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森坐起身给老张打了一通电话,孟真没细听,从传过来的零星话语中,对方说的可能是一些安慰的话。岳母去世了,作为一个女婿,真的有那么伤心么?兔死狐悲古来有之,对于现代人,而且还是出轨状态下,是心有愧疚么?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或许真的是情深意重,要么就是戏精!做戏给谁看呢?随之,在心里默默撇嘴。
孟真突然就没有了继续吃的兴致,剩饭浪费粮食是犯罪,吃吧。迅速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小义偷偷观察着她,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和姓肖的久别重逢那么高兴。她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光吃饭不吃菜?小义匆匆吃完饭,没顾得上休息就接着去工作了。小天也回来了,自己盛饭自己吃,今天中午又要轮着吃饭了。
孟真吃完饭,漱了漱口,回卧室把放在保险柜里装合同文件袋拿出来,放到肖一森面前的餐桌上。
肖一森不知所以,问道:“这是什么?”
孟真用手按住文件袋说:“你先不要动,我说完你再看。”
肖一森点点头,看着她,等待下文。孟真把和小韩合作的事和盘托出。肖一森听完,愣了:自己不过才一个星期没有来而已,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女人,就是有那么多想法!
他有些不可置信,说:“就这样?合同签好了、并且还公正过了?没想到要和我商量一下再决定?”
孟真肯定的点点头:“对,就这么神速。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我倒是想和你商量,但是你得给我机会呀。”说完,冲肖一森翻了翻眼珠。
肖一森抿嘴尬笑着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合同,一项一项仔细看着。好一会儿,才抬头,问:“他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孟真说:“因为我专业。显而易见,他这个汽配厂,什么都齐了却唯独没有洗车的业务,他之前接触到的洗车业务都给了别人,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干。据我多方面了解,他家族生意涉及范围特别广,进出口贸易,包括电子元器件、珠宝饰品、皮革制品、服装鞋帽等等,他自己名下的公司就有六家,和他合伙的公司更是十三家之多。而这个汽配厂,就是他自己的产业中的三家之一。其中的汽车配件、钣金喷漆、维修改装都是以和别人合股的形式运作。其中的利弊不必赘述,你知道的比我详细。我认为利大于弊,如果他自己独资做,耗费精力也自不必说,但是找专业的人合伙干就容易多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把自己解放出来,只是出钱、收钱,多爽!而对于我,若自己做,启动资金哪里来?这样操作,付出点精力就可以放手去干,何尝不可?”孟真看了看肖一森,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又接着说:“前两天,我又去他的汽配厂周围环境看了下,就在他这个厂的右手边两公里内,还有两家汽配厂,说明,汽配的业务环境还是可以的。又问了那几个和他合伙的人,他们都说:小韩根本不问生意上的事,一切都严格按合同上的来,所以拟订合同的事,他一定要找专业的律师来操作,甚至,包括店里的监控,基本都是360度高清、无死角;收款方式都是毫无漏洞;给合做者自由发挥的自由!伙人一致评价:小韩看似吊儿郎当、游戏人生的表相下藏着一颗严谨细致的内心……”
孟纯带顾客回来结账了,孟真去结了帐,目送走顾客后才转身靠着服务台,面对着肖一森继续之前的话题。
肖一森又问:“你们的合同也不是很合理,你看,有三年的时间是三七分成,第四年是六点五和三点五分,第五年四六分,第七年开始五五分。这五年都是你在为他挣钱,成了他赚钱的工具!”
孟真却说:“这样我都是占他的便宜,你可知道,我一分没花,只出力气,就可以分红利,这样的利润分配已经是他的让步了。之前,他的提议都是不管合作多少年,都是三七,这是我争取来的利益。”
肖一森却固执的认为:“可是,这里面你的工资太微不足道了,年薪才八万。你可知道,你付出的时间、精力、智慧,随便哪一样都不止这个价!”
孟纯也回来吃饭了,边吃边听他们聊天。
孟真说:“是的,我知道。我的着重点不在工资上,而是业绩,古人云:风物宜放长眼量。按他的意思,我的工资定在二十万,算投资入股 三年也就六十万,他出了一百二十万,每年的利息都要五万多,三年的利息十五万,加本金,一百三十万。我争取的点不是资金,而是时间、精力和洗车行运营管理的能力。这些他都不具备,所以才同意让步、三年后分点百分比调整的。”
肖一森却说:“你有这样的资本,完全可以考虑自己再来一家分店,何苦给他剥削一大部分?”
孟真瞪着大眼睛一样看着他,连在吃饭的孟纯都停下了咀嚼食物,看着他。肖一森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尴尬的转开了话题:“那装修改造什么时候开始?”
孟真说:“年后,只要你工人到位,材料备足,随时都可以,现在也可以。我今天有时间的话,画一个草图,你和张大哥约一下,我们再实地了解一下,最后做一个详细的设计和预算,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但是只要在我要求的时间内完工,我这边都已经开始招工培训了。你看这两天已经有四个人在学习了。”说着指了指洗车位。
肖一森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啊,每个洗车位旁边都有人在围观。真佩服这个女人的行动力,说干就干,不拖泥带水。
肖一森说:“那好,我和老张约一下,约好了结果回头告诉你,明天我来了再说,哦,也许很快就会定下来。”
孟真点点头:“嗯,好,我随时都可以,等你们消息。”
肖一森自己倒了杯水,喝好,起身。孟真知道他这是要走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低头整理刚才孟纯客户的账目。
肖一森走到孟真身边,紧挨着她,孟真抬头看着他,他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我爱你!”这句话仿佛是千斤重锤,狠狠的敲击着孟真的心房,敲得太重,隐隐作痛。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他冲她生生的扯出一个笑脸,转身上车离去。
目送他消失在大门处,久久回不过神来。孟纯洗好碗,走到孟真身边,扭腰撞了孟真一下,孟真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干嘛?”
孟纯却坏笑着说:“傻啦?人早没影了!”
孟真叹了口气:“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
孟纯撇撇嘴;“还用形容吗?郎情妾意、难舍难分的呗!”
孟真赶紧搥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有顾客在!”
孟纯却笑着说:“这么小声,听不见的。不过我却发现,他是不是不愿意你和小韩合伙啊?净挑刺儿!这格局,堪忧啊!”
孟真说:“肯定不愿意,可能是同性相斥吧。”
孟纯摇摇头:“人哪,都是自私的,不说了,干活去……”刚走两步,回头对孟真说:“那个李原的外甥叫什么来着?奥,姓唐,叫唐、唐……”
“唐旭辉!”孟真打断她:“还唐唐,人家还以为你是结巴呢!”
孟纯咧嘴笑道:“这名字不好记,以后就叫他唐唐吧。我想说的是,这孩子学得挺认真,照他这速度,用不上一个月,半个月就能上手了。”
孟真有些无奈,她严肃的对孟纯说;“那不行,必须一个月,每个环节都要做到完美!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不能有一点点失误。你以后就是这里的老大,作为一个管理者要严格把关,什么也许、大概、差不多这些都坚决不能要。明白吗?孟纯!”
孟纯只好说:“我知道啦……”说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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