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风格
十九世纪中期的英国正值维多利亚女王(Queen Victoria ,1837–1901)的统治之下,艺术界的风尚也全权被英国皇家艺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领导。在这种政治与艺术交融的环境下而产生的专门描绘皇宫贵族或是军官将士等上层阶级生活的作品被称作维多利亚风格。维多利亚风格深受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画家拉斐尔的影响,力求在绘画中将人物极度高贵化和理想化,因而逐渐发展出了一套繁琐的表现标准,并且画面时常充斥着肤浅又矫造的装饰元素。
机械化生产
与此同时,由英国的工业革命带来的印刷术的发展也使得大规模制作艺术品成为可能性。但是这样的作品往往丧失了艺术家的思考,做工粗糙廉价,只是花纹样式的机械堆砌。一些逆流艺术家开始脱离维多利亚风格寻找新的艺术表达道路。
当时的艺术评论家约翰·拉斯金称这种机械化的设计为毫无人性的。
前身——拉斐尔前派
1848年,从严苛的皇家艺术学院独立出来的三位年轻画家约翰·艾佛雷特·米莱(John Everett Millais),但丁·加百利·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和威廉·霍尔曼·亨特(William Holman Hunt)成立了“前拉斐尔兄弟会”(Pre-Raphaelite Brotherhood),他们希望舍弃贵族画中不真实的理想化借由对自然的复刻,用对自然的尊敬,回到回到拉斐尔出现之前文艺复兴初期的风格——大量细节的再现配以强烈用色的画风。
同时拉斐尔画派将艺术的角色定义为一种教化的工具,由此内容上或多或少会带有叙述性和故事性的意味,而主题通常也是收到宗教、神话或是文学作品的启发。
唯美主义——不说一个故事
到了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英国工业化导致的环境污染愈演愈烈,拉斐尔前派中的但丁·加百利·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不忍在帆布上再重现不堪入目的英国现实,企图逃往自己用艺术创造出的美的世界,于是他从兄弟会中分化出来和另外两位艺术家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与爱德华·伯尔尼-琼斯(Edward Burne-Jones)成立了自己的艺术团体——美的崇拜(Cult of Beauty),开启了唯美主义新章程。
然而有别于拉斐尔前派的是,唯美主义者认为艺术的使命是为人类提供感官上的愉悦,因而试图将以往捆绑在艺术品上的道德锁链和社会政治锁链击碎,主张积极主动探索艺术本身(self-expression)的色彩,形状,构图等元素,以此来真正实现“为了艺术而艺术” (Art for art's sake),从而唯美主义的画家尽力避免一切叙述性的内容,只管负责美的呈现。
在这幅画中,爱德华不想传递任何叙事的内容或是道德的信息,也不像拉斐尔前派那般受到文学作品的启发,而是尽力以唯美主义的标准进行描绘。每个女人都优雅地下楼,我们不曾猜测她们来自哪里,又要去往哪里。她们身着大同小异的朴素长袍,织物的质感像水流一般和画面纵行的规格相呼应。每个人都手持一件不同的乐器,她们本身有韵律的排列也让人想起了音阶的律动。这无疑印了沃尔特·伯特(Walter Pater)的那句话:“所有的艺术都渴望如同音乐那般。”(all art constantly aspires to the condition of music)而这幅画的原名也叫做《阶梯上的音乐》(Music on the Stairs)
某个惬意的时光,女人们躺在沙发里,穿着古典时代的长袍,无精打采地听着一旁伙伴的朗读。这样的场景全无叙述的念头,线性构图的画面本身只管被装饰,被精心打磨。阿尔伯特不曾借助哪一个详细的古代风格,而是挑选其中有助于让画面变得美丽又优雅的元素,肌理透亮轻柔的织物,柔软的用色等来演奏一支和谐又唯美的曲调。
长发女人
但丁·加百利·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笔下带有不同寻常美感的标志性女性肖像——耀眼的长发轻盈蓬松衬搭着流动柔滑的长袍——为当时的英国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女性审美。由此这一类的长发女人也成为唯美主义艺术中重要的表现主题。
而其中最著名的当属三位模特
简·莫里斯(Jane Morris)
阿历萨·怀尔丁(Alexa Wilding)
伊丽莎白·锡达尔(Elizabeth Siddal)
极度的优雅在慵懒中苏醒,三位模特界限分明的眼眶和嘴唇带有强烈的桃色意味,观众通常无法逃离模特们充满挑动意味的眼神,因此这些画像在维多利亚时代被笼上了另外一层情色的薄纱。而随着唯美主义的发展和壮大,画中的审美逐渐在19世纪后期演变成一种新的时尚。
1854年起,远在大洋另一端的日本开始和国外列国进行贸易,大量的日本木版画流入英国市场。透过简约灵性的纹饰,环形流线的设计和几何图案的陈列,远东艺术的优雅气息一下子和维多利亚风格形成了强烈对比,也深深捕获许多英国收藏家,以及不少唯美派艺术家的心。
整个房间被惠斯勒粉刷成了松绿蓝色并加上金色的墙饰,整个天花板同样被酌成金色,并且房间中还配蓝色孔雀羽毛以作装饰。
惠斯勒陈述道自己对房间装饰时的即兴法:
“我仅仅是画,然后继续——没有事先设计或是草图——整个装饰随着我的绘画而开始生长,直到我结束一切 [...] 一个完美的境界。”
孔雀屋被认为是唯美主义在室内设计领域最重要的作品。而它也将室内设计上升到了艺术的层面。其中用到了大量简约的形状,丰富的釉彩和明显的日本图案,例如孔雀和竹子。此后这一类结合了日本元素的唯美主义也被称作“英日派”(Anglo-Japanese style)
由于唯美主义理论的不成体系性,这个派别的艺术家们逐渐朝着不同方向百花齐放。在随后的“艺术与工艺运动”,“包豪斯运动”以及“颓废运动”中都可以找到他的影子。“,因其对过去神话题材,宗教题材的断舍离,对艺术自身自觉散发出魅力的探索。尽管主题的选择或是技法的运用有别,但艺术家能够不受制捁来进行自我表达。这种“为了艺术而艺术”的理念流经百年,成为了当代艺术理念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并在二十世纪中期结合对绘画技法的进一步探讨(颜色,形状,布局等),通过“抽象表现主义”发展到了巅峰,至今也仍是众多当代艺术家对艺术创造性探索的基础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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