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伴着闪电响雷,赶紧的爬起来关上窗。气温下降了许多,把蚊帐顶的吊扇也关了,重新躺下,睡着旁边的娃哼唧完又翻了个身,怕她被响雷吓着,轻轻的拍了几下,扯了被角搭在她小肚子上。继续入睡。
天完全亮了。雨也停了,屋檐还在滴水,串串的珍珠一般,间隔有序,落在地上散开成一朵透明的花,不待回复平静,水花次第而开。
公鸡不叫了,鸟鸣也没有。平日骑着摩托车下乡卖猪肉卖面包肠粉的店家也没有出现,吆喝声也就没有了。“嘀嗒”的水声,令整个乡村变得更安静。
“一场秋雨一阵凉”。趁娃未醒,起来洗漱,比昨日是凉爽了,在乡村,秋的气息能隐约感觉得到,换了长衣长裤,出门走走。
坐东北向西南的房子,后背是山,前面也是山,房子并不密集,三三五五几栋,依山而建。天并没有阴沉,反而更清凉,像是蓝色的画布涂满了各种层次的白色染料。远处的山腰以上全是迷雾,那里是否会住着神仙?
走下一条斜坡,古老的枫树映入眼,具体的年龄不得而知,浓密的叶子,树干上爬满了青苔。树下是几块大石头,同样铺着青苔。枫树两旁是梯田,农忙时节已过,刚插下的稻秧已经生根,一行行整齐划一。记得小时候插秧时,按照谷子的种类,规定每束秧要有几株,讲究的人家还拉起一条红线,跟着红线插秧。娴熟的人家,无需红线,插出来的稻秧无论上下左右,间隔一致,就像是一块艺术品。
沿着田基走去,是一片蕉林。湿漉漉的,没有走进去,往回返。娃儿估计快醒了。
回到家,娃还没有醒。坐在她旁边,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她咕咚的翻到床的另一头,醒了,没见到我,带着哭腔喊:“妈妈呢?妈妈去哪了?”我轻轻的应她:“妈妈在这里。”她立刻爬了过来,头抵着我的头,裂开小嘴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