窗口纵身跳下，至今虽无生命危险，但仍在医院昏迷不醒。
根据通灵社成员陈子豪透露，他本人在通灵社擅长场景还原，也就是说他能够看到事情发生当时的旁人没看到的当事人经历的场景和切身感受。
又据白飞鲁介绍上弦月在通灵社擅长看因果和前世今生，她可以不借助任何有灵力的物体而直接说出事情的因果始末。
而白飞鲁虽身为社长却是三个人里面精力最弱的，他必须凭借奶奶当年留下的用自己的牙齿穿成的手链接收部分非物质界的零散信息，但对常人来说他算是很厉害了。他奶奶当年是远近闻名的神婆，他算是多少承继了奶奶的衣钵。这就是整个通灵社的情况，另外，白飞鲁和陈子豪都是医学院的研究生。”边澄明说完又望向栗湖江：“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目前没有。”栗湖江在他面前的纸上比比划划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校篮球队这边的情况就比较简单了，刚刚吴宋大概都已经说清楚了吧。”边澄明瞧向吴宋。
“目前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接下来是我从王教授那边调查的情况，王教授得知上弦月跳楼并且公布遗书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异常，并在他的个人微博称是因上弦月论文涉及抄袭影响个人毕业，为泄私愤污蔑他……”
“什么玩意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不知道心理系的王生葵是个玩儿自个儿研究生的主儿，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也就骗骗远道而来的外校本科生读他的研究生，还专挑漂亮女生下手。整天整得油头满面的，眯缝着个小眼睛，跟特么个老流氓似的，还教授呢……”吴宋义愤填膺。
“淡定，听我说完，这不过是周五当天王生葵的态度，周六晚上学校操场发现四名篮球队队员的尸体后，他发现同样身为篮球队队员兼队长的他儿子王西子也不见了，但当时我们并没有发现王西子的尸体，他主动找我，要我帮他找到凶手。还承认了他对上弦月做的一切，基本上同上弦月遗书的描述一致。”
“就说他是衣冠禽兽吧，仗着跟领导有关系，把学校的心理系整得乌烟瘴气，简直是学术界的老鼠屎。要真是有什么邪灵报复就好了，先报复这种老色鬼，省得留着祸害人间。”吴宋继续发泄着不满。
“好了，别忘记我们的身份，我们的目的是查明案件事实的真相，至于其中的是非恩怨，自然有他们该为自己行为买单的一天。”边澄明安抚吴宋暴走的情绪。
“既然这件事情涉及了通灵社，虽然我们不了解其中奥秘，那有没有从侧面沟通，他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边澄明对栗湖江旁敲侧击着。
“什么？别逗了，老大，校通灵社本来就比较神秘，至于他们的灵力也是他们内部描述出来的，并没有人见识过。但据陈子豪说，他曾尝试看这件事情的始末，但是毫无所获，有可能是灵力比他高的人设了障碍，也有可能这件事情发生的地点隐秘，不容易察觉。
至于白飞鲁就更不用说了，陈子豪都没看到的，他就更差些了，但据我了解白飞鲁除了上周五上弦月跳楼那天随救护车去了医院外，其他时间都留在了学校里，除了每天晚上回宿舍休息外，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解剖室，并没有什么异常。”栗湖江听出了边澄明的弦外之音，不齿道。
“我只是想多方面搜集信息。”边澄明一脸镇定。
“那会不会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躺在病床上的只是上弦月的肉体，而这一切都是她的灵魂搞得鬼，也就是她为了从中阴人回到阳间做了这一切，而我们肉眼凡胎当然看不见她做了什么，只能知道出了人命？”
“你鬼上身了吧，居然能有这种想法，再说上弦月是自杀，她干吗辛苦跳楼又要想尽办法回到人间，从这就说不过去。老大不是说了吗，如果真有鬼，那也是人心里的鬼，我看你是太累了。”栗湖江调侃吴宋。
边澄明看看墙上的表，指向凌晨一点钟了，伸伸懒腰，打个呵欠：“今天太晚了，都先回吧，明天有的忙得了。明早湖江继续盯着医院那边的上弦月，吴宋继续跟进篮球队那边，调查其他成员，尤其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我继续跟进王教授这边，一是为了他的安全，二是我总觉得他身上还可以挖些东西出来，关于上弦月的事应该还没他们透露出来的那么简单，这只老狐狸不会这么轻易露底的。还有通灵社的另外两名成员也需要继续跟进。明晚七点我们准时进会议室开会。”边澄明说完便率先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3.
第二天晚七点，三个人重聚在了校侦探社的会议室。
“说说今天的收获吧，当初我们承诺给大家的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边澄明在办公桌前开口了。
“我先说说上弦月医院这边的情况，她的父母从外地赶了过来，吵着要公道。陈子豪今天下午倒是去过一趟医院，白飞鲁始终未露面，傍晚食堂开饭时间我还看到他在食堂吃饭，其他并没有异常。”栗湖江先开口了。
“校篮球队这边倒是有新的消息，据其中一个替补队员介绍，那天上场的五个队员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关系亲密，据说那天比赛开打前，杜旭北和李忠莫差点跟王西子打起来，原因好像跟王教授潜上弦月有关，王西子听到旁人议论自己父亲，便动手了。但被教练和另外两名成员拉开了。”吴宋讲述着自己今天的收获。
“王教授这边倒也没什么异常，但我今天去了他家，唯一的重大收获是我发现王西子并不是王教授唯一的儿子。他还有一个儿子叫王子东，被他养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小王西子一年，同王西子身形、长相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只是常年需要专人照顾，原因是他的这个儿子是个智障儿，是王生葵和他的情人所生，这或许就是他从未对外透露过这个儿子的原因。”边澄明说完合上了手里的电脑。
“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不简单，果然从年轻时候就不老实了。”吴宋义愤填膺。
“可是这些跟我们的案子没多大关系啊，王生葵有几个儿子甚至几个情人，再往大里说也不过是个人作风问题。”栗湖江听完泄气了。
“作为一名侦探社的老成员，应该明白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是暂时看来跟我们案件无关的事实。没准它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边澄明激励他。
“可这个案子到现在仍毫无头绪，王队长那边死者身份也都确认了，学校这边的怀疑对象上弦月还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里，而她那个男朋友甚至连医院都没再进过，整天在学校跟没事人似的，那个陈子豪除了每天去医院看上弦月之外，也过得跟苦行僧似的。难道这案子就这么着进入死胡同了？会不会其实陈子豪才是上弦月的男朋友？”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我们离真相最近的时候，以往不也是这样吗，撑住吧兄弟，一定是我们遗漏了些什么。”边澄明发话了。
“心、肝、脾、胃、肾，器官，是器官，凶手摘走了每具尸体上的一个器官，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放在了哪里？做什么了？而且五个五大三粗的篮球队员，是一个人能做的来的吗？尸体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们太看重上弦月那篇文章了，那都有可能是凶手的障眼法。”吴宋郑重其事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对，这样，从明天开始，湖江继续盯医院上弦月那边，我和吴宋从学校解剖室入手，调查器官这一块，看有没有可能被混进了解剖室。另外，也不能放弃调查白飞鲁和陈子豪，他们都是医学院的。
篮球队这边的情况大概摸清了，虽说队员之间起了冲突，但现在是五个人同时遇害了，暂时可以停下了。
至于王教授这边的情况也大概清楚了，可以暂停了。明天我们按照分工行动，明晚我们需要把案情重新梳理出来，后天，我们需要给全校师生一个交待，加油吧兄弟们，期待我们后天晚上的庆功宴吧。”边澄明鼓励着另外两人，但好像没起到多大作用，那两人呵欠连天地走出会议室，各自滚回自己宿舍跟床亲热去了。
4.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白飞鲁的行为太不正常了，按常理说，他身为上弦月的现男友为什么在上弦月入院后从未进过医院，就算同为通灵社成员的陈子豪都去了几次，这有点说不过去。难道他们并不像陈子豪说的是情侣，或者说因为发生了跟王教授的事情，白飞鲁身为男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吴宋边检查解剖室的标本登记情况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边澄明听。
“那他是不是更没可能做这一切了？白飞鲁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就是我们要调查的。”
“不过目前看来我们毫无所获，白飞鲁今天上午也一直待在他的办公室。难道他也是靠他们通灵那套……”吴宋又绕回了通灵的死胡同。
“走吧，先吃饭去，填饱肚子再思考，不然会像你一样，胡思乱想。”边澄明看看表指向中午12点半了，顺嘴调侃吴宋，吴宋俊脸一红，跟在边澄明后边往食堂走去。
“诶，老大，看那对双胞胎女孩儿条儿真不赖，还天天形影不离的，真不知道她们的朋友们是怎么区别她们的……”吴宋话还没说完便被边澄明用筷子敲了手提醒他，他的话已经引来附近同学的目光。
“跟她们亲近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区分，远观当然不了解，有工夫看人家漂亮女孩儿不如想想到现在还一团乱麻的案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边澄明边往嘴里塞着饭边提醒他。
“嘿嘿，我这也是在查案嘛，你不是常教导我们不要放过生活中的任何蛛丝马迹吗，没准对案情有帮助。”吴宋嘿嘿一笑，打着哈哈。
边澄明不理他，直接吃完准备离开餐桌。吴宋也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跟着出了食堂。
“老大，你说我们除了前两天查案分开了，其他时间几乎绑在一起，你知道学校的同学都叫我们什么吗？影子兄弟，哈哈，赶明儿咱们侦探社改明儿为影子兄弟得了，外界听起来还很文艺，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儿几个打算进军娱乐圈呢。”吴宋手搭在边澄明的肩膀，边走边调侃。
“影子兄弟……影子兄弟……双胞胎……”边澄明不理会吴宋，自言自语着。
“喂，老大，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当吴宋终于听清边澄明的话后吓了一跳，“你不会也魔怔了吧，老大？”
“天呐，真不会是通灵社给咱们下什么降头了吧？”吴宋急得团团转。
“吴宋，通知湖江从医院撤了，咱们去郊区别墅。另外，通知王队长，叫他带人去王生葵郊区的别墅。”边澄明拉住围着他团团转的吴宋吩咐道。
“啊？好嘞，老大。只是我们去王教授别墅干什么？不得查器官去路吗？”吴宋一脸懵圈。
“到了别墅自然就知道器官下落了，这个案子要云开见日了，兄弟，咱们的庆功宴可以提前到今晚了。”边澄明满脸兴奋。
5.
下午的郊区宁秘，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连气温都感觉比城市低几度，排排绿树遮住了太阳毒辣辣的火舌。远离城市喧嚣的郊区别墅，在山环水绕间又透露出了一丝神秘。
“你家主人在吗？”前来开门的佣人在一阵阵急促的门铃声中诧异地望着猛摁门铃的边澄明和吴宋。
“在，在的。但他……”佣人话还没说完，边澄明和吴宋已经进了门。王子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网络电视放着动画片，他正流着哈喇子盯着电视瞅。
边澄明和吴宋坐到沙发旁边，王子东仍像没看见似的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焦点涣散。
“他一直这样？”边澄明向端水过来的佣人询问。
“是的，我打小就照顾他，一直这样，长大后甚至比小时候更严重了，你们二位是？看来我需要通知王教授过来一趟了。”佣人狐疑地看着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边澄明没理会佣人的询问，突然站起来关掉了电视，有那么一瞬间，王子东的眼神聚焦后露出了阴狠的光芒。边澄明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变化，“终于有反应了？”边澄明蹲下身在王子东身前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端详他的脸。
“王子东，哦，不，王西子，说说吧，你处心积虑布置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边澄明手握住王西子的下巴，紧盯着他的眼神从涣散开始聚光，最后露出精明的笑意，那抹笑传递到边澄明眼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毛骨悚然。
“看来我小瞧你们侦探社了，以前总认为你们就一群草包。”王西子终于开口了。
“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把我们和警察耍得团团转，为了什么？”吴宋终于忍不住了。
“为了恨。”王西子把身体靠向沙发的后背，脚跷到身前的矮桌上。
“呜……好舒服啊。”王西子长舒一口气。
“王西子……那是五条人命。”吴宋忍不住挥拳头了。
“诶，你说一个傻子，有什么资格住这么大的别墅，而且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了一切，他不配……他不配……”王西子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很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且还得不到老头子的半句夸奖，而他一个情妇生的智障却被老爷子捧在手心，为什么？”
“我恨王生葵生活不检点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抬不起头来，我好不容易在篮球队崭露头角，却因为他和上弦月的事情被其他队员嘲笑，我恨那些嘲笑我的人。我把他们全杀了，嘲笑我的人和那个时时刻刻存在都在证明我是傻瓜的人，我把他们全杀了，哈哈……”
“你为什么会知道上弦月文章里的内容，还唱了这么一出好戏？”边澄明望着被仇恨熏心的王西子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哼……这还不简单，上弦月是老爷子的研究生，有一次她来我家讨论毕业论文，借用了我的电脑，我趁她不注意复制了她U盘里的文章。
接着在篮球比赛夺冠那晚聚餐后为他们进行了深度催眠，把他们用大号行李箱带去了学校解剖室，按照上弦月文章的描述做了这一切。至于王子东，我只要趁佣人休息时间带到别墅地下室处理完后第二天扔到操场就好了。其他的内脏都在地下室的冷库里，哈哈，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人都该死，至于老头子，我要让他活着，让他生不如死。哈哈……”王西子魔怔似的大笑，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挂上了琥珀色的月亮，只是比前两天的半月更凸出了一点儿，王西子的笑声像是透过夏日燥热的空气直抵月亮深处，月光蒙上了一层红晕。
别墅外警笛声越来越近，终于在门口停住了，“老大。”是栗湖江和王队长进来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边澄明看着风尘仆仆赶进来的一对人马，对王队长和栗湖江语调轻轻的道。
“走吧，又结束了一场，其他的都交给警察吧，开赴庆功宴……”边澄明扯着栗湖江和吴宋踱出别墅。
月光洒在三个人的脸上，边澄明抬头遥望远挂天空正中的月亮，怎么看都觉得今晚的月亮格外温柔，还对他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