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是我爸的一朋友,认识已久,现在也是我的同事。因为姓周,工作环境中又常被称呼为周工,久而久之大家都戏称他为周公公。曾经有人就和我开玩笑说,难道你是格格吗,周围还配公公的。
格格自然是没有的事,但周公公做的菜倒是真比得上御膳大厨。他对做菜十分痴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上网看菜谱。到了周末,也不睡懒觉,骑着他的小毛驴一早就奔着菜场去了。他喜欢去水产海鲜摊淘宝,相识的小摊贩一老远看见就开始招呼:今天有野生的黄鳝,给你留开几条大的。他验了验货都收下了,心里盘算着今天可以烧鳝鱼两吃了。他烧的小龙虾味道独特,是专门挑选的五香粉+啤酒炖煮。说了几次嘴馋后他竟愿意上门服务,拎着几罐啤酒就上门来烧。
可最近啊,办公室新调来了一个同事,曾经当过兵,我们都称呼他兵哥哥。兵哥哥因为家庭原因常年做饭,所以对下厨房也有着自己的见解。每每跟周公公讨论起做菜都不似我等小白只有仰慕的份,经常是如高手切磋般淋漓尽致。有一次,两人就因为煮羊肉需不需要盖盖子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物理化学知识都一股脑儿端出来了。
人家都只道男人有女儿奴的,可周公公是个彻头彻尾的儿子奴,宠儿子宠到“人神共愤”。就算学校到家只有几百米的路,每天晚上也要风雨无阻的去接这个高中生下晚自习,只要他的儿子回家吃晚饭,除非是能带上儿子一起出席的,要不然就能推则推,实在不行的就先回家,细细整整给儿子倒饬一桌菜才姗姗出席。有次去他家吃饭,他煮了一盆螃蟹,只剩最后一个的时候大家都以为留给晚到爱吃螃蟹的计老师,结果他一把端起盘子说这个我儿子要吃的,从饭桌的这边端到了儿子面前。看得全场的人面面相觑。
他还有另外个绰号,就是刀疤周。也不为啥呀,就是这脸上留下的青春印记——刀疤。可这些刀疤产生的原因没有第二个,都是因为同一种情况:喝醉酒摔跤。他不喝还好,一喝就贪,喝到停不下来,开了一瓶又一瓶。舌头都喝大了还在磨叽磨叽要开酒。右脸颊上的是九几年的冬天去乡下喝年酒,骑着二轮摩托晃晃悠悠回家了。结果家里人半天等不到他回家。发动了附近村民沿路一起去找,才发现连人带车翻在了田埂里。左眼角的伤疤是最近留的。周一的早上见他迟迟不来上班,手机接到老爸的电话说他可能要请假几天。一追问才知道,前一天几个小伙伴吃了点夜宵,多喝了几瓶的他执意要将自行车骑回家,边上人怎么劝都不听,老爸只好陪着他,可等红灯看了眼手机的功夫,一转身竟然没有了人影。周围一看才发现他已骑车穿越了马路,老爸边喊边追上去,结果眼睁睁看他葱自行车上摔了下来。老爸跑过去一把抱起上半身喊他,满脸的鲜血一点回音也没有,吓得我爸心里拔凉拔凉,心想这下完了。后来叫来帮手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医院,才迷迷糊糊开始说话,见他毫无痛觉也没打上麻药,直接就开始缝针。身上那件沾满血的白色短袖,因为处理伤口的需要,医生用剪刀破拆了。事后他发誓再也不碰酒了,我们也笑话他应该将血衣裱进画框挂在家里客厅以警钟长鸣。你问我后来他戒酒成功没?戒酒这事,也就说了一个月。这不,他又张罗着小菜邀请小伙伴到家喝点小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