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雨荷所吸引,那个中东人开始天天到伊豆料理店来吃饭,而且每次都会缠着赵雨荷聊天。吃完饭后,他又会把一辆奔驰开到店门口,坐在车里等着赵雨荷下班。而刘风就不得不充当护花使者,陪着赵雨荷从侧门溜出料理店,一直送她到公交车站。终于,在最后一次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中东人总算咂摸出滋味来,这次他不再等在车里,而是径直坐到料理店里客人排队等座的长椅上,一直等到了料理店打烊。作为一个男人,刘风相当佩服他的厚脸皮和死缠烂打,也许世界上的好白菜就是这样被猪拱掉的。同时,刘风也莫名其妙地感激中东人对赵雨荷的纠缠,但是这些并不能减轻刘风对他的厌恶。
当中东人看到刘风带赵雨荷从侧门走出料理店后,他试图跟上两人。
刘风停下了脚步,转身挡在了中东人的面前,说道:“What are you doing man?”(伙计,你在干嘛?)
中东人傲慢地说道:“It is non of your business.”(这和你无关。)
刘风指了指赵雨荷,对中东人说道:“If you are following this lady,it is
definitely my business.”(如果你是在跟踪这位女士,那就和我有关了。)
中东人冷笑着说道:“Oh yeah? 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You are nobody but just a
Japanese cook. ”(是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日本厨子而已。)
刘风同样冷笑道:“First of all ,I am a Chinese. Secondly ,she is my girlfriend. If you
keep on nagging at her ,I will teach you a lesson.”(首先,我是个中国人。其次,她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再骚扰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刘风从背包里抽出了裹在毛巾里的寿司刀,垂下握刀的右手,把刀身贴在了自己的腿边。
中东人死死地盯着刘风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把双手举到半空中,说道:“Take it easy man. I do not want to hurt anybody and do not want to
get hurt either. ”(放松,伙计。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受到伤害。)
中东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刘风“哼”了一声,把刀放回了背包里,拉起呆立在一旁的赵雨荷,快步离去。
走了几步,赵雨荷回头瞥了一眼,对刘风轻声说道:“他还在后面跟着我们呢。”
刘风停下脚步,刚要回身就被赵雨荷拽住了:“算了,咱们走吧,不要理他了。”
刘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这小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要不,你先到我的住处躲一躲吧?”
赵雨荷想了想,说道:“好吧,那就麻烦您了。”
刘风的住处一如既往的乱,战东走后他就更懒得收拾了,脏衣服横七竖八地扔在地毯上,厨房的水盆里堆满了用过的碗筷,门后还放着一个装满空可乐罐子的黑色垃圾袋。
跟在刘风身后进门的赵雨荷看到这一切,不禁皱了皱鼻子,调侃道:“哎呦喂!您这儿快养出虱子了吧?”
刘风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拉开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放进新鲜空气,然后又手忙脚乱地把脏衣服收起来,扔进了战东睡过的卧室里。
赵雨荷侧身坐到沙发上,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您这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刘风道:“以前和哥们儿一起住,前阵子他在埃德蒙顿找了份工作刚刚搬过去,现在就我一个人住这儿。”
赵雨荷微微一笑,说道:“难怪了,我帮您收拾一下吧。”说着,她站起身打扫起房间来。刘风紧拦慢拦也没能拦住,只好跟在她后面给她打个下手。
两个人整整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房间整理得像点样子。
赵雨荷指着放在门口的两个装满脏衣服的黑色垃圾袋,说道:“您这儿楼下应该有洗衣房吧?明天拿去洗了吧。”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钟。
赵雨荷惊叫一声:“糟了!过了末班车的点儿了。”
刘风看了一下挂钟,又看了看赵雨荷,说道:“真不好意思,要不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正好有间空卧室。”
赵雨荷瞟了刘风一眼,轻声说道:“这,这哪儿成呀……”
说话间,赵雨荷却向战东的卧室走过去,站在卧室门口往里望了望,又转回身来,差点撞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刘风。
刘风愣愣地看着赵雨荷,轻声说道:“没事儿,就在这儿睡吧。”
赵雨荷的脸颊飞起了一片红晕,她低下头去,眼睛望着别处喃喃道:“不行的,我……”
然而,赵雨荷却没有再挪动脚步,刘风则又向她走近了一步,把她挡在了卧室的门口。突然间,赵雨荷抱住了刘风,把头贴在了刘风的胸前,一丝发香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扑进了刘风的鼻子,刘风的呼吸开始加速起来,也紧紧地抱住了她。继而,赵雨荷仰起头来,闭着眼睛把娇嫩的双唇送到了刘风的面前,刘风也顺势低下头和她吻在了一起。将近一年没有亲近过女人的刘风此时软玉在怀,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在亲吻着赵雨荷的同时,他的双手不安分地上下抚摸着赵雨荷柔软的身体,最后把手从赵雨荷的衣服下摆伸到了她的后背,摸索到她的文胸搭扣。然而,对女人内衣并不熟悉的刘风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成功解开文胸,赵雨荷自己把一只手伸到背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文胸解开了,同时她戏谑地说了声:“OK”。刘风被刺激地彻底放开了自我,用力抱起赵雨荷,紧走了几步,两人一起倒在了卧室里的床垫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刘风和赵雨荷一下班就会回到刘风的住处,两个人疯狂地整晚做爱一直到凌晨。赵雨荷似乎有永远无法满足的渴求,而她在床上表现出的妩媚和风骚是羞涩保守的林月从来没有给过刘风的体验,这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像磁铁一样牢牢地吸引着刘风,令他深深地迷恋着赵雨荷,甚至不愿意再去想国内的林月。白天在料理店里上班时,赵雨荷也不再掩饰和刘风的关系,时不时地会跑到寿司吧跟刘风撒娇,或者就是静静地站在刘风身旁,用充满深情的眼神看着忙碌中的刘风。很快,店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了两人的关系,把刘风当作同道中人的寺田昌夫跟刘风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了。在闲暇时,他常常眉飞色舞的和刘风聊起自己在日本经历的风月之事。刘风却对风月场合的女子并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寺田昌夫的故事,礼貌性地简单回上几句。
似乎这世界上的快乐永远是短暂的,一天深夜,林月的一个国际长途结束了刘风的快乐。那晚,刘风刚刚搂着赵雨荷睡下,放在他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刘风骂了一句,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是一长串从没见过的数字,他极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正准备破口大骂时,电话那头传来了林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刘风,是我,林月。你爸在医院里,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吧!”
刘风听懵了,有点结巴地说道:“你……你说什么呢?我爸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吗?”
林月哽咽着说道:“其实,叔叔半年前就查出来有胰腺癌,后来做了手术也不成功,他让我们都瞒着你,怕会影响你在加拿大的发展。手术以后,叔叔就一直住在医院里,情况越来越糟糕,今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了。刘风,赶紧回来吧,叔叔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
说到这里,林月已经泣不成声了。刘风呆呆地握着手机,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直到林月挂了电话,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被电话声音吵醒的赵雨荷揉着睡眼问道:“这么晚了,谁打的电话?”
刘风这才放下手机,低声说道:“我女朋友……”
赵雨荷气恼地“哼”了一声,没等她说话,刘风继续说道:“我爸快不行了,已经下病危通知了,我要马上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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