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相遇 怎知结局 ? 像极了普通男人眼眸的太阳依旧不痛不痒的照耀着这片大地,距离那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的时间,尔冬和阿月靠着自己的力量打造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拉面店,店名儿简直朴素极了,叫做冬月面馆,但是回头客却是超级的多,在这个城市极为有名,据张叔说,他还曾经受邀去当市长的私厨。 “那个市长是兰州人,知道我的拉面做的远近闻名,所以特地来吃了一次,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人家是市长,只知道他对拉面了解到了几乎病态的地步,并向我坦诚除了拉面之外不想碰其它的食物...去给人家当私厨是后来的事了” 一碗面 一世情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充满了一种崇敬感,这便是真正的男人呀,无论给什么重要的人做过饭,开过车,总能记得自己究竟是谁?爱的究竟是什么,不是拉面带给他的好运,倘若没有阿月,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来自麦家庄的一个无名小卒,从他那双普通的男人眸子中,我可以收到准确的消息,他真的明白自己自始至终的幸福就是阿月,市长的私厨也好,人们都爱吃他的拉面也罢,只有阿月才是触手可及的,唯一的幸福。 五岁,五岁的时候我便开始吃他做的拉面了,想想,你与一个男人没有任何交集,你却能每天吃到他做的拉面,就算是付费的,可是,钱究竟是什么呢?不是你的命根子,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安全感,真正带给你心安的是那碗面,无钱固然不可,但是只要稍加思索,你便会了解,你用一些世界末日的时候,当柴烧的无聊纸张,便能换来一晚热气腾腾的拉面,这是一个多么不等价的关系,而不等价的关系,在所有1984式庸人的眼中,理应绝对是闪亮无比的奇迹。 面本身的美味固然重要,只不过其中一直存在一种我自小便无法解释的温暖的东西,那种东西,我现在的得以明白,那温暖不是其它,就是张叔对阿月阿姨的爱,那爱已经融化在了面里,我们可笑的一度将物质与精神分开来谈,但是最后才明白,这两样东西,只是各在其中而已 ,这么说吧,我的血液里,除了,我父母的那份爱,还有张叔同阿月阿姨的爱。...想到此处,我的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其实,我真的,有一部分我,可能真的是张叔的儿子罢。 “别哭,阿伍,叔啥都知道,好孩子,五岁你爷爷带你来的,老爷子多欢喜你呀,简直把你当成手心里的珠子呀,可惜了,他走的那么仓促,2002年走的,那个时候,你整个人想换了个人一样,其实我的心里呀啥都明白,你喝那么多酒,无非是爱自己的人消失了,整个世界对你来说便天翻地覆了一般,叫谁谁都没有办法忍受,那时候你爸也那你没法儿,可惜你爸也未说几言便仓促去世,爷俩一块走的也算是叔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奇迹之一了,你爸没了,你就不喝了,每次来点一碗拉面,逗逗笑声,和叔寒暄几句,便离去...从那时候起,叔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错不了,纵使磨难多点儿,但是个后生。” “爷爷,...爸爸 ...,咳,亏了..您还记得,心痛啊,叔!” “心痛个什么?你阿月阿姨走的时候,我还不跟你一样,年轻人,希望总会在的!所谓,死了的人已经是无法改变的钢铁事实,活着的人要更加好好的活 ” “2002年,你阿月阿姨怀了笑生,孩子有了,自然就成了我们俩的生活中心,她想那个陪着我,我还舍不得的呢,所以我没有让她工作,她一度听我的话,这次也不例外,后来想想,兴许是自己害死了她呢,倘若她继续保持原来的劳动状态,或许不会死的呢。只是生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丧命。”,说着说着,张叔的眼睛开始不断的发生电击般的颤抖,那种由泪腺分泌的液体也开始随着他的宽厚脸颊顺势而下。 两千零二年的初冬,这个普通的北方小地方下了很大的雪,个人对这场雪的印象,实不相瞒,异常温暖,殊不知,在此温暖之外,还有更深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