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第一章 巨款

雪夜

文/孤独之海的方向盘

已经7月中旬了,天气热的好像蒸笼一样,白宇刚吃过一块冰糕,但还是热得不行,于是就想找上明明一起下水,也想找小慧的,怕她说自己是下流胚子,就作罢了。

两点多,太阳正毒,白宇和明明就来到了河边,说是河,其实就是一个大水沟,白宇他们村和邻村之间有一条很深的沟,沟底长满了绿草,旁边还有好几棵白杨树,乍一看风景还挺好,因此,白宇他们经常来这里玩,早把这里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地盘;

沟底有一块地方地势比较低,下过大雨后就会积水成河,水不是特别深,只有中间地带可能有两米深,虽然家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到河里游泳,但都被他们当成耳旁风了。

白宇和明明玩到看不见太阳才上岸,准备回家,他们从沟底上来,才发现太阳还没下山,只是沟底看不见而已,觉得还早,白宇还想再玩会儿,又准备往沟底去,明明有点想回家了,所以劝白宇别下去了,白宇这才作罢。

白宇到家一看表才5点半,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擦把脸,喝口水,换双鞋就又出去了。

不到5分钟就到了小慧家里,他俩一个村,两家离得很近,经常在一起玩,他叫着小慧就走进了家里,小慧正在低着头专心地看书,听到白宇叫她名字,只是应了一声,连头也没抬。

小慧名叫张灵慧,11岁,比白宇小3个月,她和白宇都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小慧有一双聪明灵利的大眼睛,虽然话不多,但对人很热情,只是不太愿意主动接近别人,可能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她和白宇经常在一起玩。

白宇走进屋里,笑着说:“小慧,走,出去玩走”。

“进女孩子家里,你怎么连门也不敲,礼貌都不懂”小慧说。

“嘿嘿,我都习惯了,再说,谁让你家不锁门”

“大白天的,我在家里,锁什么门呀”,村子里白天门前一般都有人,因此家里有人就很少锁门。

白宇凑到跟前,“你在看什么书呢,现在可是暑假”

小慧没回答他,只是翻到书皮让他看。

“这不是初一的数学书嘛,你怎么在看,哪儿来的?”

“跟东辉哥哥借的,他把初中的书都给我了”

有时候白宇觉得小慧就像个大人一样,总是做一些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而且说话有时候也像大人一样,让人信服,甚至有些时候她说的话让白宇觉得他们两个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隔得好远。

小慧从小就很懂事,经常帮妈妈干活,家里不富裕,所以,她很少向家里要零花钱。小慧一直很喜欢看书,所有能借到的书她都看,她经常翻爷爷留给她的字典,所以很小就认识很多字,她一个人的时候就看书,仿佛书有什么魔力似的,吸引着她。

白宇把书夺过来,合上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拉着小慧就要往外走,“走吧,好几天没去楼里玩了”

“你等我把门锁上”

白宇松开手,在门外等着,不一会儿小慧就出来了,两人一起朝村西头走去,出了村子,沿小路往北走十几分钟就来到一座废弃的公寓楼前面,这座楼房已经废弃很久了,所以旁边长满了杂草,旁边还挂着“危楼”的牌子,一层堆了好多废弃的模板、方木,还有一些钢筋和钉子。

白宇走在前面,径直进了楼里,兴冲冲的正准备往二楼跑,刚上了两个台阶,就听见小慧在叫他,声音有点急迫。

“白宇,快下来”小慧说

“你先等会儿,我马上就……”

“快点下来”还没等白宇说完,小慧就噎着嗓子说。

白宇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看得出事情不对,于是没多想就下来了。往小慧走去,只见小慧在看着地上,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围,不知道在找什么。

白宇说“你在找什么呢?”

“有人来过这里,而且还是大人”小惠指着地上的脚印说

楼里灰尘很厚,很容易留下脚印。白宇朝着小慧指着的地方看去,地上清晰的印着几个脚印,比他的脚印大很多,白宇赶紧看看周围,怕有人在什么地方看他们。

“人已经走了,这儿还有离开的脚印呢”小惠说

“不知道他们走远了没,可能什么时候还会回来”白宇说

小慧径直沿着脚印往前走,在一处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白宇也来到跟前,两人看看四周,他们脚下的地方有好多脚印,其他地方也有,但比较稀疏,旁边还有一块地方,灰尘很薄,好像被什么东西擦掉了,而且还有几道曲线,在地上划出了痕迹。

“把梯子搬过来”小惠说

“啊……”白宇好像没听清楚小慧说什么。

“快去把咱们的梯子拿过来”

“要梯子干嘛”

“别问了,快去”

白宇径直跑上了二楼,拿出了藏在里边角落里的梯子,这个梯子是白宇用废弃的方木钉的;他从家里拿来了锤子和钉子,当然这都是他爸爸干活时的工具,现在锤子还藏在二楼的墙角,用几块砖压着呢。

“你要干嘛呢”白宇喘着气说

小慧调皮的指了指上面的通风管道

白宇没好气的把梯子靠在通风管道上面说“干嘛从这里上去,从老地方多好”。

白宇和小慧经常进到通风管道里玩,只是从没有从这里上去过,他们一直是从楼更深处的墙角那边上去,那里有些废弃的钢管支架,可以直接上去,连梯子都不需要。

小慧沿着梯子往上爬,白宇跟在后面,他们从通风管道的通风口进入里面,这地方本来还有个盖子,早被白宇拆下来扔了。

小慧一爬上去就看到通风口往里面一点的地方放着四个蓝色的背包,拉链拉着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包很鼓,里面肯定装满了东西。小慧脚踩在梯子上面,看着里面一动不动,好像在想什么;

“怎么了?”白宇在后面见小慧不往里面进就问

小慧看看白宇,爬了进去,坐在最近的那个包边上,小心翼翼的拉开拉链,一打打叠的整整齐齐的一百元人民币出现在眼前,这时白宇也已经爬了上来,眼前的情形让他惊讶得差点从梯子上掉下去,他刚站稳,发现小慧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好像在想什么重要事情,想得出神,但她的嘴角有一丝他从没有见过的笑容,这让他有点害怕。

“小慧,这是……,我,我们赶紧……”白宇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小慧合上包,拉上拉链,示意白宇先下去。

“把梯子放回去,咱们先离开”小惠说

白宇早就慌了神,只想赶紧离开,听到这话,二话没说就把梯子搬到了二楼,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回村子的路上,白宇的心一直砰砰直跳,早就没有心思想任何事情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只觉得这一路好长。而小慧好像一直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面无表情。

快到村口的时候,小慧握着白宇的手说“刚才看到的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白宇还没缓过来神,只是愣愣的,什么也没说。

“晚上十点来我家里,我就一个人,你能出来吧?”

见白宇没有吭声,小慧又问了一句“能来吗?”

白宇没神似的应了一声。

“放心吧,没事的,晚上再说”小慧贴着白宇的耳朵说

两人回村后,各自回了自己家。

白宇的爸爸白忠国是个工匠,砌墙、粉墙、铺地板砖都会,以前还干过木工,水电安装的活也能干;这天晚上白忠国吃过晚饭就出门了,只对白宇说要加班,要白宇看好家。

白宇回到家后就一直精神恍惚,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他爸以为他玩了一天,肯定是累的,没怎么在意,而且他平时就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

吃过饭后,白宇坐在沙发上一直在发呆,还没从下午那件事里出来,电视一直响着,但白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脑子里被占满了,嗡嗡的响,再也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突然一个声音,进入了白宇的耳朵里,让他立刻惊醒过来,白宇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将视野锁定在响个不停的电视机上。

他朦朦胧胧的听到“500万……运钞车……两人死亡……”,他越想越害怕,身上直冒冷汗,慢慢的坐下来,想着下午见到的东西和电视上说的话,使他更加魂不守舍,他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他好像如坐针毡,心脏加速得跳个不停。他站起来,在屋里不停地踱来踱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再也受不了了,急急忙忙锁上门,就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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