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少年时——读九夜茴《曾少年》

2021年6月5日,星期六  晴转大雨

前几天看到,《曾少年》要搬上银幕了,关晓彤演乔乔,张一山演秦川,还别说,这俩人儿,挺符合我的想象。

这几年有不少优秀的回忆少年时光的作品,作者大多是八零后。有桐华的《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有八月长安的《最好的我们》,还有九夜茴的《曾少年》。这些故事,无一例外都记录了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的时代变幻。那些少年时代的学校、游戏、音乐、电影……应该是全体八零后的共同回忆。

我比她们早生十年,作为七零后,虽然对作品中的很多情景十分熟悉,但那却不是我的少年记忆,这多少有些遗憾。

已经是第二次刷《曾少年》了。无意间翻到这本书,带着些许模糊的记忆读了下去,一口气读到凌晨。看到谢乔三十岁生日这天,秦川在一众好友的帮助下,精心准备求婚仪式,看到谢乔没等秦川说话就说“好!”,我终于心满意足,关了灯微笑着睡去。

这是我读过最好的关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两个几乎同时出生的孩子,在北京的胡同里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上小学、中学、高中,一起见证邻居们的悲欢离合,一起经历着胡同的变迁,把对方当作“最重要”的朋友,为了对方挺身而出,不惜代价。从懵懂无知到情窦初开,从看清自己到明白对方,彼此深爱却一直错过,兜兜转转,几经周折,终于还是在一起了。这是一种融亲情、友情和爱情为一体的情感,是一种命运相联甚至血肉相联的无法割舍。

除了谢乔和秦川这一对冤家的欢笑泪水,《曾少年》还非常细腻地写了谢乔对小船哥的暗恋。孤僻、单纯又骄傲的谢乔,在被同学排挤、嘲笑的时候,在被秦川“背叛”的时候,把“小船哥”当作自己内心唯一的光亮。她拼命努力学习,想要考进小船哥所在的学校,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喜欢你!”那种少女单纯的崇拜、痴心,真是让人感动。

少年时那种 “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要变得更优秀”的纯真情感,多么珍贵。就像这段时间网上热议的六年级孩子的作文《第一次奋进》。

人生最初的爱恋,正是这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人与人之间归根到底就是一次遇见和一次别离。如果遇见和别离只隔了一霎,那么就是陌路人;如果遇见和别离隔了一生,那么就是枕边人。”

可惜,还有很多人,遇见和别离隔了几年,他们爱过却又失散了。

像小船哥和千喜,这两个家境贫寒、出身卑微的孩子,为了想要争取更好的生活,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却终于还是输给了现实。谁又能去责怪千喜呢?毕竟,这个时代充满诱惑,她又有如此机遇和才华。当她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演唱会上,隔着千人万人的人潮汹涌,也只能在谢幕后为小船哥唱一首《我终于失去了你》。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她的选择会失去爱人,她还会这样选择吗?但如果说她从未预料过这样的结局,未免差强人意。

人和人的别离,终究是因为想要去的地方不同,才会各自走上不同的路。

我同时还为杨澄感到遗憾。作为谢乔的正牌男友,实际上最多算是男三号。全篇对他着墨不多,却也已经足够个性鲜明。这个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高干子弟,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因为一切得到的太容易,他从不懂得珍惜。一直到故事结束,他仍没有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也没有正视自己的内心,弄清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想到他呼风唤雨、放荡不羁、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莫名觉得他可怜。这样的人生,是多么孤单、凄凉!和他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王莹,因为害怕失去他,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在“好朋友”的位置上深爱着他。

幸好,我遇见你。

幸好,我没弄丢你。

幸好,我能到老都陪着你。

幸好,曾经的我爱过年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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