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来不来的及

一个小时之前,部里的一个女生在群里突然说到——我失恋了。猝不及防的,安静好几天的群,突然炸了。安慰的安慰,愤愤不平的打抱不平。几句话过后,女生发了个红包谢谢大家,说自己已经没事了。群里的谈话戛然而止,红包也被搁置。

没想过的是,两天前还坐在自行车后位的她,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勇气再去抱怨。

女生的性格很奇怪,很少有人能容忍,大都忍过去的,也是抱着“管我什么事”的心态。这次失恋也一样,朋友圈大致发了一个遍。旁人也只能象征性的安慰一下,至于切肤之痛,或许当事人才有感受。

但是作为旁观者,前两天确确实实痛了一下。

很巧合的一次独处,和一个平时不怎么接触的朋友聊了一上午。聊到兴致处,突然听他说,自己异地恋分手整一个月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真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更过分的是,他说他喜欢姑娘七年了,好了一年,因为实在觉得情商不足。草泥马又狂奔过一万头。

心中暗暗怒骂时,耳边穿进来的声音是——“自己一直憋着不说,憋了这么多年,最后终于说出来了,看似也达到了目的,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怔了一下,脚踝上的绳索又开始往回拽。就像几年前撂下的那句“来不及了”。为什么来不及了?是时间太快太快,还是你跑的太快太快。那人生中最大的来不及又是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是过了青春年少芳华的十五六,还是阴差阳错走了另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二十岁之前的某一个冬天,疲惫没有尽头。二十岁之前的某一个跨年夜,电话里说没法后悔,没法重来。

十八岁笃定的不再不再,到过头来被人生乱序的出场打破。右眼皮老跳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哪里知道什么是自己的珍爱。上高铁的一瞬间,是不是所有人都很有感触呢。列车开动的一瞬间,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悔恨的过往呢。周身起了又来的旅客,又有多少人匆匆赶车默默念叨着来不及了。

但是生命的单箭头是往前的一段旅程,奋力跑也不一定能跑到“我寄人间雪满头”的那天,就算我们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成年后的日子过的未必真的像成年人那样,荷尔蒙夹携着幼稚的行为,鲁莽冲撞着岁月给的一次次机会。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第二好的时间是现在,没有什么来不及。现在想,种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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