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到来前,老天给我们带来了两天的好天气,在难得一遇的暴雪来临之前,这本身就是一种预兆。看,现在雪来了。
透过雪,我仿佛能回忆起自己的前世和今生。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将自己的痛苦和雪联系在一起,是回忆吗,还是隐秘的激情?这或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把雪当成了自己人生中的一段深刻的体验,这体验在大雪封门的时候如约袭来,让人泪水涟涟。
7年之前,我还是一个一名不文的穷光蛋,当身边的人都在买房子、买车子的时候,我却连买辆像样的车子都不敢想。每当我想起自己多年之前的穷样子,我还是会吃惊于自己当时的怯懦,这怯懦将一个本来满怀理想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委曲求全的受难者,确切的说,一个辛酸的人生过客。
如果时光能倒回从前,我可能一开始就选择现在这条路,而不是在受尽了屈辱之后。这其中的分别只会在我此后的人生中向我一一显现。
大部分时候,我会埋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规划人生,我在社会上走了那么多弯路之后,才感到自己浪费了如许多的光阴。
年轻时我憧憬着爱情,几乎把它当成了一种信仰,相信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自己的所爱,等到结了婚之后,才发现年轻时的天真和荒唐,爱情或许原本只属于人生中的某个阶段、某些人而已,追求过、爱过就够了,不必理会得到与否或得到多少,这其中与此后的人生并无差别。
大雪来临时,我依然记起08年大雪纷飞了一个月时的情景;记得在洛阳的街道上徘徊的孤独;记得命运曾在某些时候对我有过眷顾。但是这些不重要,一切像是冥冥中早有了约定。
如果有人对我说命运是什么?我也许会嘿然一笑,关于命运,无非就是承受生命中的那些轻与重,承受过了,发现人生不外如此。对于那些经历过地狱的人来说,命运这个词也许根本就微不足道,而这个词在我心中却和皑皑白雪有着剪不断的联系。
如果非要用最简短的话来形容自己年轻时的爱情,无非就是,在大雪飘飞时爱上了某个女孩,而在大雪消失后的早春三月,连着雪和女孩,一起消失了,一并消失的还有自己的爱情。
之后就是混沌。像是失忆一样,一切就迅疾有力的结束了,带着雪花飘舞的记忆。
所以记忆也会很奇怪,太痛苦的事情往往都会忘得很快,而在恰当的时候,比如雪出现的时候,那短暂的回忆就带着已经渐渐消退的潮水再次袭来,而我,安然无恙的站在大雪的中央,任凭雪花将自己慢慢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