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建东做好早餐,又是面包加煎的虫子,说是补充高蛋白。结婚十年,建东雷打不动的做早餐,从不换样餐餐是面包加油炸的虫子看着就倒胃口,雯厌恶的看了一眼"不想吃",翻身继续睡。建东眉头微皱,默默吃了早饭,说"我送他们上学,你睡醒了再吃"。
雯躺在床上,她睡梦中她看到一个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的皇冠的女人缓缓前行,身着金色的衣服做成抹胸,露出漂亮的锁骨,纤细的腰肢。下面是的金色的包臀的紧致裤子。后面跟随两排妙龄少女,同样的服饰,手臂高高举起一块长长的华盖。华盖由金丝和珠宝缝制而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样的队伍从眼前经过了几拨,不同的地位,出场的顺序,头饰和华盖的用料做工造型也各不一样。
这些女人们依次走到正厅,大厅是圆型的四周由八个高大的柱子支撑,厅顶距离地面约二三十米,每个柱子上方都住着一条眼镜王蛇往下探着头,吐着芯子,像是随时听从暗示。
一个身着红色王袍,披着黑色的披肩的女人站在大厅的正中间,怒视着殿堂下面颤颤发抖的女官员,"合"!整个大厅立刻变成黑漆漆的一片。 正厅的门被合上,门不是寻常的板门是由丝绸做成的幕帘,熄灭烛光拉下来幕帘不透一丝光,阴森恐怖。几分钟后,幕帘拉开,原本厅内的八人只还剩七人,一缕阳光照进来,通透光明,寂静无声…
这样的梦境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每次跟建东说起,他都是敷衍几句。快十一了,临近国学馆两周年店庆的日子。雯顾不上去想梦里发生了什么起身洗漱直奔国学馆。这两个月,白天带孩子们上课排练,晚上回家照顾孩子收拾家务,中间每天忙的像个陀螺。两个人的沟通越来越少。
一天晚上,建东洗澡换衣服,雯无意中发现他腿上的纹身,雯很吃惊,"这是什么时候的纹的?"像两条虫子,扭曲抖动非常恶心雯每次看到建东这样迷恋虫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控制不住的指责:每天这么累,你都不关心还有时间纹身?"。建东也很恼火,反击道:谁不累?你关心过我吗?两个人的争吵越来越多,十年的婚姻真的要输给虫子吗?
十一,建东带孩子出去旅行,国学馆的事已让雯分身乏术,随他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但是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雯知道这些已经是两个月后。
国学馆是三个人合作,店庆活动如预期一样圆满,但与合伙人意见有些分歧,接下来筹备游学,一种低气压一直在三个人之间。雯觉得被孤立一样,压力很大心里想等建东回来,跟他好好沟通。
旅行回来,雯欢天喜地,做了一桌子菜,甚至有他最爱吃的油炸虫子,这己经是极大的突破和妥协了。建东却总是躲着他,要么对她视而不见,要么就极其不耐烦,"你怎么了?""没什么最近有点累,今晚我睡书房"建东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雯有话也不想说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雯意识到之前工作忙对他的疏忽,每天早早的从国学馆回来做好晚饭,特别买了建东最爱吃的油炸虫子。饭做好,雯抬头看了下时间,以往这个时间建东已经到家,一个小时后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菜都凉了","以后不用等我,最近比较忙单位加班"。雯把菜热了一遍,端到餐桌上,像个新娘,开心的坐在建东身边。
"明天双十一,你送我个礼物吧"建东眉头紧皱沉默不语,盯着手机,突然像疯了一样离开家摔门而去。雯来不及反应,打电话问他去哪"不用你管"。电话那边的声音几乎像受伤的猛兽歇斯底里狂吼。
雯的胸口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心中无根,水中浮萍。电话一遍遍的拨过去,一遍遍的无人接听,不在服务区。孩子们围在身边,吵着要吃的玩具,问爸爸去哪了,想让爸爸陪着讲故事。已经十点了,平时这个时间爸爸都在孩子们身边陪着讲故事。他现在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雯拖着沉重的身子给孩子们洗澡,读书,孩子们相继入睡。雯一遍遍的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始终无人接听。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不想过就分开!"情绪像郎9
编成短信一股脑的发过去,不管对方听不听,接受不接受,和以往每次吵架后一样,雯就成为被情绪绑架的魔鬼,歇斯底里一阵怒吼。电话终于接通,是他拨过来的,但很久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像从地底发出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在一起两个月了,我有感情洁癖,希望你能离开他"…
后来的日子,委屈讨好,道歉,给父母电话威胁,争吵,甚至暴力,无一不用其极,他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冷漠无情,几次要提出离开家单独住,在雯的百般阻止下虽未离开却是分居的状态。在事情发生后的一年,雯以为已经是历史过去了,每次回想心里还是那样痛。
晚上依旧富丽堂皇的宫殿,七八层楼房高的宫殿大厅。我坐在雕花的用玉石雕刻的宝座上,整个座椅后背非常高,淡绿色和乳白色晶莹剔透,几乎要延伸到屋顶。开着绚丽红色的花,我穿着蓝色白色相间的披风,头上凤冠霞帔,璀璨夺目。画着精致的妆容,欣赏年轻的舞女们舞蹈。舞姿妖娆多变,让人目不暇接。隐约感觉到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我,时而抿一口杯中酒,赞赏中夹杂些许担心。
殿堂两边有幽深的过道,像古代房屋上的瓦当,呈u字型循环往复。一行白衣少女手捧烛火慢慢前行,像一条巨蛇在黑暗中缓慢移动。在后面看到很多酷刑,用活人浇上火药做毒药,不仅剧毒无比还夹杂着嗔恨和怨念。献王墓出土过人彘,即活人吃毒药致死生出怨念,孕妇尤甚。所到之处引发大规模瘟疫和恐慌。
再后来精绝女王触犯众怒被姑墨王子派人毒害,死后被鹿马拖尸投井。井口到井底做成人字形,永世不得翻身。扔到井里的瞬间看到精绝女王的灵魂出窍投胎下一世。大概精绝女王在位期间有过贡献,功过相抵没有下地狱吧。其实站在人类社会的视角看去,精绝国就像地狱一样,哪怕是女王都难逃厄运,是时代和国家的牺牲品。
看到胳膊上的红印,更是觉得梦游了一样,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生活了。如果都是梦,她宁可生活在精绝古城里,那里有一个全心全意等着她的人。今天是她的生日,和平时一样送孩子上学,工作。一整天她都盯着手机,确切的说等电话等祝福等礼物,下午她发了一条信息,说今天我生日。那边很冷的回答,嗯。她内心想咆哮,还是不死心忍着没发作说你祝我生日快乐吧!
会有人祝你生日快乐………咱们离婚吧。
雯像突然掉进一个冰窟窿里,想抓什么抓不到。手机响了,她急忙打开,是他开玩笑改主意了对吗?是合作伙伴发过来的,这个月的业绩报表,入不敷出,她想违约退出合作了。筹备,宣传,游学组织活动,馆庆一幕幕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面前播放。
晚上,她像游魂一样轻飘飘的回来。他已回来和孩子们吃过饭没有等她,她像鬼一样缩在沙发里眼泪肆意的流。直到三个孩子都睡着他都不曾跟她说一句话。
咱们分居半年多,今晚是我生日抱抱我吧。孩子们睡着,她爬到书房他的床上还是想垂死挣扎想努力下。他把她推开,她继续用力的抱紧他,吻他,再一次的被推开。"如果你再这样粘着我,我就出去住。"她想哭,哭不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想怨天不想怨地,"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真的忍心放下我和孩子不管了吗?"
不知道怎么睡着,醒来,三十五岁的一天,以为要奋斗一辈子的工作没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也要没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些年每天好像用力的生活又好像从未活过。她把手臂泡在温水里,不知道有多久,手臂很白很软,她拿出丈夫和剃须刀片轻轻的划在胳膊上,轻轻的,血液慢慢渗出。她轻飘飘的好像去了天国,看到了她的妈妈。
"孩子,我的孩子你回来了吗"。这是哪里?高高的穹顶像是寺庙的房顶。大概有三四层楼房那么高。刷了银色的树枝堆在两边,越发觉得阴森湿冷。一位服饰华丽高贵的女性拉着她说"宝贝你终于回来了,我和你父皇无时不想着你"雯惶恐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
"孩子你别害怕。这里是地宫。是我们精绝古城子民们历代生活的地方。古城的图腾是眼睛,你的身上就有一块红色的痣,像一个眼睛。"
雯心里吃惊,前几年鬼吹灯小说火爆,胡八一和王胖子等离开精绝古城背后便有有红色的痣,需要去美国治疗否则血液凝固而死。她多次偷偷照镜子看自己后背的痣,中间有一圈空的眼白,大小很像眼睛。
孩子我们子精绝国是女性统治国家,为了让你统治族人,继承皇位,你八岁的时候与蛇同吃同住,培养蛇一样的频率。可以链接蛇的脑电波,与谁对视就能通过意念将人或东西搬移到另一个平行空间,让人消失。
十六岁那年你出嫁了,精绝国的女王,我和你父皇为你精挑细选的驸马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你们夫妻恩爱,可是好景不长,你这种乾坤挪移的异术被女娲知道大发其怒,引来灾祸,周边几个国家战争不断,百姓为避祸离开精绝国。而你被姑苏国的王子派人下的毒药,慢性中毒身亡。整个城市不久像被上天收了一样成了空城。我和你父皇也相继离开,常常因为思念在梦里回到这个城市,希望能再次遇到你。女儿你还好吗?
雯醒来,周围全是白色,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是医院里。"你发什么神经,要去找死",她用眼睛扫了下四周,只有她的好朋友余洁在她床边看着她。眼泪再次流下来。"你已经昏迷了48个小时"
身体恢复后,雯毅然决然的来到国内一所有名的身心灵大学,道禾大学。离开原来的生活圈子和节奏,新的开始。在老师的万能语言的课堂,"人世间的三种爱情…"雯再次泪眼模糊像是老师对她讲课一样。随着课程的深入,雯的思想观念也在慢慢转变。不再只关注某个人某件事,开始生命的探索。
两个月后她随学校八十位学员来泰国清迈参加弦外之音的课程,雯很久没有这样激动和期待了。回想这一年的事情做梦一般。
一群人来到清迈。前两天游学,消化清迈。从进入隧道寺庙的一瞬间就想到鬼吹灯,胡八一王胖子他们在精绝古墓里也是这样狭小的空间,看小说时对于环境的描写向来有些阅读障碍,只是大致略读想象下描写的空间环境。不曾想想象的环境竟然与现实环境高度重合。不同时的是小说里胡八一王胖子等还要与眼镜蛇恶斗。雯特意抬头看了下隧道的穹顶有没有缝隙会不会冒出眼镜蛇。从隧道寺庙出来正对着有一排瓦房,有一个很矮小的铁栅栏,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壁画,但没有人进去,栅栏门虚掩没有人,雯推门进去,又紧张又刺激。墙壁上一幅幅的壁画,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和眼睛蛇。
结束在清迈城内的游学,雯和同学们来到一个260亩的庄园。第一天来到教室,雯和同学们一起打坐,闭上眼睛一群五花八门的蛇,扑面而来,黑色,黄色,花色,绿色,金色,白色,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在房梁上,大树上桥洞下,有的像卡通动画片里一样张着嘴巴,歪着脑袋冲我笑,有的探头探脑从房间上面钻出来看着我,一不小心蛇子蛇孙就会掉下来,掉的我满身都是,奇怪的是并不害怕,他们也不会伤害我。花草树木起舞,各种花手拉手,穿着高跟鞋,跳芭蕾,花瓣大开大合。树枝很长,垂在地上很绅士的弯腰做欢迎的动作.
雯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接受众蛇大拜。挥挥宽大的长袖,众蛇散去,八条巨大的眼镜王蛇围着我,红黄蓝绿,四种颜色,雌雄异体,每一对各一种颜色。课程期间,每次都会如此,挥之不掉的画面。。
这时她觉得眼睛很沉,重重的抬不起来。 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好像在这生活过,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场景再次出现在面前。
熟悉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脸,温柔的帮她褪去衣服,结实的臂膀紧紧的抱着她,一寸寸亲吻她的额头嘴巴,脖子,乳房。舌尖软软的湿湿的,肆无忌惮像游蛇一样向下探入…她不由自主握紧他的肩膀抚摸他的脸庞。感受到他硬硬的粗大的下体进入她的身体,一呼一吸间快速而有力的撞击扭动。一股快感像电流一样袭遍她全身,层层蔓延。她身体发烫呼吸急促,从心底发出一声呻吟像飘在空中,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体,已不再属于自己融化释放化成空气,一片空白……
他滩软的躺在她怀里,她满怀爱意的抚触他的头发,耳朵脸庞,珍惜每分每秒的相伴。他扭过脸看着她,说:雯你这次回来变了,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吗?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呢?
你以前很强势,统治族人,这一次回来很温柔,像初次见你时一样。
她抬起眼睛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刚刚翻云覆雨却看不清面庞的男人,说:我是在做梦吗? 我们过去一直在精绝古城生活吗?现在你在哪里?
那时你征服了周围的小国实行高压统治,引起公愤最后被姑墨国王子用慢性毒药杀死,精绝国随之被联军攻破。由于鬼洞族逆行倒施的行为惹怒了真神,所以被抛弃给了魔鬼。我们和臣民早已离开肉体投胎尘世。
那你呢?整个国家都没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也离开了,我的灵体在等你,人生死轮回,生生不息,即便死亡消失灵魂依然在。那我怎么才能知道尘世间的那个人就是你呢?
我会一直为对方做你最爱吃的面包加虫子,直到那个人醒来认出我。记住,只有你醒来才能把我唤醒,是内心的觉醒。
雯看着眼前的这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和空荡荡的地宫,不知是梦是醒,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是疼的。
"啊",雯在一阵痛感中惊醒。雯看到胳膊上的齿印,在心里惊呼"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醒了,我给你做了早餐,补充蛋白质",建东取出刚从家里做好的早餐,面包加虫子。雯看了眼,泪水夺框而出。雯抓住建东的胳膊,"你是不是来自精绝古城,鬼洞族"。建东大吃一惊,"你身体太虚弱了,先调养身体"。无论雯怎样追问,建东都是一脸官司相,无法理解无法回答。
"记住,只有你醒来才能把我唤醒,是内心的觉醒"雯脑海中一遍遍的响着这句话。她打起精神,身体逐渐恢复,来到好朋友余洁的工作室。余洁是灵魂催眠师。
"人是有前世来生的,你可能与你前世的丈夫相逢了"。"怎么可能,有什么科学依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