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半生,尘世间,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总有一些人来了,走了。
青峰就是这样,小时候画画是他的业余爱好,读书到高中时早恋了,和隔壁班转学来的的女孩儿一见钟情,两个粉嫩的小孩儿走在一起到真是好看,但女孩儿成绩很差,复读来这里。两个整天腻在一起的小孩儿忘记了一切关于前程的梦想。青峰的爸妈早年离异,青峰跟了爸爸。
年轻的父亲和年少的儿子都是帅气逼人,谁都说服不了谁。“你不就是想说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吗?”一次谈话,父子俩个吵翻了,谁也没说过谁。“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你说什么,你说谁呢”,一巴掌打下去,断了青峰当年的学业,气毁了爸爸,因为这句话,是青峰妈妈临走时甩给他的话,那时候青峰爸爸以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女孩儿为由,提起了离婚。
儿子还是记恨的,青峰妈妈走后,爸爸虽然结婚了却另安置了家,接来了乡下的继母照顾儿子,倾己所有的给儿子一切能想到的补偿。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儿子因了这句话质问。
唱出愚昧的不是你,而是年轻时的放纵。
青峰爸那晚两个家都没回,在酒吧喝了整晚。电话铃声响到电话自动关机。谁也不想见,年轻时的草率与放纵、自以为是,因着儿子的发泄让他崩溃。
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买单,青峰被送出国断了和那个女孩儿的牵绊。
画画不再只是儿时的玩玩儿,成了青峰每天都坚持的事儿。
他把那个曾经耳鬓厮磨的女孩儿画成了女神的形象。
不用刻意挽留,要走的留不住。
十几年后回国,同学们听说后,邀请他参加学校的聚会,青峰按捺不住的喜悦,听说那个女孩儿也会去。
只是回国很久都仅仅看见爸爸每次都是匆匆,青峰爸爸和那个一见钟情分手多年了,“又娶的那位你不带出来让我看看吗?”“这段时间有些忙,过几天吧”……
青峰倒是有些纳闷,这可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老爹的行事作风。听说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到真想看看真颜。
“那就再说吧,我也忙”。
青峰记挂着同学聚会,心里也纳闷,国外这么多年,枕边的女人换了无数,怎么还是想起初恋,心里就像撞了小鹿儿。
旧情复燃等于重蹈覆辙。
他知道自己不会在爱那女孩儿,再见到可能会悸动,但不可能在一起了,枕边人已经订了那个画院院长的千金,心内也笃定自己画中的女神就是这个了,懒得变了,日久生情了。
日久生情都是权衡利弊。
聚会时真的遇到那个初恋的女孩儿,但变了,不再是耳鬓厮磨的小女孩儿,贵气少妇的韵味十足。
年轻时爱得多的那个反而没有什么话语权。
整晚青峰作为海派年轻画家只是浅笑应和着,和初恋只是两两相望的点了下头,“连接吻都没有,早就不记得我了……”青峰苦涩的摇摇头,饮酒时轻轻叹息。
那些愿意陪你一起走的,不管尘世的风雨多么猛烈,他依旧愿意陪你度过。
聚会后,青峰推脱头疼,拒绝了同学们的热情相送,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头。
下雪了,雪落不到头上,半空中就转弯而行,一辆车从身边开过,车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车里坐的人,于他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