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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暖的照在汪春的脸上,他舒缓的睁开眼,拿过闹钟看时间,结果睡到中午,惊的他从床上跳起来。胡乱洗漱一通,套上衣服赶往医院。
KYOKO一早就来了,之后沈海岚和李墨也跟着赶到,没多久黄一凡带着薇薇安也来了医院。徐剑锋说自己不是大事,反正再有一两天就出院,到家让他们看个够。黄一凡懒得跟他贫,今天他约上两拨人看车,见徐剑锋没大事,就带着薇薇安离开。接着宋迪、苏珊、周婷婷也过来看他,还没坐下多久陶叔一家也到了。一群人聊上一阵,由于人太多病房里装不下,为不影响徐剑锋休息,陶叔招呼着一批人先行离开,只留下沈海岚、李墨与KYOKO陪他。
中午汪春赶到病房,徐剑锋正拿着香蕉和李墨臭贫,KYOKO和沈海岚坐在一边,徐剑锋见汪春进来就是一番调侃:“你怎么就空手来啊?你看病人啥也不拿嘛?”
汪春见徐剑锋已经能臭贫,应该是无大碍:“对,应该带根针把你那嘴缝上。”说完就向沈海岚问起上午的情况。沈海岚告诉他医生说恢复很好,再观察48小时就可以出院,一周后来拆线。待到午餐时间,汪春和沈海岚离开医院为大家买午餐,出门时汪春还特意问KYOKO要不要吃寿司,KYOKO说跟大家一样就好。倒是徐剑锋不嫌麻烦,说是自己想吃寿司,汪春懒得理他,可一出门就奔向日式料理店。
在路上汪春问起沈海岚:“岚岚,你弟弟还在警局里吗?”
沈海岚羞愧的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可能会被遣送”。
“哎,TONY哥,我巴不得他早点回去,在这里竟闯祸,弄的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见剑锋哥。只是...今天我给家里打电话,我父母希望...”说到这里沈海岚有些说不下去,沉默的摆弄衣角。
“希望什么?”
沈海岚坐在车里,低着头面露愧色:“我父母要我求求剑锋哥,希望不要起诉我弟弟。如果一旦他被遣送回国,以后再出国会很难批下签证。当然这是其次,最主要是我爸爸在老家那边会没面子,弟弟出国前我爸爸摆上几百桌酒,如果就这么回去,他那些朋友们会笑话他。哪怕...哪怕是给剑锋哥一些钱都可以。”
汪春忙劝着:“你可别跟剑锋提钱,听宋迪说剑锋家里很有钱的,给他钱可不好使,别再把他弄急了。”
沈海岚点点头:“是,不管家里钱多钱少,都不该这样解决。今天去医院的路上墨墨姐也这么说,叫我千万不要在剑锋哥面前提钱。”
“嗯,那你打算怎么跟剑锋说?”汪春这时将车开到一家日本餐馆前。
沈海岚跟着下车:“我...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两人走进日式餐馆,买下四人份的量,沈海岚争着要付费。汪春将她拦在一边告诉她会有让她付钱的地方。买过寿司汪春坐进车里,掏出手术单据递给沈海岚:“有些事不是用钱来解决,可有些还真就要用钱来解决。这是昨晚上李墨垫付的,先不说剑锋会不会起诉你弟弟,这笔医药费应该你弟弟出,你说呢?”
沈海岚接过单据:“是,应该是我们出。”
“你也先别问他,我帮你探探风。要是他决定不起诉你弟弟,你就跟剑锋说说好话,让你弟弟道个歉。如果剑锋要起诉你弟弟,你再办你想办的事。你看怎么样?”
沈海岚不住的点头,汪春又驶回维多利亚医院。沈海岚看着汪春:“TONY哥,这次再回基督城,感觉你变得成熟了。”
“成熟?你别笑话我了,要是变,也是跟道格拉斯一起唱歌逼出来的。这个人要是要脸呢,很多东西就要不了。这个人要是不要脸了,就有很多东西要的到了。我顶多算是不要脸。”汪春谦虚着自嘲,黄一凡不在身边,他只好把事情顶起来。
下午基督城警察局的人又来做笔录,徐剑锋在众人的帮助下回答了警察的问题,最后警察问徐剑锋是否要起诉沈丹童。徐剑锋看看沈海岚又看看汪春,说是需要好好想想。警察告诉他如果想要起诉对方,会有律师或是申请法律援助。徐剑锋向警察敬了礼表达感谢,待警察走后汪春支应着沈海岚:“你带KYOKO和李墨去问问出院还要办什么手续。”
沈海岚明白汪春的意思,起身拉着另外两个女生一起要出病房。徐剑锋从身边的外衣怀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要递给沈海岚,说需要花钱从卡里直接刷就成。沈海岚连忙摆手说先不用,于是三个女生便离开房间。徐剑锋看着有些不解问汪春:“怎么一下都去啊?用的着去那么多吗?”
“你先别管她们,我想问问你关于沈丹童的事,你打不打算起诉他?”汪春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医院里不让抽烟,徐剑锋叼着烟过烟瘾:“我也不知道,说实话那小子背后打闷棍,这要是放北京我不废了他就不姓徐。可再怎么说也是海海的弟弟,平时跟海海关系又挺好。我真要是给她弟弟告上法院,也挺不给面子的。嗯..海海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让我告她弟弟吧?”
“人家那倒没有说,她个人的意思是希望她弟弟回国,别在基督城添乱。只是他家里人肯定不乐意刚出来就回去。”汪春传述着沈海岚的话。
“海海这个人还不错,你说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区别那么大呢?”
“这事你仔细想想,尽快做决定!”
“哦。嗯!..春..我问你个事。”徐剑锋有些腼腆起来,搓了搓手酝酿一番:“我住院的事柳眉知道吗?”徐剑锋内心很矛盾,他既不想柳眉知道,又想要她知道。柳眉知道他住院而不来看望,他害怕。如果不知道,他又不知该不该告诉柳眉,这么伤脑筋的事情让他去想,他更害怕。
“昨晚上她来过,看你睡着就没打扰你,说过几天会来看你。”汪春将柳眉昨晚说的话简单讲给徐剑锋听。
徐剑锋没再说话,他透过病房的窗户向外望去,窗上树叶被风吹动的影子不断的摇曳,却看不到一片树叶。许久后轻轻叹着:“还是个孩子,算了。”
汪春没有明白徐剑锋的意思,拿不准他指的是沈丹童还是柳眉。徐剑锋没有再解释,汪春第一次见到他沉寂的样子。徐剑峰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窗外。隔了许久许久,徐剑锋突然问:“春,你说,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谁走了?”汪春听不明白,皱起眉问。
徐剑锋又不再说了。
对于挨打的事,徐剑锋从头到尾没有埋怨过一句沈海岚,还跟沈海岚有说有笑。汪春从心里佩服徐剑锋,佩服他的豁达,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豁达。他扪心自问,自己确实万难做到,然而徐剑锋正在以他的方式去面对,很男人的去面对,不仅仅是沈丹童的这一闷棍,还有即将要发生的,心照不宣的闷棍。
傍晚黄一凡和薇薇安又赶过来,两个人用逗嘴来解闷。徐剑锋身体结实,复原的很快,聊到兴起时竟可以盘着腿坐在床上双手挥舞的胡咧咧,要不是不想去上学,早就从医院里跑回家了。
扯过一阵闲篇,黄一凡见时间不早,招呼大家都先回去。并安排沈海岚拿着假条到学校给徐剑锋请假,后天下午汪春若是有时间就来接徐剑锋出院,如果来不及他会来接,总之一切电话联系。然后又嘱咐汪春送女生回家,汪春点头答应。一群人离开病房,让徐剑锋好好休息。
人一下走光,留下徐剑锋独自躺在病床上。他又把目光投向窗外,无论是阳光还是月光,树影依旧在那里晃着,就像无论周遭是人多还是人少,心中却有个她在那里。不管看的清或看不清她是谁,她是留还是走,至少她都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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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汪春与周婷婷看望过徐剑锋后一同回家。当汪春刚回到住处时,薇薇安便急匆匆走过来告诉他柳眉已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而且办理过转学手续,还将家里的钥匙与一封写给徐剑锋的信交给自己。她本想问到底发生何事,结果柳眉只是与自己抱了抱便离开了。再想联系柳眉,电话已经盲音。待薇薇安回到住处,徐剑锋的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看不到一丝柳眉的痕迹,好像这个人从未来过这里。
汪春接过信,感觉信封里还很厚实,然后放在徐剑锋床上。回到自己房间,将柳眉搬走的事打电话告诉周婷婷。他不知徐剑锋出院后,看到那封信会是何种反应。而周婷婷此时独自一人在家,宋迪和苏珊一起到坎特伯雷大学去看陶子参加的啦啦队表演。汪春问她吃过晚饭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周婷婷回复着:“好的”。
天色已近黄昏,路灯还未点亮,周婷婷反手抚着手臂在便道台基上踱着步。俩人聊着柳眉的事,汪春对这样的变故很无奈,只以为全因一句拌嘴,却不知背后的故事。周婷婷对柳眉和徐剑锋的事更不清楚,全在旁边听着。聊着聊着又说起苏珊和宋迪,汪春知道宋迪的心意。所以并不看好宋迪与苏珊,而周婷婷却觉得他俩人八成会走到一起。聊些别人的事,不过是找话题,其实汪春一直想着维多利亚医院里深情相对的场景。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但周婷婷的身影总会忙里偷闲的钻出来。在恋爱方面他没有SKY的头脑,悟不出好桥段。只会傻愣愣的向周婷婷身边靠,靠得深醉其中。两人沿着圣丹莫大街漫无目的散步,走过一个街区再折回头。又走到离家不远的社区公园,公园里有座秋千架,背对周婷婷租住的房子。
“剑锋真的决定不告沈丹童了吗?”周婷婷坐在秋千架上,美的清雅乖致。
汪春点点头:“应该是,岚岚给她弟弟办转学,让他们以后别见面。”
周婷婷听后看着远方没说话,汪春看着周婷婷淡然的神情,感觉周婷婷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该撤销起诉?”
“人家的事我能说什么!只不过,后面应该还断不了有别的事。”
汪春不知接什么话,但并不希望徐剑锋与沈丹童之间的矛盾激化。周婷婷见汪春沉默不语,反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不是这事。现在对于剑锋来说,起诉沈丹童都是次要的,他明天回来看到柳眉只留下一封信,人却搬走才是大事。而且柳眉转学,很明显是不打算再见面!”。
“哎!既然这样的结果,在一起的时候就该先想好。”周婷婷叹息着。
“有多少事是事先就能想好的?不都是边走边看的吗?你帮我出个主意,明天徐剑锋回来看到信,该怎么办?”汪春问周婷婷。
“这是他们的事,最好不要插手。而且我看剑锋哥性情开朗,你不必操心。”
汪春被揶的说不出话,仔细想想的确如周婷婷说的那般,或许自己想太多。周婷婷坐在秋千上对发愣汪春说着:“能推我一下吗?”
汪春绕到周婷婷身后,找了半天不知双手放在哪里,只好站在周婷婷的一侧,单手推起周婷婷的腰,慢慢的秋千荡起来。街区里的路灯此时被点亮,周婷婷娇美的面容在汪春眼前摇晃。看的汪春脑子放空,手上不断的加着力道。周婷婷荡的越来越高越来越快,开始有些害怕,忙叫汪春不要再推。汪春这才稍稍减缓手上的力度,让秋千慢慢停下来。待秋千摇摆渐缓,周婷婷捂住心口笑着重复的说着‘吓死了’。在秋千渐渐要停下的时候慌忙跳下来,一时没能站稳势要栽倒。汪春一把抓住她往回带,结果反倒让周婷婷失了重心,扎进自己怀里。周婷婷脸上惊恐的神情还未散去,羞恼与甜蜜就一同袭来。月光洒在她脖颈上显得分外白皙,一头秀发撩动着汪春的臂弯。汪春明知道就这样抱着周婷婷很是唐突,可却不舍得放手。两人彼此注视着不愿分开,也不想去说些什么,怕是会打破这份突来的美好。注视的久了,便不约而同的闭上眼,呼吸间感受着彼此愈来愈近的距离。就在重温维多利亚医院那一幕时,耳边却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哟,搁这儿耍流氓呢?”宋迪迈过公园的矮墙向二人走来。
汪春赶忙放开周婷婷回身去看宋迪,周婷婷也不好意思的整理衣服。“刚才婷婷差点摔着,我就过去扶一下。秋千...太高..”汪春羞涩的解释着。
宋迪一脸坏笑的走过来:“跟你们开玩笑嘛。”
周婷婷调整情绪转问:“苏珊呢?”
宋迪说是陶婶有事找她,自己一个人回来,几人在公园里闲扯一阵后汪春向两人告别,刚走到半路便收到周婷婷的简讯:“以后有时间一起荡秋千,好吗?”
汪春看着简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当然,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