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无瑕的蛋,领教了这个重口味的世界。
它才从混凝土的胎衣中被释放出来,又落在了不透风的瓦罐城墙里。
一开始,它并不想失去说话的权利,但奈何它不善言辞,最后还是被无情地带了盐,成为了一条咸鱼一样的蛋。
它的光芒,熄了。
大锅中沸腾的水过于嘈杂,蛋蛋并不想和它争论,它只想把自己混在成群结队的米粒中,消失在茫茫雾气。
它是生于孤独的草莽,但外面的冷嘲热讽,还是让它的内心凝固了起来,使它成为了饭桌上足以被人们啧啧称赞的好戏子。
人们围着它,叫它“闲(咸)得要命”,叫它“富得流油”,调笑着,他们总是在生活戏谑联想中如此擅长。
它的光芒,就在惨白的瓷盘中,滑稽般地,又重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