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上次来灵宝的时候,说是想带一点儿蜂蜜回去,子涵特别爱吃。我仿佛记得早上走路的路上,东村一家大门上写有售卖蜂蜜的字样,记不真切。那家离艳艳的妹妹家比较近,我打电话给艳艳,托她妹妹问一下,艳艳倒说赞阳的公公就养有蜜蜂,应该有蜂蜜。我就打电话给赞阳,她把公爹的电话给了我,联系以后,我和阿娇去家里买蜂蜜。蜂蜜品质很好,据说子涵更爱喝了。
第二年阿娇来的时候,我们直接去了杜叔叔的家里,又买了好几瓶,阿娇还给同事捎了几瓶——子涵给小朋友分享“她的蜜”,孩子们回去给妈妈说,才知道子涵的蜂蜜是从灵宝带回去的。
赞阳的公公杜叔叔,是军人出身,豪爽热情,每次路上碰见了,我们都说说话。
上周在体育公园里碰见,他特意说让我等一会儿,到他的电动汽车里取了一瓶花粉送给我。我们谈起来,才知道今年采了不少蜜。
我就问阿娇:要不要给子涵寄几瓶蜂蜜过去。孩子既然爱喝,蜂蜜又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食物,晚上临睡前一杯蜂蜜水,润喉润肺;大人喝了也是美容养颜。同时,我也让阿娇问问同事看有谁要,一并寄过去。——阿娇的朋友,我也有照顾的义务啊。
阿娇居然回复说“运费太贵了”。运费算什么呢?即使贵,又能贵到哪里!我说了一句“运费也是礼物的一部分啊”。——许多年前,看到《读者》上一篇文章:《走路也是送礼的一部分》,说的是个家境不太富裕的孩子,为了送老师一份心意,大早上,走了很远的路,为老师采了一把花回来。那束带着清晨的露珠的花,还有孩子走得热腾腾的额头,成为老师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阿娇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们是周三谈好的,我也得到了邮寄地址。本来想着周五下午放学就去买,时间有点紧。我也咨询了小区里一个卢氏的大姐,她说早上寄第二天就可以收到,下午寄呢就得等到第二天才能走,所以还是早上寄出的比较好。昨天又有事,一大早出门。我就决定周日再办这件事。
早上带着葡萄出去溜溜了一圈,回来吃过饭,我就骑车去东村。恰好周五傍晚碰到叔叔,给他说过了,今天早上八点左右去。
我骑车到门口,大门开着,叔叔和婶婶都在家。我拿出了给他们买的葡萄,进了门,就看见蜂箱旁忙忙碌碌的小蜜蜂。叔叔放置了采花粉器,蜜蜂进蜂箱时,通过花粉器,就把花粉留在了外面。每个蜂箱口上就收集了一小堆儿花粉。
叔叔拿了个勺子,让我给自己杯子里舀了三勺花粉。一摇,一杯浓浓的花粉水就成了,黄色的,浓甜的,喝一口,一股山野间的清香之气就下了喉咙。我还没有品过这样的美味呢!
以前吃花粉,我总是干嚼,有点淡淡的苦味,并不似今天这样的香浓清甜。原来今天的是新鲜的湿润的花粉,如果在市面上买,那是晒干的花粉,当然不及新鲜的花粉好。
这么新鲜的美味,也只有在蜂箱前,才能品尝到。
婶婶煮了几个玉米,把她认为最嫩的那一穗给了我,她说采得有点晚,老了。我刚刚吃过饭的,盛情难却,还是把一穗玉米吃掉了。婶婶又说她家的南瓜特别面,要送我一个。还端出了早上炒的南瓜,让我尝了一口以“验证”。商讨之后,我们都认为家里人少,就把早上剩的大半个南瓜给我就最好。
婶婶还说她早上刚刚采回来一些红薯杆儿,家里的小灶火焯出来的好吃,她要焯好了给我拿一点儿。我帮忙剥蒜捣蒜,婶婶从院子里现摘了几颗红辣椒,放在蒜臼里一起捣碎,白的蒜红的辣椒青色的红薯杆儿,色彩搭配非常漂亮。
我们坐在院子里,说起我不会生火,也说是赞阳,我和赞阳同庚。她家宝贝和刘爽差一年级,都是不省事的年纪,孩子回家来,每每母子大战……
叔叔家的蜂蜜有好几样,槐花蜜是一级蜜,品质好,色清,亮度高。可是,叔叔说还是让我同学都尝尝,看那种合她的口味。所以,拿了两瓶槐花蜜,又拿了一瓶荆条蜜,一瓶枣花蜜。都是好蜜,无掺假无添加。
我把蜂蜜举起来对着太阳,槐花蜜其实不用这种方法都可以看出来,它是清亮的白色,荆条蜜和枣花蜜都是泛红色,但荆条蜜的底部有点白亮,枣花蜜是彻瓶整个的亮红色,没有颜色的渐变。我能分清,也得给阿娇说清楚,好让她有所选择。
我离开的时候,不仅带了蜂蜜,还拿了南瓜和焯熟调好的红薯杆儿,简直就像回娘家。
圆通公司就在小区门口,我直接去寄件,取件寄件的人太多,我等了好大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到接刘爽的时间了。想让老板通融一下,她说可以把单子打印出来,她回头再包装——得一瓶一瓶包。那也可以,我提供了地址,付了钱,剩下的事就交给她了。
差不多明天这个时候,阿娇就可以收到了,子涵也就可以吃到她的“我的蜜”了。——阿娇说,每次子涵吃蜂蜜时,都会学着熊大熊二说“俺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