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之宫》愿每一个人都能在茫茫人海找到自己的“朋”

这部长篇延续了该作者《鱼舟》的设定,未来世界,海洋淹没大片陆地,人类社会分为陆上民和海上民。为了活下去,我们改变了自己的基因表达,于是,每个海上民出生的时候,他的“朋”也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朋”是鱼的形态。孩子的父母会留下人形的婴儿,放生鱼形的婴儿,许多年后,孩子长大成人,他的“朋”会从茫茫大海中找回来,成为他兄弟的鱼舟,从此,他们形影不离。人类在鱼舟上生活,鱼舟载着自己的兄弟遨游大海。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顺利等到的自己的“朋”,也不是所有的鱼舟都能回到兄弟身边。尤其是病潮病毒肆虐,海上民生存艰难的当今,许多人选择到陆上寻求更好的生活,于是,他们的“朋”只能在海中徘徊,最终走上陆地,变成兽舟...

作者用独有的细腻笔锋,描绘了一个风雨飘摇的未来世界,她笔下的地球仿佛是一个脆弱的玻璃珠,晶莹剔透,随时可能会破碎。在这个玻璃球上,人类群体中依然上演着勾心斗角,权争利斗。故事的底色是孤寂的,缥缈的,阅读时,作者的文字化为有生命的鱼舟,载着读者在浩瀚的海洋上飘荡,你知道海洋会终有一天会变成恐怖的怪兽,掀起惊涛骇浪将你吞噬。可是有鱼舟的陪伴,对于未来的恐惧被稀释。

这不是一个对抗世界末日的故事,主角并没有拯救世界,没有征伐宇宙的壮举也没有流浪地球的勇气。人只能努力在走向灭绝的路途中寻找生存的意义...

末世的设定更像是为吟唱人类感情的歌者搭建的宏大舞台。她描述的感情不激烈、不动荡,千言万语在一呼一吸间流淌。

书中其实设置了两组伙伴,海上民有自己的鱼舟,陆上民也有自己的辅助智能,他们都与自己的伙伴亲密无间,彼此完全信任。这种非人类的陪伴,从出生起就建立深深的羁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起人类,更加纯粹亲昵,坚不可摧。

人的底色其实是孤独,人与人之间其实难以建立完全的信任依赖。但是,造物主为我们选择了伙伴,也许人人都有自己的伙伴,从出生起就和你有着深厚的羁绊,尽管你不知道。在长大后的某一天,你的伙伴会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你,这个伙伴或许是一本书,或许是一只猫,或许是一只狗。

你和你的“朋”之间,依靠彼此间的灵魂共振交流,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窥探,伙伴将是最亲密的存在,陪伴你度过注定孤独的人生,这种陪伴甚至是超越生死的,让你在茫茫大海上不会害怕,不会迷茫。”

以下涉及剧透

鸿野是一位地球行星科学家,他和朋友星川一起研究了地球内部各项数据,提出,大陆架即将崩塌,地底甲烷气体泄漏,海平面将上升260米,淹没绝大部分的陆地。果不其然,被称为二次白垩化的灾难开始了,人类政府开始奔溃。世界大格局上分为陆地民和海上民,人来开始针对生物进行基因改造,包括人类在内。海上民住在鱼舟上,鱼舟有着扁平的头、两对鱼鳍,人们在她背上的巨大空穴中生活。

奈杰斯(政府组织)官员青澄和他的下属竹本还有我(我是马奇,青澄的辅助人工智能)来到AIR01上,这是一个远洋海上人造城市,他们要去查看一只新登陆的被击杀的兽舟。青澄发现兽舟表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用燃烧弹击中后,发现里面是些像是老鼠一样活的生物,这些生物困在兽舟的骨架中,片刻后和兽舟一起变成焦土。竹本用人造鸟提取了一些残留液体。

几年前,青澄作为政府官员被派往陆地的一个村子,泛亚和泛欧想要征收这个村子的地,让青澄负责协调。一天,一个叫阿吉斯的村民找上青澄,有兽舟袭击了村子,青澄等不了警察,拿上霰弹枪和阿吉斯一起去了。村里的人都被兽舟杀害了,一个不小心,阿吉斯也被咬断喉咙,青澄失去了左腿。

我作为他的助理智能,远程协助他调节自己的肢体,人工脑和生物脑,分析整理数据信息。我和他相处的很愉快,我习惯了他的情感,觉得人类的情感像音乐一样。我们猜测,是想要村子的人嫌青澄谈判太慢,放任兽舟袭击了村子,阿吉斯有可能是引青澄入局的人,人类为了欲望,什么都会做,但,如今也没法证实。此后青澄换上了心理疾病,甚至发展为哮喘,得益于我的干预,才回归正常。但是我知道,对于这件事,青澄没有忘掉,(人类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明明直接抛弃就好的事情,偏偏刻下比任何东西更强的记忆印记。人似乎并不一定会积极向上,他们常常停在同样的地方,原地转圈,在回答不出的问题面前苦恼不已。不过可以想见的是,如果完全否定这种性质,人类也就不成为人类了吧。他想忘记那个事故,但同时也绝不想忘记,人类的这种系统,背负着这样奇异的二律背反,居然不会发疯。这种复杂性或者敷衍性,是助理职能不具备的。)

第二天,青澄回到远洋公馆上班,他是AIRE01的公使,在这里,我和我的躯体会了面。竹本来汇报昨天击毙的兽舟提取液的情况,发现那些老鼠样子的生物身上的液体具有很高的燃点,需要很高温度才能杀死他们,用燃烧弹不一定有作用。青澄正要向桂大使汇报,大使先召见了他,告诉他,有一位海上民首领月染,她的船队多达上千只,人数上万,以分散的形式在大海上,她们以群体生物的形式组织起来,都接种了病潮疫苗(由六玉水母从深海带上来的病毒,致死率很高,水母上浮的时间地点不确定,成群上浮被称为病潮,病潮疫苗是陆地政府控制海上民,向海上民征税的重要手段)大使说为了防止其他接手的人采取暴力手段,希望青澄先跟月染接触,调节她们取得日本国籍并纳税。

青澄通过打捞公司的村野联系上了月染,她大概七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她寄来一封用海上民古语写的信,我用同样的语言回信,她答应会面。我和青澄乘坐海上飞机到了见面地点,月染提出建立海上交易中心,提供生产疫苗的设备,疫苗交易的利润让给日本政府,但绝对不加入国籍。她表示,社会一旦稳定了,分歧和阶级就产生了。我们登上月染的鱼舟让叶,参观了海上集市,月染告诉我们,除了疫苗,海上贸易中心其实对陆上民也有利。因为缺乏必要生存物资和疫苗,海上民孩子的存活率下降,也就导致,这些孩子的鱼舟失去掌舵者,变成兽舟登上陆地,威胁陆上民的生存。青澄很欣赏月染,回到AIR01,他立刻草拟方案,和桂大使商议,提出显然疫苗免费,向月染争取海底城市资源,推进海上贸易中心建立。

月染小时候被陆上民江渡收养,跟着他环游世界,他们去到非洲,看到主动进化成黑色的卵状,退出食物链的袋人。后来江渡老了,为月染找到一个海上民家庭,给她留下一个箱子,让她离开了。收养月染的哈尼一家,教会月染捕鱼和在拟叶礁采集。一天,月染的兄弟的鱼舟找了回来,月染知道自己没有”伙伴“但还是唱起了很早以前学会的曲子,周围的鱼舟都被她吸引。船上的长老说,月染是织网者,织网者生下鱼舟不会放归大海,他们会和人形的孩子一起被养大,织网者的歌声可以沟通所有鱼舟。后来月染嫁给了船队首领朝木,收养了三个孩子,但是她的家人都死于一场突发的病潮。只有月染和少数人活了下来。月染成为了船队的首领,为了获得病潮疫苗,月染打开了江渡的箱子,里面的设备记录了二次白垩化前的海底资源分布,是一笔很大的财富,靠着这个,月染建立了疫苗交易商路,队伍扩充到上千人,每几十个鱼舟组成小队生活。月染调查了青澄,得知他不是道貌岸然的政府官员,对他很是欣赏。

提丰是一名海上武警察,是身上沾满斑纹的“绿子”,受到陆地民的歧视,爱好打扮自己的助理,负责击杀海盗。他的哥哥利是一名政府高官,通过路上政府针对海上民人才引进渠道进入高层。哥哥邀请提丰赴宴,晚饭后告诉他,亚细亚政府打算以清洗海盗的名头屠杀无辜的无国籍海上民,并且通过取得国籍的限制控制海上民。如此丧心病狂的方案已经通过,就要施行。提丰明白哥哥的意思,他们都是为了心中的理想来到陆上工作,提丰决定留在政府,尽可能利用职权帮助海上民。他回到自己的海上族群,收编了流离失所的孩子白原和他的鱼舟萨尔多尼卡。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告诉了族群首领,请他尽可能通知海上民,让大家逃到赤道附近。

我和青澄参加了一场高级别的晚宴,宴会中遇到了高傲的九郎委员,我们怀疑他和走私疫苗有关。桂大使前往内省汇报了我们关于建立海上交易中心的方案,开始很顺利,但是不久,桂大使就接到了调往内省的通知,顶替他的正是九郎,九郎告诉清澄,他们的方案黄了,暗示是因为桂大使有很多政敌。从桂大使处,清澄看到了海上民首领吉姆兰的消息,得知泛亚政府在滥杀海上民。清澄很震惊,想联系高层,最终联系上了提丰,从他的暗示中,得知是他将消息递给海上民,并在暗中保护海上民,提丰还暗示青澄去找自己的哥哥利。清澄拜托自己的哥哥搭关系。同时,让我在ssAI中搜素信息,这里有海量信息。我在这里遇到了同样搜素海上信息的小猎犬(书记官樱木的助理智能),他的程序更厉害,我们分享了信息。这时,我们遇到了“特殊公馆”普罗透斯特工组织成员米拉的智能助理南希,她的搜索速度更快,小猎犬经常埋伏在她身边,丢出干扰程序和窃听程序,抢夺她搜出来的信息,这次,我们得知,她在搜素月染的信息,并且要对她采取措施。

环境工程学家在明石海胆中发现了OX105细菌,猜测这种改善六玉水母的人造纳米机器,就是创造致死的明石海胆,还有催化兽舟的元凶,人类改变环境,目的在于让人类活下去,但同时也创造了许多生存的绊脚石。另外,研究所的科学家很还发现,地底地幔柱还在变化,大概五十年后泛亚地区将会发生大规模的火山爆发,海底涌出大量岩浆,火山灰遮蔽天空,人类走向灭绝,改变不了环境,人类只能进一步改造自己,提出对海上民的基因再次改造,让她们完全脱离人类形态,雌雄同体,能在深海生存的生物——露西。为了推行这个计划,政府当前采用将鱼舟兽舟一并赶尽杀绝的方法。对此,海上民也无能为力,人只能努力在走向灭绝的路途中寻找生存的意义

我和小猎犬把从南希那里抢来的资料给了樱木书记官和清澄,打开发现是一个人工智能艾米利亚,她应该有关于月染的资料,因为南希是在检索月染的时候把她找出来的。清澄证明了自己和月染相识,艾米利亚告知了清澄一些信息,但是不多。樱木书记官对艾米利亚进行了进一步分析,发现了很重要的内容。一段记录表明,一位政府官员华莱士,在处理兽舟袭击人事件中,在兽舟藏身的洞穴中发现了几个孩子,经过救治,发现这些孩子不会说话,经过研究,发现这些孩子不是人类,而是由兽舟进化来的。他们被称为拟似人类,他们被交给政府研究。而月染,极有可能是一位“拟似人类”。

刚得知这个消息不久,普罗透斯的米拉就约了桂大使和清澄,他们要求清澄帮助普罗透斯定位月染,还告知他们,第二次世界灾难即将来临,大部分人类将不能生存。而月染,她的基因特殊,政府需要她,他们隐瞒了月染拟似人类的信息。清澄知道他们想要利用自己和月染的关系,但证实了他们所说的世界灾难真实性,陷入深深的绝望。于此同时,提丰组建小队,明面上执行政府命令,实际上尽自己最大努力拯救海上民。

清澄联系月染,想把月染交给泛亚而非普罗透斯,如果月染的基因可以拯救人类,他希望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但月染察觉到海军对无标签海上民的绞杀,接见了其他船队的首领,打算带着船队南下前往公共海域。途中很多人留下,在顺着赤道洋流南下的时候,遭遇了海盗袭击,危难时刻,海上警卫队将海盗赶到海军包围圈,一只玛瑙色泽的小鱼舟出现,那是一民警卫队成员,他救了月染他们,并向他们提供了物资和武器。

青澄通过哥哥的朋友接触到了薛兰委员,他是个威严霸气的人,委员通过打壁球的方式考验青澄,青澄临时下载电子记忆,依靠自己的智慧通过了考验。在于委员交谈中,他提出,想要尽自己的力量拯救更多的人。委员认为他的想法很天真,但同时肯定了他,向他表露,提丰的哥哥利委员也是致力于拯救更多人的海上民出身。最后,薛兰表示,如果青澄从远洋公馆辞职,请他来担任自己的秘书。

针对海上民的屠杀愈演愈烈,海上民在港口组织了示威游行,提丰尽力阻挡在海上民和海军之间,他知道,只要他退出或者海上民有过激的行为,海军就有借口屠杀海上民。就在这个时候,他从薛兰那里得到消息,自己的哥哥已经被政府以贪污的借口带走,提丰知道自己也该逃走了,他带上警卫队、璨和月牙,逃了出去,但是海军以叛国罪要逮捕他,要让他和哥哥互相成为彼此的人质,他们发动攻击,逃了出去,但是,海军的追击很迅速。白原和他的伙伴萨尔多尼亚还有其他几位朋友为了掩护提丰,以身躯迎击海军潜艇,被无情击杀,月牙愤怒了,提丰不顾璨的阻拦,也决定反击。提丰、月牙还有璨通过脑部链接和驾船歌合为一体,带领剩下的人向着海军发起了最后冲锋,不幸遇难,他们的战斗引来了兽舟,最后,提丰、月牙和璨,三个不同的生命一起葬生在海底。

月染带领船队南下,期间遇到了兽舟,他们让鱼舟发出声音喝退兽舟,但是一路还是失去了很多同伴,最后来到了大洋洲附近的拟叶礁。但是当地物资也很匮乏,当地海上民不是很愿意接纳她们,她们也还是不敢相信大洋洲的政府。青澄听说了提丰的死很震惊愤怒,他和桂大使说服远洋公馆的领导,向上传达想要私自和月染接触,将她的基因秘密通过irea分享给全世界人类的想法,高层表面上同意和普罗透斯合作,但是暗地里为他们争取了十天时间。十天内,清澄辗转找到了月染,并把艾米利亚带到了月染面前,艾米利亚也叫琳迪,她是江渡(也就是华莱士)的助理智能,她协助江渡改造了月染的大脑,月染不属于陆上民也不是海上民,也不属于织网者,江渡被美洲政府间谍结构折磨致死,但她们始终保护着月染,艾米利亚封闭自己躲在网络中,最终被清澄发现。

月染同意了青澄的要求,但注射国籍标签后发现,随行户籍官员被米拉通过助理智能远程控制了。虽然国籍标签注射成功,但是青澄受了重伤,我也受到损坏,还出现了类似长臂猿的类人生物攻击我们。一艘潜艇正在缓缓靠近,击沉了我们的一艘潜艇,竹本指挥我们的潜艇和对方的潜艇都开启了反声纳侦察系统,互相探测不到,但是月染的伙伴让叶可以在700米内探测潜艇,而对方顾及月染不敢伤害让叶,最终,我们的潜艇在让叶的协助下,成功击沉了对方潜艇,但让叶也受了重伤,青澄和让叶一起请求iera的救助。

青澄伤好后,决定辞职,普罗透斯出于报复青澄的目的,将大洋洲和南下鱼舟之间的矛盾问题都抛给了清澄,青澄努力积极应对,但还是体力不支,差点过劳死。月染的让叶快要死了,月染卸下了首领的职位,将手中的海底资源信息交了出去。青澄在这个时候辞职,和村野还有海上浮萍,建立了海上救助网络,尽最大的努力救助海上民,以经济体的形式,成立海上交易中心,为地幔柱之冬做准备。

这个时候,桂大使找到了我们,告诉我们,政府想要拷贝一份我,让我和其他二十几个助理智能的拷贝一起,搭乘飞船,带者拟似人类的基因,飞向宇宙深处。这种体验很神奇,他们认为,我们作为助理智能,和主人一起生活的过程中,塑造了独特的人格,是人类历史和文明最好的见证者,而拟似人类有着更优良的基因和适应能力,青澄鼓励我,同意了拷贝要求。

四十八年后,地底熔岩爆发,很多城市被毁灭,兽舟和人类之间爆发争斗,人类和其他生物一样,平等的互相屠杀。被改造的人类——露西潜入海底,不再关心海面上的事情,她们也面临着严酷的生存考验。我和其他助理智能,从遥远的太空看着地球一点点被黑灰色颗粒覆盖包裹,带者对人类的祝福,去往了宇宙深处。此前我作为拷贝第一次见到了青澄,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告诉我,我是他最亲爱的搭档,他一直为拯救人类而奋斗,人类这种生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在最终时刻来临时,能平静地微笑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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