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读过一些《老子》,却没精力仔细学习和体会。闲下来时,想找本全文及译文来读。手头有一本张周生的《老子·庄子·论语》,可惜印的太差,可能是盗版,错字较多,于是想到图书馆借一本质量好点的慢慢看。我粗略挑了一下,选了本《<老子>则我者贵》,作者胡耀林。这本书名字似乎都有玄机,印刷的也相当不错,于是我开始了“品读”。
开篇就雷到我,他分成两栏,一边是原文(已加了标点),另一边是……貌似也是原文啊,他加了几个逗号,把朗读时断句的地方也加了标点,实在别扭。不过我还是忍了。
再看他翻译吧。第一篇就有点不对味,因为第一篇我们大家经常接触,对其意思也有了大致了解,他竟然在后面突然冒出了“观察、试验或研究方法”等等内容,甚是奇怪,不得不感到羞愧,因为这段读过这么多遍,硬是没看出这层含义。原来老子他老人家在几千年前的文章对当今的科学研究还是有指导意义的。
带着羞愧我读第二章。这里我又生平第一次见到把“圣人处无为之事”中“无为”翻译成“无瑕”,我不得不怀疑其内容的可信度了。
带着疑惑我读第三章。“不尚贤,使民无争”他又说“做贤达之事,不崇尚贤达之名,贤名自播”。人才!我已经对全书失去信任了。
带着戏谑之心我找到第五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可是显而易见的,讲天地和圣人都无所作为,让万物与百姓自然地发展。他偏说“……若说是天地不仁,好比以万物为刍草狗畜的提法一样不通情理……”,完全是南辕北辙,对着干。
我彻底失望了,原来这个人打算完全推翻传统的理解,他要把《老子》打造成完全符合现代主流进步思想的“伟大著作”。真的太和谐了,以前关于《老子》的书总要在后面评论一下积极与消极的内容,现在可好,他只有翻译,没有评论,想想也对,他的翻译全是“积极”内容,完全不怕“误导”广大读者。
首先,《老子》是几千年前写的,可能会受到历史局限性,其内容不可能都符合现代主流思想。它的伟大已经不需要我们来证明。为了把它变成完美无瑕,不惜篡改原意,或是完全主观臆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其次,对古文的理解可能会有偏差,不同阅历或不同性格的人理解肯定是不 同的。但搞研究不能故意往歧路走,或是达到某种目的,甚至仅仅为了哗众取宠,这就失去读《老子》的意义了。书中为了证明他的解释,引用了大量史料。我想,《老子》不应该如此对待,我们应当把它当作一个穿越时空的朋友,来荡涤自己的心灵,而不是当成一堆生僻的古文来对待。
第三,他的解释目的是往当今所谓的积极思想来靠拢,殊不知,当今同样受到的历史的局限,就像老子开篇说“道可道,非常道”,现在所谓的道德准则,法律法规,并非一成不变的,也并非一定正确,都要随着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而改变。规定在写出来只时,就预示着它不会永久不变的。
我并不是想贬低什么,或是批判什么。而是想说,我们在读《老子》这类先贤的经典时,确实要用心去读,去体会。既不要完全被其左右,又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上去,最后相信每个人读书都会有所得。
2009 年 03 月 20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