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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刷朋友圈也一样。每天洗屏的微商一定会被我屏蔽,哪怕她是我妹;每四年发一次动态的自闭发小必须要关注,哪怕他曾是我情敌。
睡前刷朋友圈的时候,我点进了发小分享的杰伦新歌链接,学校网速很快,还没等我插上耳机,屏幕就跳出了服务器无响应的画面。我心想:互联网诈骗真是防不胜防啊,先前都是用”性感荷官在线发牌“来勾引我们点击链接,现在居然改用周杰伦了。
三分钟后,我知道了,发小并不是电信诈骗犯,朋友告诉我,周杰伦真的出新歌了,并且新歌还把QQ音乐服务器玩崩了。给力的是,腾讯技术人员顶住了压力,保住了核心业务,也就是说歌是听不了了,但是付款页面依然可以正常工作。
回想起听了十几年周杰伦却从未尊重过知识产权,朋友随即给他充了一杯奶茶(五张数字专辑),而我给他充了三包纸巾。
后来,我问朋友觉得新歌好听吗,她说,本来对它也没抱什么期待。
诺奖作家帕慕克说,幸福生活是他文字创作的最大阻碍。自从他和女朋友同居之后,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出门放空自己,这样才能从幸福的状态抽离,勉强维持住一些创作热情。听了这个故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婚后的周杰伦。
当然你也不能说杰伦的新歌不好听,只能说还不够好听,毕竟见过神仙打架的观众,就不太愿意驻足听大妈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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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记住周杰伦可能是因为“哼哼哈嘿”的《双节棍》或是“嗷咿吆嗷咿吆咿咿咿”的《忍者》吧。点播台风靡的年代,每逢周末就会滚动播放《双节棍》、《东风破》、《忍者》和《蜡笔小新》。
不过让我记住周杰伦的歌曲是《三年二班》。五六年级的暑假我翻到表姐的VCD,MV中少林乒乓球式的浮夸打法、搭配周式rap的那句“为何比较漂亮的都是在隔壁班”,共鸣很强烈,深感一种想耍帅却没有隔壁班观众的凄凉感。
上了初中,英语老师的录音机成了课间的宠儿,有些胆大的同学偷偷的功放《七里香》。几乎每隔几间教室就能听到“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我敢肯定任何一个懵懂少年在听了200遍歌词之后都会有早恋的冲动。
我当时就许下愿望要牵着女同学和她家的加菲猫一起去尝一尝初恋般的秋刀鱼。当然我也付诸于行动了,只不过刚和女同学传了几天纸条就被八卦的同学发现了端倪,在各种舆论的重压下,我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带着她家的猫去吃了一顿炭烤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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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靠小聪明屹立于班级前十名的我,上了高中突然意识到智商已经不足以撑住上游的地位了,我只好垂死挣扎。然而在成绩代表一切的日子里,挣扎简直是自我摧毁的最佳方式。晚上发誓第二天要努力奋斗,白天却犹如行尸走肉,实在透不过气的时候我会选择班主任不在的日子伪造假条,偷偷坐上火车去圆明园的长凳惆怅。
这种时候mp3也很有灵性,单曲循环播放《世界末日》,“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惫”。每每一听到间奏就想像杰伦在“范特西SHOW演唱会”上那样把上衣撕碎透透气,可是一听到结尾那句“也许颓废也是另一种美”才意识到现在是冬天,谁撕衣服谁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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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以后,我买过两张专辑,一张是陈奕迅的,一张周杰伦的。陈奕迅的我送给了一个漂亮姑娘,不过送完不久我就后悔了,因为后来我发现她的朋友更加漂亮。
杰伦的《惊叹号》是我和室友合买的,有趣的是专辑的发行日期是那年的双11,碰巧这天我还和室友去看了《失恋33天》首映,也就是说在千年一遇的11年11月11日我居然和同性舍友干了如此浪漫的两件事,要不是他目前已婚,回想还真会让我背脊发凉。
对了,杰伦那张专辑最后被人借走了,具体是谁借的我忘了,假如看见文章你有印象麻烦给我还回来;对了,15年前还有一个人借走了我整套的《灌篮高手》光盘,想起来也请给我寄回来,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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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会发现真正好的东西其实不存在过时的说法,只有差的东西才会被时代抛弃。
不久前卖耳机的老板送给我一份周杰伦全套无损音乐大礼包,我按年份顺序听了三遍,听到《夜的第七章》的时候突然意识其实周杰伦的最伟大之处是可以批量创作出具有古董性的流行乐,比方说《夜曲》《将军》《威廉古堡》《以父之名》等等都算是不朽的作品,可以肯定的是它们未来也会和张国荣的《风继续吹》、Eagles的《加州旅馆》、Queen的《Bohemian Rhapsody》一样,就算过个几十年也会屹立于后人的歌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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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周杰伦已经赠予这个时代如此多的不朽作品,我们还奢求什么呢。
还有什么比听着《七里香》回忆初恋,听着《漂移》等红绿灯,听着《说好不哭》喝奶茶更幸福的事情吗。
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