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尹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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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深藏的缺失可能是一场劫难。
我们一生都在弥补童年时期的缺失。
这并不危言耸听。
《百年孤独》中,十一岁的丽贝卡,跟着几位皮草商人不停跋涉来到乌尔苏拉的院子里。
她的所有行李包括一个小衣箱,绘有小花的小摇椅,还有一个帆布口袋。
这个帆布口袋里装着她父母的骨灰。
到了这个家里后,这些骨灰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很久后丽贝卡才融入家庭生活。
数天过去,她什么也不吃,谁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没有饿死。
后来印第安人发现:她吃土。
她喜欢吃院子里的湿土和用指甲刮来的石灰墙皮。
乌尔苏拉用严厉的手段来改变这种恶习,但她仍狡黠机智地寻找吃土机会。
乌尔苏拉更加严厉,终于她不再吃土。
对此,评论者(我也是如此),总是喜欢在书本中找到作者隐秘的课题和更深的创作意图。
可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却说:我只是想艺术地再现我童年时代的世界。要说有什么复杂地创意意图,那也是不自觉的。
我喜欢他的回答,我喜欢他说的不自觉。
这种不自觉没有掩盖,没有夸张。
就这么流溢出来,就像,如实描述。
那么,丽贝卡为什么吃土?
在晦涩的文字里,我曾泪下如雨。
苦难的背景里,我看到的是丽贝卡对生活深深地恐惧。
这是从幼年就开始经历的不安。
一个孤儿,得到的爱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饥饿和伤害呢,倒可能会常常如影随行。
在灰暗的岁月里,长年经受的苦难已让心灵无处可安放。
就在不经意间,吃土的怪异行为就在那时候形成了。
土并不好吃,带来的饱腹感不一定能应对饥饿,但一定能应对凄惨的孤独。
让身体难受起来,丽贝卡感受到了躯体的活着并存在。更妙的是吃土的行为,能片刻抵御心灵的恐惧。
这是一种自虐式的宣泄!
但至少,不仅只是麻木。
丽贝卡跟着陌生人,来到更加陌生的人的家里。
我兴奋,很幸运,她碰到了伟大的母亲角色:乌尔苏拉。
乌尔苏拉用药物治疗和皮带鞭打,几个星期后丽贝卡有康复的迹象。
她加入到这个家里其它孩子们的游戏中,他们把她当作亲人。
丽贝卡胃口不错,会用刀叉,学跳舞,正式成为这个家庭中的一员。
这是何等欢乐的幸福的结局。
因为获得了认同和爱,丽贝卡迎来了“新我”。
可是印第安女人马上发现丽贝卡的另一病症:深夜时,她坐在摇椅上吮着手指。
印第安女人心中充满着恐惧和难逃宿命的凄苦,她认出了这种病症:失眠症。
这正是让她们流离失所的原因。
天亮的时候,一个印第安人失去了踪影,而另一个印第安人留下来并认定了自己的宿命:就算逃到天边,这种病症也会尾随而来。
印第安人解释这种病症:失眠症最可怕不在于让人毫无倦意不能入睡,而是会不可逆转地恶化到更严重的境地:遗忘。
患者慢慢习惯了无眠的状态,就开始淡忘童年的记忆,继之淡忘事物的名称和概念,身份,以至失去自我,沦为过往的白痴。
看到丽贝卡的顽疾已去,却又添新病,我更加确定丽贝卡幼年时成生的恐惧烙在血液里。
只有潜意识里害怕的事物,我们才会有意识的避免和屏蔽。
连童年都要忘记,那么,童年的记忆一定不会激起欢乐。
丽贝卡正是这样,有意用吃土的行为反抗心灵的不安,又在潜意识里用失眠症来忘却童年的恐惧。
丽贝卡的“新我”出现了,可“旧我”的折磨还在骨子里。
这种磨难来源就是童年的记忆。
爱和安全感的缺失。
在岁月的冲刷里,在家人的关怀下,丽贝卡的失眠症好了。
然而心魔大多时候无药可医。
缺失的太多,想要的就会更多。
丽贝卡欲望来临又法平衡时就仍会狡黠地疯狂地吃土,欲望的沼泽里没有快乐的人。
她因情欲和何塞结婚,在床上如痴如醉。
可何塞死了。
是自杀还是丽贝卡亲手杀了他?
这是未解开的谜团。
我想说这不重要,丽贝卡杀死自己的丈夫一点也不稀奇,因为她无数次想要杀死自己。
在昏暗的童年里从没有感受过爱。
在青葱的时光里又不会爱。
在平庸的生活中既害怕爱的到来又害怕爱的失去。
丽贝卡在漫漫孤独中老去。
幼年时爱的缺失带来给她深到骨髓的不安和恐惧,陪伴了她整个一生。
无数次我合上书时,在就餐时,在散步时,脑子想着丽贝卡。
我想说她是活该孤独的。
可我又为她的伤痛和缺失忍不住心情抑郁。
我不喜欢这个人物设定,可这个人物又在现实中真正存在。
我们呢,何尝不是,一生都在弥补童年的缺失。
如飞蛾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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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的影响深远,多次不敢提笔。
仅以丽贝卡作为引子。
我想我后续会写更多有关原生家庭的篇幅。
谢谢你在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