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不少人问过我怎么选择幼儿园,怎么消除传统公立幼儿园对孩子的某些消极影响。我总是回避了这些问题,不能说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我不知道如何能昨天、今天、明天延续性地回答她人的问题。
自由为什么是全面公敌?
我们的文化十分恐惧人与生俱来的自由。我们的文化宣扬的是天赋君权,君赋臣权,父赋子权,夫赋妇权,若没有尊赋,卑是没有权的。我们这样的集体主义社会,自由意味着夫父君天这些尊位的崩盘,意味着统治的结束。我们这样的农业社会,辈辈相传靠天吃饭,是不敢尝试结果开放的互动的,一定要保证有饭吃的结果。不自由是农业社会,是集体主义继续存在的保证。从小修理掉“自由”这样的反骨才能保证听话服从。
如何让自由之人心生恐惧?
非常简单且有效,只需要在童年里否定孩子的感受,剥夺她自由探索的权利,她就会就此失去了解真实世界的生理基础和机会。一个人若不再相信自己有能力有途径,恐惧就很容易袭来,只要她不时心生恐惧,奴役她就易如反掌。
如何消除人的恐惧?
唯有真实的互动,和记录传承真实互动积累的知识即教育,才能消除恐惧,带来真正的解放。只可惜,即使是全民关注育儿,全民致力教育的今天,童年里也没有真实的互动,教育里也没有真实的知识。
儿童需要真实的互动,真实的互动带来的是真实的感受,而不是虚假的恐惧。自由的探索,自由的玩耍,自由地与同龄和非同龄人互动,连续的自由互动带来的开放结果+幼儿的真实感受,带来了解带来信任,这些就可以让孩子做出合理的选择。
对自由的恐惧可能牢牢地控制着孩子的看护人和父母。从来没有享受过自由的人是非常恐惧未知的,因为没有过自由的人也没有了用真实的感受与孩子互动的能力。同样,对自由的恐惧也一直牢牢控制着幼儿园、学校这样的教育之地。
这是篇悲观的文章
因为自由是连续的。没有过自由探索的孩子也不会有自由的玩耍,也不会有自由的人际互动,也不会批判什么是真正的知识,也不会把真正的知识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就不可能通过教育超越自己的能力,就不可能脱离自己的文化阶级。
可是若想自由必须打破阶级的文化,打破母亲的虚假恐惧,打破家庭的虚假恐惧,打破社区的虚假恐惧,打破社会的虚假恐惧……而这一切都有可能给某些人带来真实的恐惧。
所以我不能回答开篇的那个问题。建立一个硬件上像样的幼儿园并不难,难就难在打破这些对虚假的恐惧,所以我有很多犹豫,一直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