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阶段,黄瓜大量上市,青色的、嫩黄的,细长的,矮胖的,无论做菜还是当水果,无论什么肤色品种,它们的名字还是叫黄瓜。
先生最喜欢凉拌黄瓜,佐粥吃,过饭吃,特别是下酒,更适口。前年,我从吴越美食推进会老会长蒋洪先生那里学会了凉拌脆黄瓜,这道菜竟然成了我的拿手菜,招待客人必备。每每得到客人的赞美,心里便多了一份自傲。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内外兼修,这样的女人更有魅力!
凉拌脆黄瓜,这里暂且不表。我要说的是酱黄瓜,因为它在我心里的地位相当重要。
乡下人种菜种瓜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每天与泥土打交道,怎可不会?
春天播种,把隔年挑选好的优良种子撒在泥土里,上面铺层薄薄的柴草灰,防止鸟儿偷吃,又盖上一张蚌壳。种子在温润的土壤里发芽,长高,向空间伸展,此时就要搭架子,方便瓜藤攀援了。那时候的黄瓜棚,大都是木桩、竹竿和草绳的组合。木桩做框架,竹竿和草绳缠绕着,成为藤蔓“手”抓的道具。
瓜苗在空间伸展的同时,开出黄色小花,结出一条条带刺的小黄瓜……
往往不等小黄瓜长大,就被天天盯着的孩子们吃下肚子。幸好,量多,才有剩余。此时的黄瓜常以两种方式出现在餐桌,一是清炖,二是酱瓜。以前,家里没有煤气灶、电磁灶,烧饭炒菜都在土灶的大镬子上完成,出于方便,很多菜都在饭镬子上炖熟,一只竹蒸架一次可以炖几碗菜,比如盐渍菜、茭白、番薯、螺蛳等等,黄瓜也是其中之一。到了黄梅季节,农家人自制黄豆酱,这豆酱既当佐料,也当菜,还能酱黄瓜。新鲜采下来的黄瓜,洗净晾干,太阳底下晒蔫,然后扔进酱缸里浸泡。两三天后,吸足酱汁的黄瓜被端上了餐桌。
上月,去娘家,看到菜地里的瓜棚,竟然欢喜得拍了很多照片。近阶段,我一直窝在城里,若是回娘家,母亲定会给装上一袋黄瓜,让我慢慢品尝。
念此,我得赶紧回去一趟,为了这份美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