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自中原逍遥派,长生教,风雪楼,唐门,青衣楼,杀手盟六派,以及世代隐居的冷剑山庄,光明魔教之后,雪隐宫的出现无疑掀起一场江湖风波。雪隐宫分隐梅园,暗香阁,鸢影殿,分别掌管炼丹,媚术,杀手,其势力之大,其威胁之深。雪隐余香,可见不可寻,虽建宫之江南香雪海,却无人得见。更有玉碎为震宫之宝,玉碎之气可浸万物,无丝无弦,乐声清幽绵长,可传千里,琴声高昂之下,可破云霄。
雪隐宫宫主玉妙音,以七绝传晓于世,即琴,棋,书,画,媚术,轻功,剑法,招式精妙实属罕见。为此六大门派皆派人造访,无一不是无功而返,其高傲之姿引起六派之恨,而后六派联合共选冷剑山庄的冷冽为武林盟主,南下覆灭雪隐宫,争夺玉碎。玉妙音为护女顾抒离开,开启雪隐宫秘阵天回北斗阵,大伤筋脉,香消玉殒,其女不知所踪,玉碎落入武林盟主冷冽之手,自此江湖平静多年。
1
扬州醉花楼
一位身形修长,紫裙曳地,腰肢纤细,衣衫飘动的女子静坐窗前,一双美目眼波盈盈,紧紧盯着手中的书卷,芊芊素手,随书页翻动而流光溢彩,皓如明月。此女为醉花楼的新妓,花名雪抒,乃一清绝丽人。
“雪儿,那边怎么样了,可准备妥当?”声音犹如寒冰碎玉,冷淡彻骨。(雪儿,全名寇雪,乃是雪抒入醉花楼时,一并带入的。)
“回小姐,已准备好。”丫鬟轻歌低低应到,虽未抬头却也不卑不亢,可见调教得当,如若细看便可发现此婢女武功不弱,但对雪抒却是甘服之色。
夜还是一如既往,黑如墨色,不见人心,只叹悲凉。雪抒在二楼楼台,见楼下熙攘万分,却还是寻到了那一抹冷寂之色,一身灰白衣袍,满是风尘之色,眉宇之间一股凛然之色,便是现任武林盟主冷捷,他父乃当年的冷冽是之。冷捷身旁立一女子,白衣素裹,鬓发微散,不失美人之色,羞怯的眼神,只容得一个冷捷,这女乃冷捷师妹沈依雁。
“自古美人多情处,无不伤心独自归,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雪抒转身见寇雪一身浅素蓝衫,衬的肤色晶莹如玉,鬓间一朵白梅,更添娇色,多一分不过,少一分不足。这样的美人似乎无人能拒绝的,当然包括冷捷,雪抒心中暗想。
“你可准备妥当?此时后悔尚有余地,我只盼你安然,剩下的有我和柳诉,足够。”雪抒急急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自知她去是极好的,可雪抒害怕,那条路太长,太冷。自她在哀牢山下瘟疫救出寇雪和柳诉,便是为了这计划,可多年以来,她们的心连的太紧,此时雪抒甚至想放弃。
“姊姊,我意已决。”寇雪知道雪抒的心,即便冷清如冰,对她和柳诉仍有暖意。
“好,记得保护自己,我会派轻歌跟着你,不便传达消息给她即可。”雪抒嘱咐着,却仍觉不够将腰间的落雨鞭,给了她。“落雨飞花,可以万物为器,防身用吧。”
寇雪握着手中的落雨鞭,未再开口说一句话,片刻后缓缓抬步向楼下走去。坚决的背影让雪抒感到难受,便不再看了。回身也跟着下了楼,今夜注定是不会平静的。
彼时醉花楼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武林豪杰,皆围转在武林盟主冷捷身旁,不乏拜服吹捧之意。而冷捷却是周旋得当,让人赞叹连连。
“听闻冷盟主不好女色,不知此女是否入的眼。”青衣楼主安寺开口道。
冷捷闻言抬头看了场中的女子,浅蓝衣衫,体态婀娜,只是秀眉紧蹙,若有深忧,正是先前的寇雪。的确是倾城之色,目光便停留些许。旁边沈依雁见冷捷盯了此女许久,便觉忐忑,心有浮气,但仍静立而处,不动声色。却不知之一切被旁边的雪抒,看的清楚。
“安楼主果然好眼光,看来老子这趟果然没有白来,去,将人给我带回总教。”冷捷还未回答,便听到一声粗豪之语,见是魔教教主,并未起身,只是眼波微抬,便有人将寇雪从魔教手中劫下。
魔教教主见冷捷如此猖狂,并未生气,而是大笑数声道:“江湖都传冷盟主不好女色,如此一看,必是造谣。”
“谁不知魔教教主,花丛高手,如今的夫人更是国色天香,此女怕是不合教主喜好,冷某就代为收下了。”仍是一副凛然之色,却是不容抗拒。旁边的沈依雁低头道:“师兄,为一女子和魔教冲突,委实不妥。”
“若是让他在我手底下将人掳走,他日江湖上再见各位英豪,怎抬得起头。”说罢便不再理会,自顾起身将寇雪揽入怀中,出了醉花楼。身后厮杀一片,寇雪缩了缩身子,冷捷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外袍脱下给了她,直奔城外而去,一路无话。
2
冷剑山庄
寇雪看着眼前的亭台水榭,已来此处半月有余,除了偶尔的询问,冷捷未踏入这院子半步。“姊姊该是着急了吧,不知她那边如何了,我要尽快确定玉碎的位置。”寇雪心中暗想。
此时江南香雪海,一处翠绿的竹林深处,两个女子正在叙话。“柳诉,雪儿现在不知如何,未有一丝消息传来。”女子一袭紫群,声音冰冷如冰,夹杂丝丝愁绪,正是当日扬州醉花楼的雪抒,也是当年雪隐宫宫主玉妙音之女,顾抒。
“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至少此刻应是安然无恙的。”答话的女子一身红衣,说不尽的风情,陪一把全体通白的长剑,英姿勃发。
“嘱咐轻歌以雪儿为重,切不可大意。”似是不放心,雪抒又嘱咐一遍。
“好,轻歌可是鸢影殿的杀手,安心即可。”柳诉静静答到。想到当年被顾抒所救之后,三人便结下深情,共同掌管雪隐宫隐梅园,鸢影殿,暗香阁。早已共同生死,如今顾抒的担忧,自己也有,只是未曾显露。
冷剑山庄,寇雪的院子方,堆积着黑沉沉的云。
天逐渐的变换着风云,江湖谁主沉浮,皆是未定。“一场恩怨,多少白骨,叹不尽,伤不灭。”寇雪眉头深皱,那愁绪显得越发明显了。
“何事如此伤感,总是这样忧思,于身子不好。”寇雪回头见是冷捷,今日一身的玄色衣袍,很是俊逸,便悄悄红了脸。
“无碍,你最近总是很忙,怎么?又出什么事了吗?”寇雪轻盈婉转的声音,如风一样吹进了冷捷的心。
“一些小事,你不必烦忧。”冷捷双目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轻动涟漪。
飘飘的雪花从天飞落,寇雪伸手接住一些,任由它们融尽手心的温度。
这夜过后,冷捷第一次带她去了他的书房。但是却遇到了冷捷的母亲柳继佩,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声旁跟着冷捷的师妹沈依雁,眼底的不屑和轻蔑,寇雪看的清楚。
“你怎么什么人都往书房带,要是丢了东西,可是不妥的。”柳继佩冷声的呵斥到。
“娘,寇雪并非外人,我打算娶她。您········”
“师兄,你怎可娶这个女人,那我怎么办?”冷捷话未说完,便被沈依雁打断,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也随之传来。
“捷儿,这个女人不可娶,一个青楼妓子,怎能嫁入我冷剑山庄。”冷静恶毒的词语让寇雪的心疼了一下,抬眼看了柳继佩一眼。
“青楼女子如何,良家女子又如何,不过是你们幸运还有家可依,而我流落青楼,便该下地狱吗?不过都是女子,何以你高我低。”寇雪未顾及颜面,愤然离了冷剑山庄。
“捷儿,你,你 看看,这女子成何体统,要娶她,除非我死。”冷捷看着母亲冷绝的表情,未再提及此事,想去寻寇雪,不想被母亲孝义要挟。此刻从母亲房中出来,已经过了大半天。仍不见寇雪归来。回房拿了剑,便出了府门。
3
怀疑
寇雪出了冷剑山庄,便去了轻歌的宅子,给雪抒写了信。在青木街的巷子里,遭遇了魔教的杀手。为了顺利进入冷剑山庄,便隐匿的武功。此刻怕是只能用落雨鞭了,通体玉白,只是闪闪的亮光,似雨滴的形状,因而名为落雨鞭。
落雨鞭可以万物为器,但因是街巷,便取了院旁的桃花作器,一鞭落下,满天的飞花袭向了魔教杀手。所碰之处,衣衫破裂,血肉一片。但很快寇雪发现,魔教的高手越来越多,其中一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啪”的一声落雨鞭被掌力震开,花瓣纷纷落地,无了任何杀伤力。
寇雪看着即将落下的掌风,无处躲藏,只听“砰”的一声,掌力并未落下,而是被冷捷给挡下了。纠缠一百九十七招后,终是击退魔教众人,冷捷也身负重伤,性命堪忧。寇雪将他带回了冷剑山庄,却遭柳继佩阻拦,并未进得府去,但因担心冷捷的伤势,在庄外并未离开。只是当晚冷剑山庄玉碎被盗,第二日柳继佩便下令将寇雪关入了冷剑山庄的地牢。
一月之后,冷捷方安然苏醒,只是身上的伤势依然未好。不见寇雪,询问丫鬟得知,寇雪盗取玉碎,被关押地牢,心中甚是焦急,想去见一见寇雪,问情缘由。
阴冷的地牢里,寇雪仍旧当初一身的浅蓝衣衫,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冷捷,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你的伤势如何了?还有无大碍?”声音里的急切,让冷捷的心抽动了一下,他应该相信她。
“无碍,母亲说你盗了玉碎,我想知道·······”
“你不相信我?”冷捷话未说完,便被寇雪打断。
“我自是信你的,可一月前我只带你入书房,当日玉碎丢失。你······”
“你并未信我,我只一句,我并未偷盗玉碎。”寇雪回过身,不再去看冷捷。牢房幽深的冰冷,此刻异常的明显。那日,你救我,身负重伤,我就再未打算拿走玉碎给姊姊,如今却是让你如此怀疑,也许我们之间,终不过一场幻梦,寇雪暗想。
江南香雪海。
“什么?雪儿被抓进了冷剑山庄,消息可靠吗?”顾抒此刻静静的听着轻歌的汇报,冷清的声音更是毫无温度。
“回禀宫主,消息可靠。”轻歌回到。
“柳诉,你的鸢影计划如何了,该动动他们了,若是雪儿伤了分毫,我定要他们陪葬。”顾抒握紧着双拳。
“已准备妥当,我亲自去。”柳诉依旧一身的红衣,只是此刻那眼波里汹涌的杀气更浓。
4
示威
“盟主,青衣楼楼主到访,说是有要事相商。”管家问到。
“盟主,唐门门主到访,说是有要事相商。”小厮问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各大门派均已到齐。冷捷看着堂下数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悄悄蔓延。
“各位所到,不知何事。”话语温和,颇有风度。
“盟主,有所不知,昨夜我青衣楼死伤多名门徒,均是一剑封喉。”
“我唐门也是多位门徒被灭,毫无伤口,只留了一朵红梅在眉心。”
“我逍遥派的死者,均带了淡淡的笑,奇怪的是都是自杀,而且人数众多。”
其他各派都是门徒相继被杀,只是死者各有不同。冷捷皱着眉头,如此大规模的暗杀,除了杀手盟,没有那个门派有如此实力。可如今连杀手盟也遭到了暗杀,如此看来怕是有备而来。
“各位掌门都先在我冷剑山庄歇下,待冷捷查清楚后,给各位一个交代。”冷捷虽是疑虑,可此刻还需安抚各大门派。
深夜,冷捷从书房回到房间,便觉有人藏匿房间。悠然的拨着红烛的灯芯,嘴角轻扬的弧度光影下显的清晰。
“何处高人,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冷捷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窗台的屏风处。不多时,一个清丽的影子出现在了房间里,一身红衣在夜间显的极其魅惑。
“冷盟主,果然厉害,小女子佩服。”此女正是柳诉。
“深夜造访,不知姑娘所为何事?”冷捷依然静静坐着,连气息都平稳的出奇。
“自是想从盟主手下要一个人,而且确保她毫发无伤。”
“何人?”冷捷问到。
“被关在地牢的寇雪。”柳诉直视冷捷,未有丝毫退缩。
冷捷在听到寇雪的名字时,眼里有了波动,却是很快便静了下来。“她,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柳诉听到这个问题,顿知道他误会了寇雪,雪隐宫至今未拿到玉碎,所以不会是寇雪盗的。而此刻自己的到来,怕是加深了这场恨。“无可奉告,我乃奉命行事。”
“既然如此,姑娘请回吧?寇雪,我不会放的。”冷捷微有薄怒。
“玉碎并非寇雪所盗,冷盟主何以不放人呢?”
“待本盟主查清,自会放人,姑娘请回,否则不要怪冷某不客气。”额角跳跃青筋显示着他此刻的怒气。
“如此,冷盟主就要慎重了,最好尽快查清,否则像六大派门徒被灭的事情可能还会上演。”柳诉说完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冷捷愤然砸向石桌,顷刻间化为碎石。大步出了房门,去了地牢。只是并未注意到,屋外一个影子悄悄隐没在黑夜中,跟着去了牢房。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接近我?”冷捷看着牢中女子,觉得愤怒难平。
寇雪怔了一会儿,想应该是顾姊姊和柳姊姊来了吧。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就像此刻这种眼神,寇雪觉得自己的心乱了,为了这个不该爱的男人。
“可是发生可什么事?”寇雪并未回答,也许她还想拖一会儿,哪怕一刻也好。
“回答我。”冷捷声音满是怒气,无一丝一毫的冷静。他恨这个女人骗了他,恨自己舍不得杀了她。
爆裂的声音如剑一样刺中了寇雪的心,她知道躲不了了。压制内心的躁动,坐了下来。“我乃雪隐宫之人。”短短数字,耗尽了寇雪所有的力气,她知道他们再无可能。
冷捷听着雪隐宫几字,瞪大了双眼,像从寇雪身上看出什么,却不得其解。他知再问她不会说了,便转身离开。
5
第二日,冷捷出府后,各大派的掌门,都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均是同一句话,“寇盗玉碎被押冷剑地牢,雪隐宫死灰复燃报灭派之仇。”
冷捷回府后,便见各大门派掌门齐聚,脸色极其难看。“各位掌门,今日是……”
“冷盟主,可是说过查清楚了会给各派交代,如今抓到了,便私自关押,这说不过去吧。”青衣楼主率先问到。
“冷某并未私自关押,而是并未抓住人。”冷捷回到。
“那此女在冷剑山庄地牢找到,冷盟主如何解释。”逍遥派更是咄咄逼人。
冷捷回头一眼便看到了寇雪,又看了身旁的沈依雁一眼。“师兄,各位掌门非要到地牢查看,我阻拦不住。更何况这女子本就是雪隐宫的,你何苦维护与她。”
冷捷并未理会沈依雁,只是拱手道:“各位掌门,此女并非杀害各派门徒之人。”
“冷盟主,当年六大派合围雪隐宫,致使雪隐宫宫主身亡,最后得到玉碎的可是你们冷剑山庄,如此深仇你怎还能妇人之仁。依在下之见,必须杀了此女,以平各派之怒。”唐门门主不客气的回到。
冷捷看着院中的各位掌门,深觉此事怕已无法挽回。当年因玉碎落入冷剑山庄,已有多派暗动心思,如今怕只是个开始。他看了一眼寇雪,他想互她,爱她,这一切似乎都不再可能。
沈依雁见冷捷此时还护着寇雪,心里的愤恨几乎要破体而出了,只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能放弃。
“那么冷盟主就该将此女就地斩杀,以结此事。”各门派的附和之声,一次高过一次,让冷捷失了冷静。他一步步的走向寇雪,回头看了一眼管家,管家递上了他的冷冥剑。
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踏在她的心上,他居然要杀她,这一场爱到尽头,不过是自己失了心。寇雪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可笑至极,明明是来探查玉碎,却奢求一场爱,最后空留白骨一副。
冷捷提着剑,久久未曾落下,他不舍,可他恨,他护她如宝,不过是她的一场谎言。回身不如看她,转动尖峰刺向了她。
剑没入身体,猩红的血液缓缓流出,那一身浅蓝衣衫,霎时间成了血红色,刺目的紧。
“堂堂武林盟主,尽然如此对待一个女子,我雪隐宫真是开了眼界。”伴随着清幽绵长的箜篌(箜篌,一种古典名族乐器)之声,一位女子出现在了寇雪身旁,一袭紫衣,娇艳异常。随后十二位白衣女子紧随其后,为首一位红衣翩然。
“柳诉,将雪儿带回雪隐宫,放入冰室。”顾抒未顾及众人,吩咐到。
“雪隐宫宫主到了,那咱们就一并清算了,谁也别想走。”青衣楼主高呼之声,得各门派赞同。纷纷拔剑,将顾抒和柳诉众人围在了中间。
“哼,你们也配。”顾抒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冷捷,“当日你们为夺玉碎,灭我雪隐宫,这仇我一定会报。今日,我们先来算算雪儿的伤。我说过雪儿若伤分毫,我一定要你们陪葬。如此,看来你们是没有记住我的警告。”
“妖女,当日门徒被杀一事,果然你们雪隐宫做下的。”
“不错,的确是我做的。雪儿的确也是来拿玉碎的,可她没有拿到,更因冷盟主当日救命之恩,放弃了玉碎。”顾抒盯着冷捷一字一语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不可能,当日我只带她进了书房,而后我为救她受伤,玉碎就此失窃。不是她是谁?”冷捷此刻已然失了心神,每一句话都含着声声的质问。
“我,我真的没有盗走玉碎。”寇雪回到。此时半个身子都是依靠着柳诉的,莹莹泪珠悄然滑落。
冷捷闻言跑过去,将寇雪抱在怀里,边摸索着什么边说“雪儿,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让管家拿剑的时候,他换掉了冷冥剑,你不会有事的。”
“没关系,雪儿此生遇见你,真好。我还不想那么快走的,你要抱着我,直到我走的很久很久了,再把我放下,好吗?这样就路就不会太冷,太长。”
“没用的,冷冥剑就是真的,没有被换掉。她死了,就不会再活过来了。啊哈哈,终于要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跟我抢冷捷了。”沈依雁癫狂的声音透着快意。
“我杀了你。”冷捷提着剑,向沈依雁飞去,却因母亲突然的出现,收了手。他向来爱戴自己的母亲,可此刻他厌恶了自己的母亲。
“捷儿,此女本是雪隐宫余孽,依雁是在帮你呀!”柳继佩怨毒的眸子,溢满了笑意。
“雪儿,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顾抒紧紧握着寇雪的手,手心的温度一寸寸的变凉,紧闭的双眸再未睁开。
6
半年后
“宫主,今日冷盟主大喜,各派都到了冷剑山庄。”轻歌说道。
“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去给冷盟主和新夫人送一份大礼。”顾抒依旧冷清声音,只是比当年却是更加彻骨。
“好了,可以出发。”
“嗯,走吧。”
冷剑山庄内,一片大红的喜色,冷捷看着眼前的一切。只剩下了冷笑,不再有往日的凛然之气。
沈依雁一身大红嫁衣,在镜前描着眉头。眼中的笑意,浓烈了空气。
随着吉时的到来,在堂前拜着天地。大堂高朋满座,热闹异常。
“一拜……”未等人说完天地二字,只见一阵绵长的箜篌之声传来。雪隐宫主顾抒一身白衣落地,身后依次十二名白衣女子,为首柳诉也是一身白衣,不复当日的红色。
“冷盟主大喜,本宫主来讨杯喜酒喝。想是不介意的吧。”
“雪隐宫宫主驾临乃是荣幸,请。”
“不急,我想跟盟主夫人,沈小姐确认件事,不知可否啊?”
“宫主,此刻怕是不妥,不如拜完堂后如何。”沈依雁回到。
“若我偏要此时呢?当日是你得到寇雪乃雪隐之人,也是你传信给各位掌门,而玉碎也在你的手上吧?”
周围议论之声一片,顿时引起武林众人的猜度。
“宫主,此事可需要证据。不可信口胡说。”沈依雁有些焦虑回到。
“证据?拿到了玉碎,却用不了吧。”顾抒说完,抬手院中一片树叶到了手中,而无任何损伤,吹奏片刻。院中众人便觉脑袋混沌,意识模糊。
“不错,玉碎是在我手中,为了她死,我都愿意去做。”沈依雁此刻已经疯癫,将事情说的清楚明了。
“那么,你们都该给雪儿陪葬,杀,不留活口。”顾抒愤然的眸子里,猩红一片。
绵长的箜篌之声,一直未停,久久萦绕冷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