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妈看电视剧«欢乐颂»,有一段剧情是樊胜美的妈妈为了她不成器的哥哥一次次给她打电话要钱,逼她去借钱,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樊胜美对家庭的爱和担当,把这个好强好面子已经被所谓的家压榨得一无所有的女人逼得放下所有自尊,上了所谓富豪的床,祈望用自己的身体拯救这个家。
老妈特气愤!说哪有这样的妈妈!我没有接茬。好像老妈已经忘了:当年她逼我接受我不喜欢的人,逼我去和刚刚定亲的对象家借钱……也是这样展现穷苦,也是用弟弟的未来来逼我……
为了弟弟牺牲我……老妈大概是已经忘了。她还特气愤说起我们邻村一奇葩,为了儿子结婚盖房,逼着闺女嫁人,离婚,又嫁人,花了闺女不少彩礼钱……是啊,和这样的父母比起来,老妈已经够爱我了。
老妈正在看«人脉圈»这本书,觉得不错。我说我现在基本不看书。老妈说我现在心里只有两件事:就是爱闺女和买房子。
我承认!我现在变得太俗了。孕前买的白岩松的«行走在爱恨之间»这本书,现在孩子都十个月了,都没有拆封过。我满脑子都是在市里买房,买学区房,闺女户口上到市里,将来能接受好的教育。
我妈总是劝我要知足,不要心太高。可是我要规划,要按照我的规划去奋斗,我不要让我的孩子再受我这样的苦,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自尊去放弃自己的爱情去赔上自己的一生。
当年我满脑子想的是嫁人,离开老妈。满脑子是毁掉自己,让老妈伤心难过。现在,确实,我的生活一地鸡毛。和孩子爸爸总是因为各种事吵架,因为我想考证,晋职称,做公众号……我想更努力些,让孩子生活更好些。孩子爸爸觉得我这都是闹腾是不安分,他觉得生活已经足够好,因为有一日三餐有蛋有肉,还常有人叫去喝点小酒,回来睡个大觉。我问他借调交社保的事,问他晋职称的事,问他绩效的事,所有他单位的事他一问三不知,还是单位的领导层,活的傻子一样。这样三观严重不合的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真替自己感到悲哀。
老妈还是,每次我和他吵都压制我。或者无非就是一怒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她从来不维护我,甚至不敢站在公平立场以长辈的身份来评判。因为老妈怕惹了他得罪了他!怕我们和好了她做了赖人,怕外人说她不情理……这点可是就不如我婆婆了,她从来就没想当圣人,就是一门心思护着她儿子……为了儿子可以颠倒黑白可以不分是非……从我的角度说她是偏执为老不尊,可是从她儿子的角度说她就是率性,就是爱得深沉……比和稀泥装圣人强。
老妈有时也后悔,后悔当初毁了我的初恋,后悔看走了眼,觉得孩子爸爸能说会道,没想到他是这么一个人。我不愿接这个话。这是永不能碰触的伤痛。有句话说生活以痛吻我,我将报之以歌。呸呀!写出这句话的人,没有经历过伤痛,真的伤痛!真的伤痛就像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人,可以谈笑风生,但掀开被子,千疮百孔的一个躯壳,还有更千疮百孔的一个灵魂。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偶尔也偷偷恨过老妈,我更恨自己,终于明白,我和老妈的较量,终会两败俱伤。但我无能为力,我想逃离现在,但逃不开。我只能这么恨着纠结着,并且伪装坚强,伪装忘却,伪装和解,我只能按照我的宿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