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是刷新认知与耐力成长的一个月,在外挂职的我被公司通知原岗位取消,只能去竞聘比原岗位低的岗位。原来职场上政权角逐的终点是左右职工岗位的筹码,窒息感扑面而来,显然我对这种突发状况毫无准备。竞聘不上怎么办?薪酬怎么办?挂职工作怎么办?······一时间很多问题占据了大脑,我开始复盘为什么会挂职,这是蓄谋已久的阴谋还是巧合。好几天时间都在自我怀疑与疑神疑鬼的状态中失魂落魄,即便是尝试与公司对话,我也没有弄清楚这件事的起因与目的。
我开始尝试与外界沟通,与相关单位沟通,可是一圈下来我发现,大多都持既不想得罪派送单位也不想得罪挂职单位态度,即便有相关的制度可执行也会让我妥协服从公司安排。让我想到一个词“语言腐败”,我在遭受着一场集权腐败的同时,也经历着一次大范围的语言腐败。“法治、民主”在国有企业的高度集权下只是嘴上的口号,在执行层面毫无意义。我依据相关文件伸张自己的权益却成了傲慢与不服从公司安排,公司不依规办理倒成了适应新组织架构调整的必然要求。
在情绪最低潮的时候,身边人一个细微的举动一句话都会让哽咽与眼泪不止,我不停的自我暗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一辈子要经历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这一切都会过去”,可效果不是太好,我焦虑到不想吃饭无法入眠,眼睛一闭脑子里就跳出各种假设,这些假设在漆黑的夜里交织成毫无头绪的密网,越织越乱越织越紧直到天亮也找不到头绪。
仿佛是陷入了最暗无天日的几天,身边几个好友却像是拖来了太阳,一定要把我从最冰冷黑暗的角落拯救出来。向我讲述着发生在他们身上那些陷入无底深渊的往事,如果说我遇到的算是一次大砍儿的话,他们遇到事情就是一次核爆炸。倪萍在一次访谈中谈到在职业最高光的那一段日子放下一切,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却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时处于想要放弃人生的绝望时刻,姥姥说“妮子,要记住人这一辈子,只要自己不倒,没人可以把你推倒”。褚时健老爷子74岁从监狱里保外就医,带着老伴去到哀牢山种出了市值几个亿的褚橙。道理我都懂,这些以往看过的书经过的事让我理解遇到这些事情不能倒下,可当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与焦虑。我能够让意识浸透这些充满韧性、积极向上、自强不息的饱满的生命光辉,可在这个过程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失去方向。
意外的收获还有来自7岁儿子懵懂的保护,在魂不守舍的那两天,儿子似乎是出于本能的用语言与行动讨好着我。他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给我发一段甜甜的语音,汇报他自觉地完成了作业,也会给我发一些可爱的表情。早上6点他居然翻身起床说“妈妈,我要起床,我想陪你出去走走”,然后就看到在一个仲夏的早晨,一大一小伴着蝉鸣与轻风走在洒满晨辉的马路上。
时光从不解释带来的伤痛,可也没有忘记留给治愈伤痛的时间。身边有很多人来了又走了,让我对朋友二字的定义逐渐模糊。这个7月却让我对朋友又有了新的理解,原来在情绪低谷时一定要拉我出门,跟我声情并茂讲自己“落井下石”谈未来的人是如此的可爱。文字落此,我已热泪盈眶,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