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过路的妖精》
几年前有一段时间老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哽着,咽不下,堵的呼吸都困难了。夜里也睡不着,总感觉喘不过气。
万事问度娘,度娘告诉我这是食道癌的症状。吓出一身冷汗,忙不颠的去医院检查。
排队,挂号,看医生,检查,好一阵折腾下来,忘了最后的诊断结果是什么,但不是传说中的癌,开了一些药就让回家了。
回家后天天掐着表按时吃药,就盼着它快点好。后来药吃完了,那不适的感觉依旧在。这折腾来折腾去的还是不好,索性不理它,随它去了。
以后的日子每天忙碌着,渐渐想不起它来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突然发现那哽在喉的感觉不知在什么时候没了。
原来身体会自愈,就在你忘了它时,身体在不知不觉中自愈了。
我陷入沉思,如果没忘,是不是病现在还没好?是不是还天天都在坐立难安中渡过?
“忘记它”是一剂良方,有些病是靠时间来治愈的。只能靠时间的粒子慢慢地愈合伤口,慢慢地淡化,遗忘。
人到中年,会越来越觉得“忘”这件事很妙。
有一段时间,把家安在了城市主干道的马路边。城市的繁荣就体现在这车水马龙间,白日里车流声,偶尔的喇叭声,行人的谈话声、叫卖声、脚踏车铃声,不堪其扰。
总想着夜深,夜深就好了吧,原来城市是不眠的,永远有汽车驾驶过的声音,发动机低音轰鸣交织,像永不停歇的乐章。
刚开始时被这无休止的噪音搅扰的要崩溃,后来就试着把这些声音遗忘,在忘了它的时间里,心远地自偏,我安然的生活学习睡个好觉。
你看,改变不了的现实,你和它较劲,会变成折磨自己的刀,不如忘了好。
我还想讲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他们是同事,当他第一天踏进办公室,小美就决定要接近他。
他是一个很内向的人,除了健身没别的爱好,与同事间的交流仅限于上班时的工作内容。
小美大概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每次见面主动给他打招呼,刷存在感,终于有一天,他从健身房离开的时候和小美打招呼,小美追了出去,加上了微信。
刚加微信那几天他很积极,会主动聊天,也会约小美出去。
但是每当小美想推进关系的时候,就会卡壳,到后来演变成,小美晚上七点给他发消息,他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回复说前一天晚上睡着了。可小美依旧坚持。
直到有一天,他带小美出去吃饭。就在小美满心欢喜时,他告诉小美,他要离职回自巳的城市了。小美哭着告白挽留,可他只说我俩不合适。
小美说:
“我还记得他走那天,是个下雨的周末,我问他是我哪里不好吗,他说不是。我接着问他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试试呢;他说他还没准备好。我说你都没有试过打开门,你怎么知道门后面一定不好呢,他就沉默。
后来雨停了,我也调整好了自己,笑着看他把行李装上车,在他上车前我说抱一下吧,他没有拒绝,迅速地拥抱了一下,头也不回就走了。”
生命如同一班永远在路上的列车,乘客来来去去。上一秒还和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他说要下车,留给你悲怆的,如刀割皮肤的伤痛,要学会忘记。
任他流水向人间,浮尘浑事都忘了。
忘记是给伤口一个思考的时间,完成生长、愈合。在静静的,藤蔓疯长的夜,遗忘开始对伤口拥抱、抚摸、安慰和缝合。而时间的手,温柔而奇妙,捏合处,或有痕,或无痕。
忘记是记忆壅塞之后给自己的留白,忘记还会成就灵魂的自由和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