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出了他和施卉的事情。而且是板上钉钉的。林樾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她想尽一切法子折磨伍梁。折磨他们一家子。甚至召集他的家族一切的有名望的有钱的亲戚广而告之,说伍梁出轨了,和一个破鞋搞上了。起初别人看她泪流满面还同情地挤出几滴眼泪,答应劝他们回心转意,后来看见她变本加厉,逢人就说,觉得她精神出了问题了。于是大家老远看见她就跟见了鬼似的绕道就溜,实在跑不掉,就硬着头皮迎上去,脸上堆着笑,寒暄两句,脚步都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林樾到嘴边的话冒出来了,“您老可知道,昨天伍梁又是一夜未归。他扯谎说给别人顶班。我是当然不信。打电话给别人,他支支吾吾地说是真的。我还是不信。亲自跑到科室里,哪里有他鬼影。我就跑回来一遍一遍地给他打电话。起初是通的,后来就转到来电提醒了。我疯了,就打电话给施卉,骂她偷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男人都死绝了,你非得缠着伍梁,他可是有儿子有老婆的人了……”,这位长辈尴尬地听听,然后抱歉地说:“我还有事,改天见到伍梁我一定好好劝他。 你也别太较真,说不定他真的有事呢。男人是手里的风筝,绳子松掉他才会飞得高。只要他知道回家,认得回家的路就行,孩子,你要学会放手”。说完长辈落荒而逃。后面林樾跳着脚,扯着脖子喊,“您老一定记住哇。我话没有说完,您就撒腿跑了,你们都嫌我啰嗦了不成,我也不想这样啊”。
施卉的电话号码也换了。伍梁的关机了。她就在家里拿公公婆婆撒气。摔盆子摔碗。婆婆气不过,打电话请林樾母亲来说理。两个当妈的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打起来。伍梁妈立刻打电话让儿子滚回来。这次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林樾要公公保证将来家里的房子的唯一继承人是她的儿子,然后自己和伍梁好聚好散,明天就把离婚手续办了。不管那个妖精施卉生出什么,家里的房子都跟她无关。公公从鼻子里嗤地冷笑。伍梁面无表情。
第二天义无反顾地离婚了。林樾母亲拿锤子把陪嫁的车子砸得稀烂。因为当初写的是伍梁的名字。他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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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梁想起来这个匆匆散伙的前妻,想起来岳母那种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咬一口才解气的扭曲的脸,想起来那个被砸得千疮百孔的汽车,他不觉得倒吸一口冷气。女人真可怕,发起疯来更是歇斯底里。林樾面目狰狞,但是比起她的母亲还是略输一筹。她把女儿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原来跟她女儿初结婚时,她一看见伍梁就眉开眼笑。有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林樾疑心重,只要看见哪个女的和他多说一句话,离开刨根问底,逼着他说出原委,甚至跑到那个女的家里对质。吓得别的女的一见到他扭头就跑,仿佛避瘟似的。他也仿佛有了心病,一见到女的立刻满脸通红,说话结结巴巴,仿佛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以前他伍梁可不是这样的,不说人见人爱,起码帅气刚毅的面孔挺招女孩子欢心的。下了班都有人喊他出去吃烧烤唱歌的。现在娶了这个母夜叉一天到晚防贼似的盯住他,生怕他被别的女人勾住了魂魄。他苦笑着,自己又不是唐僧肉,哪里有那么多妖魔鬼怪惦记。她也太高看自己老公了。
那个汪梦思有时也会死灰复燃。她妈的,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媳妇对自己不放心,还三天两头地发短信,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譬如“你改了吧”“你睡觉了没有,我都睡不着”,他的手机不知被林樾砸烂了几部。不过砸了,她会给他重新买,还会给他充话费,她怕他突然失联,再也找不到行踪。他从不担心手机欠费,有人会帮他冲。
对于施卉,她并不比林樾漂亮,可是这个女的懂他。他需要什么,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他心烦的时候,她温柔地嘘寒问暖,她高兴的时候,她比谁都欢喜跳跃。开始是她主动找他,后来随着林樾变本加厉,他就越来越离不开那个小妮子。其实这个施卉也是个身世悲惨的姑娘,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一个人带着她,尝尽了世间的心酸悲苦。她说她就喜欢他桀骜不驯的性格,喜欢把她踩在脚底下的感觉。有时候伍梁真恨不得狠狠地揍她一顿,打得她满地找牙,可越是不在乎她,她却越一往情深。她变着花样讨好她,甚至学着电影里荡妇的行为满足他的索求。而林樾是不屑于这些小把戏的。她做什么都一正一板,不懂得迂回。连和她在一起过的夫妻生活,一直都保持同一种姿势,她从来不愿意稍微变化。其实每一个男子或多或少都希望自己的床上伴侣是个荡妇吧,极尽奉承,柔情蜜意。而林樾虽然年纪轻轻,却老气横秋了,仿佛是一潭死水,禁不起一点波澜了。所以她是索然无味的。而施卉就不同了。她每一次都喜欢搞点新花样,而且兴致颇高,非要折腾得伍梁跟散架了一般,这样,伍梁却乐此不疲。
有时候伍梁也很疑惑,这施卉很小的时候都没有看见过爸爸妈妈的相处之道,为什么她却深喑此种深味。也许妈妈的被抛弃,常年过着一种弃妇的萧条生活,她懂了如何去拉拢男人的心,不至于让别人讨厌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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