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桂花糖与半熟辣椒
我不是良善之人,小时候更甚。后来么,学了些仁义道德,倒是“净化了”不少私心杂念。
我有一位亲妹妹,相差三岁,很敦厚的样子,具体表现为她从我背上摔下来少有哭闹。那时候,爸妈很忙,多是我们俩相依为伴,也算是素来亲厚。
她纵容我的无理取闹。比如用零钱来交换我手里的“野草”,明明心有不甘。又比如我吃了她的半包面,她依然心无芥蒂,当然也可能着实太小了,过于“不计较”。
她很喜欢和我相互撒娇,但是模式不同。她永远都是软软糯糯的,像颗桂花糖。我却好似一只半熟辣椒,从内而外的不安分。
02吵架模式
小孩的学习能力很强,从来如此。如果摔倒了,小东西会先四处张望,如果发现身边有“亲人”,就会泪眼欲滴,楚楚可怜,要亲要抱要举高高,否则便拍拍衣摆,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无此事一般。
很糟糕的是,我不知道她是何时又是怎么识别出自己的“使者”的。总之,之后一不如意,她就扯着嗓子哭,然后我就看到我妈拿着饭勺冲进来凶我,有时候我还是很委屈的。
久经沙场,我终于想到了克敌之法。那就是如法炮制,和她一样操作。这样我妈踩着风火轮过来,最多也就是说我应该让着妹妹而已。相对于之前的“数罪并罚”,显然这样我就不用“抱头鼠窜”了。
后来,她知道她的方法不奏效了,遂作罢。大一点,吵架的模式变成了赌气,谁也不理谁。再再大一点,我们很少吵架了,本来待在一起的机会就很少。
03会失明么?
那年夏天,我差点失明。命运之神开了一个玩笑,我们谁还不只能受着?
那天,我爸妈照常早出晚归。那时候的我虽然没有灶台高,但是已经是厨房“二把手”了。朋友很好奇不怎么下厨房的我为什么会做饭,我笑笑不说话。我不擅长解释,尤其关于我自己。说深了换来的是眼神里的戏谑与怀疑,说浅了又深深觉得对不起曾经的那份沉重。
我记得是下午六七点的样子吧,晚霞已经爬上了半空。我照常开始准备饭菜,如果饿了,我们先吃,备一份给晚归的父母。那天我们想加点辣椒酱,结果发现只能去开新的了。
那时候的年纪,懵懂无知,对于简单的物理也毫不知情。那是一罐用塑料瓶子装着的辣椒酱,橙红的颜色很勾人。我手脚并用,终于转动了瓶口的盖子。结果在揭开盖子的那一瞬间,辣椒酱直接冲了出来,正上方的我被淋了个正着。
我妹惊慌到不知所措。我脸上很辣,眼睛很疼。“去拿毛巾,快去!”我疾声道。然后我让她扶着我去洗眼睛。那份对失明的担忧和对黑暗的恐惧,现如今也只不过寥寥数语。
后来,我妈回来看到我们藏在床底的沾满辣椒的衣物,那是我们擦过家具和地板留下的,问明原委,若无其事的告诉我以后先用针“放气”,我软软的应下,很委屈。
04阁楼好黑
现在偶尔会想,如果时间再回到四五年级的那个早秋,我应该会有别的办法来解决当年的事。
那天,我和我妹照常回家,做饭。常常独自在家的我们,一直都知道关好门窗的必要性。我记得我刚把米饭放进电饭煲,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屋里的人,出来,撞了人哪有不负责任的道理!”一个粗嗓子的男人冲着窗子吼。那时候我妹年幼,我确实知道一些的,我爸车祸,连带惊吓了同车的一个女人,据说是我妈的儿时玩伴,但我妈已经在医院连续照顾她一月有余了。
“该不是没在家吧?”另一个男声问道。人很多,我估摸着。我轻手轻脚的拔掉插头,带着我妹上了阁楼。从上往下看,确实有6个凶神恶煞的人,五男一女。
“我刚看到电表动了,出来!”那个女人说。我拉着我妹重新进了阁楼,关上了门的阁楼很黑,她乖巧的不说话,我搂着她亦是沉默不语。
后来,爸妈顶着月亮回来时,他们已经走了,留下来一地的衣服,那是我们晾在外面的,他们拿下来垫在地上了,我猜。知道这件事后,我爸妈“割地赔款”,终于了结了此事。
有的人有的事就像狗皮膏药,连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泛恶心。我不怨他们的自私,毕竟也让我深刻认识了一把人性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