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年纪大了性格倔强总是高傲自大,相劝无用怎么办?我想谈谈我的父亲,那个倔得恐怕五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男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篇文章呢?
——题记
事情是这样的:正月二十是奶奶的生日,每年轮流由父亲、二爸和三爸仨兄弟安排生日宴。今年在我家,几天前我打电话给父亲问他准备怎么安排?因为前面讲到过父亲对奶奶的不满,父亲冷漠的说,我不知道,我没办法弄了,等他们安排。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还是心平气和的把我的意思讲给他听:每年都是轮流转的,该我家了,你就不管了?反正都是大家凑份子钱吃顿饭,家里弄不了就去街上找个餐馆,钱不够就添点嘛,简单的很。父亲听完说,你说完了的话我就挂了?!我知道父亲的本意应该是想节约点钱,眼下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但我觉得,父亲兄弟姐妹多,按传统,每年大家正月都没有给爷爷奶奶拜年,都是等着奶奶的生日一起聚餐闲聊,不管你有多少私人“恩怨”,奶奶的生日宴必须做!父亲化疗以前,大概是觉得疼痛的原因,自己剩下的时日不多了,所以他很珍惜我们之间通电话的时间。但化疗以后,他觉得身体舒服了,所以又摆出了那副曾经唯我独尊的姿态,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态度。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现在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很不是滋味儿!我也知道该顺着他,但是,每次他都是一副仇世的表情和你讨论身边所有的人,不管这人与我家有没有瓜葛。我该怎么顺着他?
爷爷奶奶已经快90岁了,原本是由父亲七兄妹轮流赡养的,每家一个月。自长辈间讨论轮流赡养爷爷奶奶时,父亲没有表示过一次同意的态度。他常常说,爷爷奶奶两个人,未必连自己吃的饭都做不好吗?还拿来供起,你们供嘛。他嘴上这样说,又怕不执行被旁人揭短,他还是极不情愿的进行赡养。所以,父亲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自从父亲2016年9月份查出肺CA中晚期,其他叔伯姑姑均表示爷爷奶奶不再由我家赡养,父亲没有觉得感激,相反觉得理所当然。所以,这次奶奶生日他压根没有准备让大家团聚的意思。我经常劝他放宽心,人一辈子就几十年,有些人你都恨了几十年了,别人反倒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把自己惹出一身病,有必要吗?值得欣慰的是,父亲是一个放不下面子的人,今天得知,这次奶奶的生日宴他还是勉强同意操办,不管怎样,全家一年就只有那么一两次的时间能坐在一起吃饭。爷爷奶奶年寿已高,也许这样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了。
父亲经过近三个月的化疗,没有出现严重的药物反应,现在病情基本稳定。无论家里同村的人如何议论他的病,父亲始终坚信医生的话,自己的病是“肺结核”,很快就会康复了。父亲保持乐观的心态,是值得我们欣慰的。但是,我不太喜欢他现在的太过于自信,他身体稍微比以前舒服点了,现在到处打听和物色猪仔,甚至放话出去要种多少多少土地。怕我反对,这些他都没有跟我说起,都是亲戚朋友跟我讲的。我听到后向他表示过几次过议,但均以争论收场,还一度的不想跟我说话了,春节前还出现过冷战局面,听母亲说他让我春节不回家,说是不想看到我。我想和他好好商量生活中的一些事情,父亲都是一副20年前对我的态度——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完全不会采纳我的意见,甚至连听都懒得听。我该怎么办?
父亲化疗期间,母亲也住过一次院。一个住在医院的新区,一个住在医院的本部。他们各自每天上午在自己的病房输液,父亲每天输完后,会乘坐医院的通勤车准时出现在母亲的病房,然后互相搀扶着吃饭,散步。时间应该在这时候戛然而止,将画面定格在那温馨却又令人伤心的场景。我从没有想过,曾经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节,会真真切切的在我的人生道路上现场直播,没有剧本,也没有导演告诉我接下来该干什么。有时候甚至没有观众,所有的一切,只有自导自演。至此,父母亲仍然在同病魔抗争着。我没有什么大的心愿和梦想,竭尽所能只希望父母亲的余生不再有痛苦。
常有人对我说,世上的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父母亲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尽到自己为人子女的责任就行了,没有必要把自己都搭进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轻松自如的面对未来的生活,从此再爱不回头。我觉得,所有人都无法想象当自己遇到别人生活中同样棘手的事情时,会如何从那么大的痛苦中走出来?那份淡定和从容的背后得有多少痛苦难以言表?这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于己惊天动地的殇,于人不过随手拂过的尘。
结束语
所谓孤独,往往都是缘于这世上从来没有一种感受叫“感同身受”。
2017年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