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得不到满足,天堂容不下真相
地狱管不住狂傲,人间止不住卑微
圣界因吾而诞生,神魔不许界!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单纯的我喜欢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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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关上,没人说话,又是一声吼叫:把门关上。这时候才听到轻轻的关门门声音,门终于关上了,正如她所想要那样,时间终于要结束了。
她想起夜里的时候,她总爱做噩梦,然后被惊醒,再疲劳也害怕闭上眼睛睡觉,只要眼睛闭上,所有害怕的东西都好像在身边。其实什么都没有,她却越来越虚弱,那是一种灵魂的流逝。
她记不得了,记不得外面的样子,记不得昨天发生什么,记不得今天是哪天,记不得还有谁,还有谁会问她一点什么。
整个世界,和她的心一般,空空荡荡,快乐却塞不进来。反倒是那些糟糕,久不久跑进来打扰她,然后又在她放空的瞬间,统统跑掉。
她伸手打开床头的那盏灯,然后又关上,再打开,再关上。外面没有人说话,整个空间冷冷的。窗子没关好,有些风从缝隙里跑进来,抓住机会肆掠,桌上那张泛黄的纸,被吹下来,落在她的脚边。
真是该死的凑巧,那上面也没写几句话,凌乱的几笔,就好像她当时写的心情。她捡起来,揉成团,往镜子上用力一掷,就那点力道,又能怎样呢。
镜子依旧好好的,纸团又回到了地面,只是不再是她脚下,被抛弃的样子,又怎愿意再来一次。
依旧看着台灯,仿佛要从它那里看出点什么,她所有的秘密它都知道,她是不是要把它藏好,她对它讲述了每一份心事,它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陪伴她。
看她在灯下一笔一笔画着,看她在灯下一页一页翻着,看她在灯下一针一针绣着。
那些没送出去的画,那些没送出去的词,那些没送出去的绣,此刻在某个角落里安静的躺着,是那么的安分守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取点什么。就好像,它们从来不属于别人的热闹。
她突然站起来,走到镜子面前,那副模样,可以用狼狈形容是不为过的。披散的头发,像个疯子一样,眼角的泪痕干了,但是红肿的眼睛说了实话,再坚强的样子,也隐藏不住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在额角的位置,那个还在的疤痕,告诉她,做人不要太善良,没人会记得感激,成长的印记,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个好东西。它没教你见到真情,反而让你看透假意。这样说来,感觉好像又有那么一点意义存在。好吧,也许就是这么有趣。
这模样是生的还好,但为什么却一点用没有。
她想一拳打碎这镜子,然后让一切变得模糊,可她什么都好,却最怕疼,这么想想就很疼的事情,她做不来,而且会流血,那太可怕了,她只能就这么看着自己。
突然她笑了,笑得真难看,谁说笑起来很迷人,怎么看都不像的样子,或许是这糟糕的样子,没半点好精神,看上去才没半点颜色。
回过头看,桌上放着一张相框,那是几年前的自己,还笑的好灿烂的样子,看背景她就知道是在何处,又是与何人一起,虽然她现在糊涂了,那也是想的是从前的那些事情。
她伸手拿起那相框,相片上的她对着她微笑,她好想用放大镜看一下,那抹笑,是否是真的吗。因为她突然什么都不相信了,那些笑容,和那些好听的话,全部都像是不真诚,她放下相框,用手挥舞着,然后捂住耳朵,慢慢的靠着旁边的墙蹲下,再坐下。
她望着那关上了的门,张开嘴,想要唤谁,但她不知道要唤谁,她突然之间感觉到的是要命的孤独感侵蚀。
她突然真的掉进了黑暗的圈子里,没有光亮,被黑暗啃噬着,她挣扎着,害怕着,却找不到求助的力量,她越来越没力气,越来越没力气了。然后,她突然不挣扎了。
她突然站起来,打开抽屉,那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粉色的发夹,耀眼的很,也突兀的很,她整个房子都是暗色调调,藏青色的被子,黑色的椅子,白色的镜子,木色的桌子,酒红的窗帘,没有点什么看上去有年轻气息生机。
柜子上躺着一盒多年的染料盘,她已经记不得当时为什么要买下她,是生活太过灰白单调,想要买来画上色彩吗?但是并没有,A4纸要么干干净净的在那里,要么黑的乱七八糟,唯独这点粉色带着年轻时的张扬在那里,仿佛在诉说一个那时候的旧故事。
她拿起粉色的发夹,关上抽屉,拿起桌上的梳子,走到镜子面前,对着她笑了笑,虽然有些难看,她一下一下的梳起了头发,很简单的扎了一下。
走到衣柜面前,从最里面的位置,拿出了一套粉色的裙子,有摆的长裙。认真的穿上,再走回镜子面前,戴上粉色的发夹,把窗帘拉开,这一刻,外面的光亮突然显得不那么刺眼了。
捡起躺在地上的那个被自己丢掉的纸团,把它再打开,放在桌上,用书压着,把窗子关了,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雨。
她深呼吸一次,迈开脚,走到门口,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把门打开。
门口那个人,一脸慌张的样子。
她冲着他笑了笑,很浅,很轻的声音说:我饿了。
他突然之间放松了所有情绪,身子一软靠在了墙上,听到那句:我饿了。再看到她戴在头上的粉色发夹,仿佛整个世界亮了,也轻轻的回一句:我陪你。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摸了一下她额角的伤痕,低低一句:疼吗。
只有一句:我回来了。
魔鬼走了,天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