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此生也没有什么大愿望大梦想,和身边这些愿意陪在我身边的友人烹茶煮酒,燃香谈笑,一起追忆过往,一起憧憬未来;和总是摊着肚子晒太阳的老猫嬉笑玩闹,相拥而眠,一同奔向远方,一同打滚撒娇;和先相见恨晚后余生与共的他温温凉凉,相守而终,一齐举案齐眉,一齐白发苍苍。一路走走停停,偶尔驻足,偶尔感伤;偶尔笑颜,偶尔离开,在我人生的路上,有几个人,虽然还未走到尽头,却已十分珍重。
晚上的城市依旧迷离,灯红酒绿处带了一点暖色,灯光缭绕下,街口处若隐若现一对相拥的身影,是两位正值青春的女生,可脸上洋溢着的不是纯真与欢笑,眼泪总比安慰来得快,是谁的话惹了谁的伤,是谁的伤触了谁的心底,“我好心疼你”。是的,她一直是一个很让人心疼的女孩子,从长相到性格,从健康到父母。她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俏皮的美,初中第一眼见到时并不惊艳,但很舒服。
我们初中是同学,关系真的变好时是在初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神奇,时间也确实会替我们检验感情,遥遥落落,最后留下的必是以真心相待。那时我们是同桌,人的记忆真的是可怕啊,对于现在的我,那段时光仿佛遥远的过了几光年,回忆断断续续,她叫我同桌,我叫她鲁面,我们坐在一起,当年的我们还没有现在的浮躁,聊聊成绩,偷偷说老师坏话,以为老师看不见躲在书后面说悄悄话,她笑的眉眼弯弯,结果却被老师点名说道:“某某某,怎么那么困上课在睡觉?”(她是小眼睛)她努力地睁大那双无辜的桃花眼般细长的眼睛,回道:“老师我真的没睡!”像是最慵懒的波斯猫,伸个懒腰后神采奕奕的踮着脚尖“巡查”。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真的是可爱多一些。我们做了一年的同桌,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也知道了原来她那么小就有了胃病,也知道了她其实父母亲戚眼里的乖乖女,也知道了她其实一点都不想乖,也知道了她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知道了关于她的许多事,以至于对她的感情多了一份心疼与放纵。她很独立,也很坚强,有时候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多的竟酸涩的想哭,以前不懂为什么,但随着我们一起走过的路越来越长,心中越来越明了,只是生活的无奈和不得已全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肩膀不能垮,所以眼睛就显得格外多情。有时候委屈的只剩下“同桌”两个字,有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默默地听她讲听她诉说,在那个时候什么话都显得那么苍白,因为感同身受本就不可能,只留下的是满满的心疼和一句“还有我”。一起疯过闹过嚎叫过丢人过,也曾安静的当优雅的美女子,情意绵绵绊人心,怕是忘不了。
高考过后我们各分两地,她终于去到了青岛那个有海的城市,依稀还记得,她在给我的同学录上写着“想和你一起去看海”,是啊,我很愧疚,她在那么早之前就给了我一个承诺,但因为种种原因还是她一个人。她说先替我看看这里,等到我来的时候就可以当个小导游了,我说好,我相信,为期不远。她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对每个人一开始总是以最大的善意,总是被伤害,然后抽身,继续坚持着她的原则。她体质真的算不上好,到了青岛便生了一场病,有时候单纯的令人发笑,有时候又成熟的令人心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护色,她大概总是会以自己的“疯癫”来掩饰,热闹人群的孤单,转身离别的留恋,我也会记得,你那深谭的眼眸,当染上欢乐的色彩时,有多么迷人。曾经说过不会离开,绝非戏言。
另一个朋友对这个世界总是很温柔,她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总是很坚强的应对生活的磨难。她很美,是那种清新的美,追求者不在少数,却不虚荣,也不拖拉,爽朗的性格让人喜欢。我们从小学就是朋友,一晃已经八九年了,从小时的懵懂无知,到中学的青涩纯真,到高中的青葱岁月,慢慢的慢慢的,我们一起走了那么久。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她仿佛就可以独当一面,有时候在她身边是安心的,但同样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姑娘,也会在酒醒半酣时吐露心声,也会在凌凌寒风中怀念过去,也会在前途迷惘时惶惶不安……每个女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恰是阳光正好,柳枝微晃,你不经意的回眸一笑,我尝试着握住你手,于是我们成了至交。回忆过去,发现一件一件的小事反而记得更清楚,一起骑车上下学;早上去她家叫醒她,然后急急忙忙去学校,嘴里叼着路上买的烧饼;因为友谊里的一点嫉妒开始冷战,但又忍不住的想说话;一起吐槽更年期的英语老师;一起在朝阳下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奔跑着……在夕阳下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着,说着各自班里发生的趣事,时不时的调侃几句,然后在一条路上分开(因为我们两家住在一条路上)。因为家离得近又经常去串门,所以与他的家人也都很熟悉,总是很放心是我与她在一块,只是很是嫌弃拿我当她出去见她男友的借口(傲娇脸)。
可以坚强到什么程度呢,很少见到她哭,失恋了拉着我到他们有过回忆的地方走一走,寒风吹过,总是会清醒点。我知道我很脆弱,总是会把什么事都往坏处想,而且是最坏的方向,但她总是会很适时地说着,没关系,都会过去的。当时的我们,因为是外省人不能参加高考,每个人都急团团转,急的对这个世界失望了一般,她也急,却不慌,真的给我莫大的安慰,哪有真正的公平可言?所谓公平,不过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有次去她家,她的妈妈胃病犯了,疼得冷汗涔涔胡乱打滚,我们着急的赶快扶着她诊所看医生输液,看到阿姨躺在床上输着液,表情不再痛苦,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于是我们俩安心的,看着快乐大本营,全程哈哈哈的笑,冷不丁的飘来一个声音“你们这俩小妮子呦,我在这疼的跟啥一样,你俩还在那没心没肺哩笑”,“嘿嘿嘿,阿姨/妈,还好吗”两个着讨好的声音响起,阿姨无奈的笑着看我们,傍晚的余晖透过门帘照进来,诊所里的药味儿似乎也被冲淡了。她性子很好,不意外的有很多朋友,还好,身边之人大多是不坏的,我一直很,非常的开心,她一直称我为闺蜜,因为在我心里,闺蜜这两个字必是交心之人才当得起的。对她,心疼有余,还多了一份安心。因为携手八年,彼此是绝对的信任,这种感觉就像清泉流过山涧,蝴蝶掠过鼻尖,小荷初露,雨滴落地,初生的嫩芽般舒适。
至交寥寥,但求用心,总会在每天早晨醒来时告诉自己,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希望我们,都能把生活中柠檬般的酸楚,酿成柠檬汽水般的甘甜;望我们都能像牡丹般,雍容而高贵,淡定且从容;希望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只愿,山高路远,我们来日方长,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