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子是我从小玩到大最好的朋友,我们同吃同住(当然住校嘛),同睡一张床(这是真的),每天晚上交换各自的秘密和当天遭遇的事,从初中到高中毕业绝无中断。除非我们姨妈造访,为免去洗床单的困扰才会安分守己几个晚上,姨妈离去后便迫不及待地相拥一起,仿佛事隔多个春秋。好像姨妈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罪魁祸首,虽然她是保留我们女儿身的大功臣……?
初中之前更是会在对方家中呆到对方父母说“要不住家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回家后被父母念叨“是要住人家家吗?当人家的女儿?”敢情我俩投错胎了,也许原本我俩就是双胞胎,上帝打了个喷嚏于是我们分隔俩地。
也许是因为从孩童时期就整日黏在一起,我的生活中没有太多朋友,也不知道和朋友交往是怎么一回事——与颀子就好像是跟自己相处那么自然。于是我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我七老八十仍未婚嫁时陪我安度晚年的那个人。直到我们上大学,生命中不可避免的出现男人,陷入恶俗的剧情中。
在我看来,从来不是三角恋或是两女一男的老生常谈电视剧戏码。只是我们和一个不会表达的青涩小孩的故事。更多的时候我对他的恨多过爱,而颀子则与我正好相反,也许这就是差别。
和棕桐相识颇有戏剧色彩。事件起源于开学后首次某领导的报告会后。和颀子看看小说、睡睡觉两个半小时缓缓爬过后,某领导终于介绍完了此次军训的中心思想和深远目的,还大众以自由。于是我俩懒洋洋地起身随熙熙攘攘的人群缓慢向门口移动。被禁闭了两个多小时的嘴耐不住寂寞,我边踱边对颀子脱口而出“什么玩意儿,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真是受不了啊!”不满势如破竹而不可挡。加之捶胸顿足以示激动情绪,感叹号尤其是重点。话音刚落,只见前方伸过一只胳膊就把挎着我胳膊的颀子拉走了“受不了就别受。”
我万分惊讶的望向发话人,只对上一男子轻蔑却灼灼的眼神,十分之一秒分析后确定不认识,我转而望向颀子,用眼神传达“这是一什么情况?”
颀子扭着头望着我却不归来,两秒钟后转而与这名男子相谈甚欢。我被呛的一下子没说上话来,他们两人便渐行渐远,我开始惊恐埋头分析起颀子递过来的眼光,却不敢追上前问清缘由。此事件特殊在两点,一是颀子竟然丢下了我,二是颀子竟然没在别人呛我时回嘴。连上厕所也不曾单独一人的我现在不知所措地独自走过小林子,不安与害怕开始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