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抱槐

相传,在三百多年前,有一对名叫山娃和桂兰的夫妻。夫妻俩勤劳善良,相亲相爱。婚后的第二年生了个女孩,取名叫金花。三年后,病魔夺去了山娃年轻的生命,留下母女俩孤零零地活着。一天傍晚,桂兰忙完地里的活往回走,路上不小心掉下悬崖。命运之神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先后夺去了金花父母年轻的生命,留下这无爹无娘的孤女。

同村的一个财主听到消息后,就把金花收养下。金花在财主家里慢慢长大,她学会了缝衣做饭。金花同情一个名叫来幸的青年长工,每次送饭总是要偷偷给他多送上一些。渐渐他俩相爱了。可是,谁知这不怀好心的财主要娶金花做他的妾。把金花和来幸隔离开,不让他们见面,金花和来幸都很伤心,常常以泪洗面。一天,他们偷偷相见了,互相倾吐分别后的情思;这事又让财主知道了便把来幸一顿乱棍赶走,不要他做长工。金花伤心万分,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逃出财主家的庄院,跳进了村头的大涝池自杀了。

后来,来幸为了怀念金花,便在池边栽上一棵柳树。这颗柳树旁边又长出一棵槐树,于是人们叫它“柳抱槐”。

传说中的故事凄美动人,现实中还真有柳抱槐。正宁县周家镇下冯村一组的老池畔长着两棵神奇的大树,风烛残年的老树,躯干被岁月的苍穹刻出一道道刀疤似的痕迹,腐朽的树枝见证了一路风雨,就像神话中的巨人日日夜夜守护着村落。老池畔长着十几棵大小不一的树,其中最吸引人的是南面的一棵空心柳树,还有一棵是东边的那棵柳树,这两棵树需要几人合抱才能抱住。它们一棵树中有树,一棵是树上有树。树龄到底多少?村民谁也说不清,有的说几百年,有的说离1000年不远了,因为时间长,以至于村上几乎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活了千年还是百年。见到的人都说:“我小时候见它就这么大。”村上有位叫李军正的村民,他在下冯村生活了几十年,村上的一草一木他既熟悉也爱在心上,特别对离他家几十米处的老池情有独钟,李军正也说不清楚树到底多少岁,但他说自己是在这棵树下长大的,以前的树他不清楚,近几十年很熟悉。他说:“我小时候,这棵树就这么大,我是在这棵树下长大的,小时候我们在老池畔玩,那时夏天老池盛着满满的一池子水,硕大的树冠把天遮的严严实实的,树下可热闹了,闲暇之际,女人在这里洗衣服,孩子们嬉戏玩耍。农忙时节,大人干完地里的活,晌午时分,天热,男人就坐在树下乘凉,谝闲传,说说笑笑,小孩在树下玩,树顶上的白云带着笑声在空中穿梭,大树静静地倾听着。

大树见证了这个村子的发展。村民们的生活水平一天天提高,好多人家里住上了楼房,窑洞被遗弃。有人出入开着小轿车。”前几年村上怕小孩玩水,危险,在这压了混凝土水管,水都流进沟里了,老池也不再聚水。”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条庞大的水泥管子直通老池南面的沟。老人又说:,村上人现在不多了,大多剩下的是老人小孩。时间太长,柳树心长虚了,离地面一米处有一个小洞,不知谁家的顽童好奇,晚上偷偷在洞里放了一把火,白天才被人发现,火扑灭后,看见树心被烧空了,那年他在广州,回来看见树被已被烧空,浑身是伤,外皮也被剥去许多,但它依然顽强而又倔强地挺立着,它有一颗不屈的心。他就把门前的一棵杨槐树移栽在柳树中,几天后这棵树竟然活了,大家都很惊奇,也更是喜欢。另外一个老人效仿我的做法,在东边的那棵树叉上载了一棵槐树,也活了。现在村子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腿脚不灵活的老汉了,年轻人都去外地打工了,有的甚至在城里买了楼房,长期定居城市。有这棵树陪着我们,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感觉很快乐。所以他一有时间就来这里看看树,跟它叙叙旧。”

202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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