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我在底层的生活》,是被简介所吸引:作者芭芭拉·艾伦瑞克是美国畅销书作家,细胞生物学博士,曾任《时代杂志》专栏作家。她为了贴近低薪阶层的生存实态,隐藏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潜入美国的底层社会,体验低薪阶层是如何挣扎求生。先后当过餐馆服务员、清洁女工、看护之家助手、沃尔玛售货员。
我想了解低薪一族的生活,正如我也渴望了解富人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阅后最大的收获是:低薪、贫穷一族并非不努力不上进,很多时候是被大环境制约,例如房租、应征流程、重复的高强度工作等,导致他们的意志不断被磨灭,甘于现状,忽略未来,处在“越贫穷越工作,越工作越贫穷”的循环中。
1、薪资低就换工?想得太简单
勉强维持生计的人,是不敢冒着失去一周薪资或更长时间的危险去换工作,那意味着下个月很可能没有钱付房租,或是挨饿。也意味着会有冗长的申请、面试和等待,所花费的时间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
况且,换了工作地点,也很有可能要换租房地点,未来的房租和实际的薪资是未知的,对于正在解决温饱的群体来说,未知是可怕的。
低薪劳工市场看似有很多征人广告,但实际上,雇主是为了在现任雇员离职或被开除时有足够后备人选,可以替补,并非真正缺人。到头来,找工作的诀窍只是在对的时间出现在对的地点。
2、雇主的套路
寻找低薪工作的过程会让自己很卑微,因为你必须把自己(包括你的精力、你的微笑,你真实或造假的生涯经历)呈现给各式各样的人,而他们就是觉得你提供的东西不怎么有趣。
还得通过药物检测和人格测验,旨在判断你是否温顺听话服从配合。某些大型的劳工企业,还需要你花费一天时间培训,然后半天考试,旨在增加你的沉没成本,让你觉得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想走也走不动。
而对待低薪劳工,雇主也有套路。
作者在当清洁女工时,每天3、4人一个小组被分派到不同住所清洁,她们必须限时完成,清洁用品必须定量,且在工作时间不能交谈且不能喝水进食。
工作强度如此大,即便她们保质保量甚至超额完成任务,主管泰德也很少赞扬或鼓励。奇怪的是,女工们却很在意泰德对她们的评价,希望在他面前都能表现好,获得他的称赞。泰德只会在必要的时候鼓励女工,或主动跟她们聊天。
泰德并非帅哥也没有魅力,在作者眼里也毫无领导力,可为什么泰德的认可如此重要?很可能是因为女工们的情感需求长期被忽略,只要得到哪怕一丁点认可,不论是出自哪个人,她们也会感到愉快。
3、被消磨的意志
一个人长期从事着枯燥的工作,无论是低薪还是中等收入,都会难以避免地令人变成一个眼界狭窄的人,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中。
尤其是枯燥的低薪的工作,正如作者所说:
如果你一年有360天以上都卑躬屈膝、弯腰驼背地做这些一再重复的枯燥低薪工作,会不会你的精神也和肌肉一样,出现因过度重复使用而造成的伤害?
我没有答案,而且也不打算找出来,但我可以猜的到,其中一种症状是眼界变得狭隘。
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房租、温饱、明天的工作,有些还有幼儿需要照顾,根本无暇顾及长远的生活。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好好分配你的精力,以便还能剩下一些给明天用。
所以不是不上进,而是每天的辛劳已把意志给消磨得不剩一点点。只能着眼于每天重复的劳动,焦虑而退缩,不愿意挣扎,动弹不得。
不断工作就是为了解决温饱,在经济上无法承担变数,生活贫穷,精神也贫穷,谁来拯救?或者说,该如何自救?
虽然这是20年前的美国,但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贫穷和被忽视的贫困一族依然存在于我们周围。
对于一些底层的事实,我们看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像当我看到关于农村或城中村的纪录片,都会被低于生活标准的画面所惊讶到。所谓“低于生活标准”的标准从何而来?那只是以我们的标准来定义,由于平时看不到感受不到,所以被惊讶到。但这种贫困情况很可能比比皆是。
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幸运地在生活线上的我们,既要努力往上攀爬,也应对现状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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