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的夜,灯火辉煌,马路深处,人三三两两,手机对着天空,嘴里发着惊叹。回头望,月亮又大又圆,明亮地挂在天上,虽有城市的霓虹,却依然银辉轻泻,满眼流光。一丝惊喜略过,白天下了暴雨,本以为要和一年一次的中秋月擦肩而过了。
也许是过节,夜显得格外静谧。隔壁年轻的阿妈引着咿呀学语的孩子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声音顺窗户爬进来,和着阵阵的菜香,屋里感染了温馨,记不清多久没回家,更有几年没有一起过中秋。节日衬托的格外寂寞,忍不住给家里打了电话,老爸还没回,家里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还有月饼,眼底仿佛有饭菜蒸腾的热气,朦朦胧胧,如果此时可以在家是有多好。
一个月前,身边的人就忙着打听香港什么月饼最好吃,是去铜锣湾还是海港城。时下最流行的流心,名字优雅,包装精致,昂贵又疏离。 中秋,远在他乡,取义团圆,却每年只能独过。夜色尚早,借着月色,品一口偷偷藏的荔枝酒,舌尖流淌烈焰和流年的火,顺着喉咙,如火烧般弥漫。身在此处,心向故乡。朦胧中闪现的是青砖绿瓦的古巷,窄巧细长的老街,两旁葱绿的桂树,中秋月圆,鹅黄一片,暗自流香,芳气沁鼻,撞个满怀。清晨,开一扇临街的窗,秋日的风携着香,钻进屋子,丝丝入鼻。回家的路上,一群伙伴打打闹闹,随手折一枝桂花,一路携香,疯疯癫癫地跑回家,就着满桌的菜,和着桂香,口水直流狼吞虎咽。
故乡就像潜伏在内心的一捧哀愁,想极力护佑,却柔软易受伤。内心各种四年奔腾,四处火光,在风中嘶吼,疯狂奔走。离开家很久,戴着面具示人,麻木在忙碌里,行走钢筋水泥中,说着违心的话,喝着不想喝的酒。真诚如桂树下洒下的一路的欢笑。渐行渐远,远远遥望,模糊了形状。
借着今夜的芬芳,且饮一杯,怀念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