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简介:
大理寺卿的独子、当朝国舅爷许天机小公子被他那古板严肃的爹给踢出家门了!含泪前往山高水远的偏僻乡下当个小小县太爷,身边只有毒舌嘴贱的新科状元和内骚受气包大内侍卫长陪伴,却一上任就遭遇血腥恐怖的杀人案,揭开了一个延续数年、怨灵无数、异常邪恶恐怖的死亡诅咒!
第一章 凤凰掉进破衙门
你可听过元君化蚕的传说?
元君者,甚清贫,经年大旱,食不果腹,几亡。见金蛾卧于草上,将归家,化而为蚕,日夜口吐金丝。金银成垛,粟米满仓,家道渐兴。夜半有女至,自称蚕女,君与之共茧,团团如屋大,作一百二十,烛熄影灭,人生俱散。
后世有歌曰:
君贫遇旱好
金蛾卧在草
薄翅腻烟光
夜半解衣裳
织茧一百二
人影不见了……
“艾玛!这什么鬼地方,这路,哎唷,屁股都要被颠碎了!”
许天机一个弹起又狠狠落回,正好一屁股坐到卷起的书简上,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马车仍坑坑洼洼的大道上起劲地颠,哐哐哐驶入更深沉的暮色,车内另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任许天机在一旁撅腚含泪揉搓屁股。
“坐了船又过沼泽,过了沼泽走山路,太阳都下山了,这还这么荒凉,真的快进城了吗?不会城里也是废墟吧?哪儿来的孩子在唱歌啊,鬼里鬼怪,头皮都发麻。”许天机垮着张脸。
“爹真的是丧心病狂,说什么要锻炼我,其实是眼不见为净,干脆把我打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吧?”
这说着,许天机灵机一动,眼珠子滴溜溜打量起来:“要不,元元,你把钱给我,你去做那什么县太爷吧?”
被称为元元的男子瞥了他一眼,笑吟吟地抽出挂在背上的打狗棒。许天机噌地缩进杨朝惜背后,哆哆嗦嗦地探出半个头:
“天干物燥,多喝热水,切勿动手!”
杨朝惜本来就靠着壁板,这下许天机硬挤进来,怼得背很难受,他很为难地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满心期盼章元把打狗棒收起来,许小鸡子赶紧滚到一边去。然而章元不为所动,就着帘子缝里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自顾自地将打狗棒从头到尾端详欣赏了一遍,在眼前划两划,接着又对许天机呲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吓得许天机“呜”地一声连头也缩回去,拼命往杨朝惜背后怼呀、挤呀,恨不得就挤进他的胸腔里。
过了许久,章元才珍爱地抚着他的打狗棒,发出虚伪地叹息:
“小鸡公子,许大人对你抱有这么大的期望,而他又待我恩重如山,特派我来教导你,你说我怎么能辜负他呢?”
许天机上下牙齿咯咯打架:“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觉觉得……”
“嗯?”
“我我我我……我觉得让让状元来……来指导我我这个不不不成器的,实在太屈才了!”
章元微微一笑:“没错,所以,你应该赶紧成为一名优秀的县太爷,功名赫赫,加官进爵,杀回京城,让我好好做回状元该做的事,你说对不对?”
“对……”许天机绝望地应了,随即嘤咛一声,一脸生无可恋歪倒在角落里。杨朝惜终于被解放了后背,暗暗长舒一口气,心中泪流满面:我也好想回京城啊!
夜色越来越深,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在厚重的云层下了。晚虫开始嘶鸣,乌鸦扑腾着翅膀从一个树梢呼啦啦跌进另一个树梢,在黑魆魆的阴影里发出凄厉的呼叫。秋夜是寒凉的,乡下的风似乎特别渗人,冰冷冷地将马车门帘上的花穗吹得簌簌响。
许天机被颠簸咯醒几回之后,终于“哒哒”几声,马儿收住了脚,马车戛然而止。外头一片寂静,马儿翕动鼻头喷气的声音特别响亮,只听见车夫在外头唤:
“几位老爷,清水县衙到了!”
许天机三人下车后,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实在,是,从未,见过,如此,寒!酸!落!魄!的县衙!
门廊破旧不堪,大门的左扇下方有个狗洞一般的大豁口,门前台阶东一个坑西一个坑地缺了不少砖,两边院墙更让人难以直视——确定这还是墙?坍塌得不成样子,高的地方不过齐胸,矮的地方抬脚便可跨越,叠着的一块一块都是土坯,风一吹,表面的沙子刷刷就跟着飞过来了。
许天机已经口不能言,哭倒在地。杨朝惜愣在当场,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满脑弹幕“我要回京城我要回京城我要回京城……”唯有章元还是镇定的,但也不由得震惊于许信芳要将自己的独生子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三人相顾无言,静默了一会,气氛比较尴尬。最后,还是章元叹口气,迈步上前叫门。
然而,并没有人来应门。
……
时光又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中流逝了些许。
“咳咳,”章元从门口退出来,回到崩溃二人组身边,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说:“我们还是直接跨墙进去吧。”
当三人进屋,才发现自己刚才的震惊实在太失态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京城人,原来里面还可以更破,更烂,更废!
黑洞洞的房间由一左一右两副草席隔成三间,中的一间最为宽敞,应该是县太爷升堂之处,然而除了一张大方桌和一个太师椅,便什么都无了。墙上空无一物,连传说中的“公正严明”的牌匾都没有。看起来非但不像县衙门的大堂,连普通人家的厅都算不上。穿堂风呼呼地从这个烂了窗棂的窗子灌入,卷起地上的纸片尘土稻草等物,咻咻地往那个破了洞的窗子钻出去了。间或还有老鼠吱吱从梁上蹿过的声音,碰到朽空的梁柱,一阵空空咚咚。
“我觉得是车夫带错路了……”章元喃喃。许天机眼中闪现希望之光:“真的吗?”
“应该……”
“谁呀?”
章元话未说完,大堂后方就传来质问。原来那里有一道小门,一个手持蜡烛的老者微微颤颤地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五旬上下,头发都花白了,眼睛迷迷瞪瞪的,身上仅穿了单衣。
“你们大晚上的,来县衙有何事?”
三人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许天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
“嗷嗷嗷嗷嗷啊!这里真的是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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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蚕女的故乡
周家一旦离开这里,就产不出好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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