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旦
从小就喜欢在席子寨山冈上眺望枯柯河西岸的山峦。西岸最高的山峰听叔叔说叫大兰山,但不知山的背后还有没有山,还有没有人家,儿时的猜想在已过了不惑之年的我的记忆里萦回……。
时至近秋,受朋友之邀上卡斯镇兰山办理公务。我总以为兰山峰高坡陡,不会有平夷之地。其实不然,上了兰山,颇觉兰山韵味无穷,别有一番景象。兰山不但台地繁多,山峦叠翠,静谧悠然,而且溪水潺潺,人烟稠密,商贾云集。难怪明代地理学家、大旅行家徐霞客徒步柯街之境,站在小腊邑南望西南突兀之峰,欣然记述到:“……又西南见岭头一峰,兀突插云雾中,如大士之披络而坐者,闪烁出没,亭亭独上,乃南来脊上之峰,不知其名也。”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只可惜徐霞客先未身临其境,目睹兰山腹地美丽的真容。俨然,从枯柯河东岸的夜郎古寨眺望西岸兰山,恰似打坐诵经的“大肚弥勒”,实为枯柯山川之壮景。
兰山在枯柯河西岸绵延横亘六十余里,所及范围有五个村民委员会、六十余个自然村、二千一百多个居住户,离卡斯镇二十四公里。大清早,我们一行五人乘坐吉普车便从卡斯镇出发,向着兰山迈进。汽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盘旋行驶,道路两旁是茂密的森林,生态植被极其完好。我一路惊叹卡斯兰山的生态保护比枯柯河东岸好。对我这个生活在枯柯河东岸的人来说,真是有点无地自容。
不一会,就到达一个被万树绿荫包裹的古村落。随行的朋友告诉我:这里叫云崖寺。云崖寺居住着二十多户人家,一条小溪从村子背后流淌下来,村里人就靠这条山溪在此繁衍生息,滋润万物。遮天蔽日的苍天古木将村落裹得严严实实,不到近前,你不晓得里面藏匿着一个村寨。村里人在这里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真是惬意至极。
汽车在崎岖的公路上徐徐前行,绕过几道弯,便平行进入一个山坳。山坳内一马平川,炊烟袅袅,群山环抱,郁郁葱葱。同伴告诉我这里就是水平街,兰山村委会所在地。有名的水平中学座落于街道的西北端,与兰山村委会紧紧相连。街道西侧半山腰上建有一个人工湖泊水平水库,它如同天池镶嵌在水平街的头顶上。村委会的东面就是兰山主峰,相距村委会不过三百米,但要登上主峰山巅需要个把小时。站在水平水库上公路上往东观看,兰山起伏顿迭,驼峰峻起,宛若笔架,放置于平缓怡然的水平中学对面。
从水平街往北行进四公里,便是茅寨村委会。村委会办公地点设在“赵家大院”。当地人俗称“赵家老宅”。“赵家老宅”始建年代无考,重修于清朝光绪年间,房主是民国年间做大官的“赵德裕师令”。建筑呈四合五天井的院落式土木结构,房屋基础均用打磨好的五面石支砌,飞檐走角,雕梁画栋,镂花刻草,彩墙绘壁。院子皆用青石铺就。房舍倚山而建,居于寨子顶头,站在楼上,可以俯瞰整个村寨。建筑物保存较为完好,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是昌宁县不可多得的文物古迹和旅游观光胜景。
从水平街往北而折向西行十二公里,是与施甸县毗邻的客邑村。人们常说:“好一个客邑乡,道路石板镶。”客邑寨子山明水秀,民风淳朴,村中石板镶砌的道路还保存着200多米,曲径通幽,诉说着古老山村沧海桑田,世态变迁的故事。而最惹人钟爱的要数“客邑腊肉火腿”,它硕大厚实,肉质精美,乍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而“土鸡煮火腿”是当地人招待客人的拿手好菜。在这清风和煦的山寨里吃上顿农家饭,真是另一番美好享受。
从客邑村折回三公里右转南行千米有余,便是广邑村。这里层林尽染,层峦叠嶂,风光旖旎,山花浪漫。明宣德五年(1430年),曾在这里建置过“广邑州”。契丹后人任知州,枯柯寨(今席子寨)人莽塞(契丹人)任同知。只可惜知州府的雄伟壮景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几许残碑断碣,风雨沧桑。但人们还谆谆乐道“广邑州”曾经的恢弘传说以及抛下给后人的诸多遗憾。
从水平街向南前行三公里,是兰山腹地又一个世外桃源二道桥。在四面群山环抱的山坳中,居住着三十八户人家,一条小河由南向北从寨中穿过,继而与西来的小河汇聚后折向东去。河水敲击着石板,在斑驳的石板上刻下了光怪陆离的苔藓以及那经年累月的石痕水迹。高山深箐之中能有这样一条河流是多么地稀奇,让我顿觉些许嫉羡与几多倾慕。在河水交汇处,一道古桥伏卧在河道上。几个村姑在小河上叽叽喳喳地嬉笑着,我们从旁经过时,发现她们正在清洗鱼腥菜,说是要赶上卡斯街天去卖。因为有这条得天独厚的小河滋润,这里的鱼腥菜叶厚茎壮,非常惹人喜爱,每亩产值都在五千元以上。在翠竹掩映中,依稀可见几户人家炊烟袅袅,鸡鸣狗跳。小河把寨子分割为二,一座古老的石拱桥横跨在小河两岸。古朴的石板路上,一个老者吆喝着牲口放牧而归。正可谓一幅“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的中国画。同伴告诉我:这里就叫“二道桥。”虽然车子可以开到寨中,对外交往也十分密切,但这里依然是宛如世处桃源般幽深静谧。
“二道桥”东行一公里,便是“兰山飞瀑”。听说那里壁立千仞,景色蔚为壮观。只可惜天色已晚,不能亲临其境,一睹她的芳容。
兰山是妩媚的,兰山人也是俊美的。朋友,你若感兴趣,不妨去亲自感受一下兰山,感受一下兰山人的情怀。
兰山定会带给你一生难以抹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