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稻稻
同妻,男同性恋者的妻子。在男同性恋周围,有一个更加弱势隐秘的群体,就是同妻。她们生活在边缘,被流言蜚语打压,为孩子忍辱负重,不敢大声申诉,数量庞大,年龄各异。同妻不仅不能得到性生活上的满足,还要遭受冷落、漠视、家庭暴力、性病和艾滋病的威胁。
我今天要讨论的并不是同妻这个群体,题目也绝非冒犯同妻。我是作为姜思达的“同妻”,也就是他的粉丝,来写这篇文章的。
认识或喜爱姜思达的人应该都和我一样是在《奇葩说》上看到他的。在海选的时候,姜思达对着镜头出了个全国大型柜。直到第三季,他的表现越来越突出,无论是服装或者是辩论气场,他都十分抢眼。
看到他一袭白衣的时候,我心想: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怎么会有这么有才还傲娇的人。
姜思达是个像水晶一样纯净的人。马薇薇评价他:外表平静自见灵魂汹涌。
我向我的朋友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姜思达的同妻。
这种仪式感曾经让我自豪。
姜思达有一种让人“不想他不高兴”的属性。他发微博说不喜欢别人用傲娇来形容他,有个被采访的“同妻”不小心说他傲娇后马上改口:啊,他不能说傲娇。
第四季奇葩说的新奇葩傅首尔接受采访时说不要把谈到姜思达的那一段写进文章,她说不想蹭他的热度,怕他不高兴。
我在思考一些同性恋问题的时候也会想,这个说法会不会让思达不高兴呢?大概,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群“同妻”。
缘起。我开始关注关于同性恋的各种信息。
几年前我看红楼梦,宝玉和秦钟初见,二人心中都有胡思。
宝玉: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
秦钟:果然这宝玉怨不得人人溺爱他。可恨我偏生于清寒之家,不能与他耳鬓交接。
我看到他二人的心事后觉得这样的情感很美好。毕竟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当时我对同性恋的概念还很模糊,网络上将宝秦二人之间描述为同性恋。我心想,哦,原来这是同性恋。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弥足珍贵。
难道只有异性之间产生这种情愫才可以称为“惺惺相惜”?现如今,我们对AI都可以有爱情,为什么同性之间的爱却迟迟得不到承认,甚至是打压。
找一个人惺惺相惜,找一颗心心心相印,是我们生而为人对爱情都有的一种渴望和慕思,为什么要剥夺同性恋者对爱情的追求?
事实上,同性恋者在面对社会舆论的同时,也面临着对自我身份的认同问题。
思达说,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他不会出柜。他不希望他的父母和他一起暴露在原野上与万千猛兽为敌。因为他心疼他的妈妈,他不忍心妈妈遭受“儿子和别的男孩不太一样”。
你看到了吗?社会舆论之于他们,就像长着獠牙的洪水猛兽。蔡康永谈及出柜这个话题的时候,泪眼婆娑,那是我看过的最无助的蔡康永。
他说:我们并不是妖怪。
在整个人类社会上,歧视是永远存在的。大至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小到歧视胖子,歧视脸大,公交车拒载老年人扬长而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歧视?
我们是怎么歧视同性恋的呢?
我们在一个号称最为平等的领域,互联网上,发帖子:如何一眼识别出一个gay。还有混迹在网络上的各路腐女,尽情地调侃同性恋。
歧视是什么?歧视就是不平等看待,是偏见。思达说,歧视不单单是永远对你恶语相向。歧视也往往是划分你我。所谓异己。
同性恋被当成动物园里长着另外一种羽毛的怪物,他们被迫与所谓正常人划开。
同性恋甚至成为一种道德问题。
今年学校给我们看的一门网络课程,关于大学生身心健康。里面讲到一个十分破旧的观点,大意是同性恋者是心智有问题的。
当别的高校在开设彩虹社团的时候,我们的学校在告诉我们何为“身心健康”。
大概三十年前,王小波开始研究中国男同性恋并且出了《他们的世界》一书。在他的文章《关于同性恋问题》中,我提取其中两个观点:
一,应该把这种现象(同性恋)当作自然现象来看,虽然它的形成过程可能与童年的生活环境这类社会文化因素有关。
二,同性恋不是一种道德问题或者思想问题。
2017年5月24日,台湾司法院大法官宣布,现行的《民法》中,“未保障同性婚姻为违宪”,这意味着同性婚姻得到了承认。主管机关将在2年内修改相关法律。台湾将成为亚洲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地区。
我们有幸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鼓掌。
希望我们的摇旗呐喊不是在放大这种不平等,而是出于祝福。
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罢,抛开性别,就只剩“恋”。有了这个字,就值得珍惜。就像宝玉和秦钟初见的那个情感一样,值得珍惜。
我在想,如果喜欢姜思达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同性恋者都很出色,会不会社会舆论会不会越来越少?
可是这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平等和悲哀呢?
我知道姜思达会努力,但是“同妻”不应该给他压力。粉丝也要努力。
以上,是我作为“同妻”的自我修养。
姜思达谈恋爱了。祝他幸福~
2017/06/07
发表于公众号:稻稻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