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五百本书,三千条读书笔记,一个本科文凭,一个人,一个大包,一个相机,一种人生。
像是一个吸食鸦片的烟鬼,每次看到借书记录上与日俱增的数字,都会异常兴奋。
我知道,我爱上了这种感觉。
今天我的借书记录显示的数字是:223。
刚上大一的那段时间里,认为大学有千千万万种可能,每一天都可以看见光。我会想起高中的那会儿小A说我像,打了鸡血的小强。后来小A去了一个我想去,但又害怕脑浆被冻成冻豆腐的地方读书,我跑到小A的空间盗了一些冰雕的照片,感觉异常高兴。
大二的时候,没有勇气去写一些东西,每一天都再看不见光。我恐惧被时光推着走的感觉。失望,自卑,怀疑,绝望,无奈。
《四月的听觉》里说,人在喝茶的时候不流泪,喝酒的时候流泪。于是,第一次有种想要喝醉的冲动。上大学之前的我,几乎从未碰过酒。我唯一关于酒的印象,是在小B的家里喝过的一罐不到5度的罐装啤酒。
那一次,小C的男朋友请客。饭店里坐满了人,停电,闷热,七八杯酒下肚,丝毫没有喝醉的感觉。我觉得我可能有千杯不醉的潜质。可是我依然不知道喝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九十天,三个月,两个暑假,我学会了孤独。
有这样一女个作家,热衷于给桌子上的每一个菜都拍照纪念,但却吃得很少,以便为她的博客增光添彩——让人家以为她活得很好。
就像我刚开始的时候努力装扮自己的空间一样。我再也不再在意有没有人赞我,评论我。随心,随性,想写就写,想说就说。
渐渐习惯那句话。
你担心的不是没有人爱你。你担心的是没有人用你爱的方式爱你。到头来你会发现你担心的是对的:没有人能以你想要的方式爱你,除了你自己。
军训的时候我第一个认识了小D。小D是我所在排的班长,有着我印象中四川妹子的特质。圆脸,肤白,嗓门大,活泼,外向。小D 站在我的旁边,跑步的时候我能听到她水壶里开水撞击军用水壶的声音。小D的汽车技术不是太好,所以在回二期的路上,会发现很多人从我们旁边经过,我在听小D讲她中午骑车摔倒的事。后来军训结束了,小D也不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小C是唯一从始至终陪伴我大学两年的伙伴。小C是我军训所在列的班长。我始终清晰地记得小C站在我们十个女生面前,面容娇好,声音清脆的样子。阳光斜照在小C的侧脸,微风吹起的发梢,脸颊上来不及拭去的汗水。那幅场景像极了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青春的样子。我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上课,一起购物。我拉着小C参加我的老乡会,然后小C拉着我参加她的社团聚餐,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是我家属。后来小C做了社团会长,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我见小C的机会开始变少,我开始害怕这种依赖的感觉。一本书,一张素描纸,一部电影,一个好觉,我开始寻找自己的生活步调。再后来,我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看书,写作。此时的小C不在学校,我庆幸我又习惯了孤独。
小B是我在大学第一个认识的人,参与过小B 大学两年的生日派对。小B是个人际交流能力很强的人,在报到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便见识了。开学的一个月里我认识的大部分人都是通过小B认识的,我们真的曾经很要好过。陪小B待到凌晨两点钟的草坪,讨厌自己安慰人的能力实在太差。运动会那次一起去过的牛排店,小B和小C在南普陀给我带来的“神蛋”,给跑完3000米的我莫大的安慰。后来我知道小C喜欢吃白色的土司。和小C一起去小B的家里过节,爱上小B妈妈做的腊肉,小B说她并不是很喜欢吃。小B的妈妈是个看上去很清瘦精致的南方女子,我好奇地问小B 为什么和她的母亲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来年的那个时候,我在雨中打伞,看着空旷的校园,想起去年今日的雨天,一切似乎已经物是人非,回不到从前的感觉。
通过小C的关系我认识了小E,小E和小B一样,少了一种南方女子该有的温润,活脱脱的女汉子一枚,性格有些粗线条。小E是个分分钟都能够嗨起来的人,我觉得我应该和这样特质的人呆在一起回比较舒服。在小B很忙的那段时间里,小E陪伴我度过了很多的时光。小E叫我的名字是一个单字,以至于后来有人在背后这样叫我,我知道她一定是小E。小E总是能读懂我脸上的表情,或许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吧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人吧,只是在乎你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后来小E也有了男朋友,也许是爱情了力量冲昏了头脑,小E瞬间改头换面,大言不惭地对我说她是一枚软妹子,其实我只想说,呵呵。听小E煲电话粥实在让我忍无可忍,我依然抛弃小E,孤身独闯江湖。
通过小C的关系我还认识了小F。小F说在不认识我之前对我印象很不好,原因是他找我订书,我没有理他。我说我不认识他之前对他印象也不好,周自习的时候,第一次就请假,老乡会的时候单单只忘了我。小F是个人际沟通和办事能力都很强的人,长着一副研究生的面庞,混迹于各种大大小小的学生部门。虽说我和小F是老乡,但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后来我发现我们有太多实质上的区别。记得14年我,小C,小E,小F,还有小G,小H在我的宿舍里狂欢到凌晨四点。五个小时,一桌子零食,一部电影,小F说我们把好好的一部悬疑片看成了搞笑片。以后的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机会把那不悬疑片看成搞笑片。15年的元旦,一个人呆在1号楼的教室里看书,然后穿过图书馆的地下室,买一堆的零食,窝在被窝里看电影。初春后的学年,我们的生活开始缺乏交集,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我们也许又回到了那个彼此印象不是太好的时候吧。
其实我认识小G也是因为小C的原因吧。跑马拉松的时候,小C,小E,小F来接我,离终点还有3000米,看到他们仨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我眼眶里晶莹的泪花。后来,我们在终点看到坐在地上依然精力充沛的小G,一起坐车回去吃的饭。来年马拉松的时候,小G依然去了,可是我们都没有去。我去小G的宿舍看望他,他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一如既往的痴迷于马拉松。很久没有见到小G,包括上课的时候,有一次路上骑车碰到,小G调侃我说,人家过节你过敏,我只能呵呵了。后来在空间里看到小G终于和他很喜欢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照片处理得很热闹。小G依旧是那个酷爱跑步,酷爱排球的小G,我们再也不可能一起参加马拉松,看到远处小C,小E,小F的身影了。
只有过年回家的时候才能看到小I,小J,小K,时间像只咻咻的野兽在身后赶,我们都不再是儿时的模样,时光有时让我们过分想起从前的事情,仿佛肉体从灵魂中抽离,重新回到旧日晒太阳,打扑克的庭院,我们一直都那么要好着。很久没有见过小L了,从小K那里找来的电话号码,小L已经在赶往北京的路上了,只能就此作罢。
害怕依赖的感觉,我认识了小M,小N,小O,小P。。。 。。。然后我们要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骑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在爆了四次胎之后;
我渐渐放慢走路的速度,小C和小E总嫌我走路太快;
我开始放慢说话的速度了,小C,小E,小M,小N。。。。。。总是喜欢纠正我的平舌音和翘舌音,其实我并不想改,只是每次拼音打字都要倒回去重新输入。
我不能再吃辣了,是南方的辣太辣的缘故吧。记得在那个辣条还不是网络热词的年代里,我吃着一毛钱一根的辣条,辣到不行却又欲罢不能,每次都被老妈教训。
我还是那么讨厌吃米饭,想起韩剧《Oh, my ghost》里讨厌吃米饭的男主人公,因为母亲小时候不做饭而带来讨厌吃米饭,我是为什么呢?
我开始客观地认识自己的诸多缺点和不足了,我想努力看见那些曾经错过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