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疫情看医疗——美国看病有多贵?

最近网上推出一则新闻:一个从中国回美国的人测试了自己有没有被感染,收到的是3500美金的账单。很多人觉得美国人有保险,不会花多少钱。然而,大部分的保险只能报到80%-90%,还有一个门槛费(不管账单多少自己都需要付的一部分),所以剩下的10%-20%加上门槛费也是很昂贵的。美国的保险纷繁复杂,这里不予详述。

众所周知,美国拥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比如梅奥医院,癌症治疗率最高的医院,为政要和名人服务。之前名嘴*咏在美国抗癌就是入住的梅奥医院。但是对于普通疾病来说,看病的便捷性和医疗费用才是老百姓们最关心的,因为大部分的小病不需要最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美国看病到底是怎样的?医疗费到底多昂贵?我结合自己在美国的亲身经历,对中美医疗作一个理性客观的评论(以下仅代表个人观点)。

从小生活在中国,曾一度抱怨中国医院太拥挤,看病人太多需要等很长时间。可是到了美国后,才知道不算拥挤的美国。护士的询问,等待的时间和医疗费用都会让你惊掉下巴。

先拿牙齿来说吧,对牙齿的关注度是中美文化的巨大差异之一。在中国,80%的人都不坚持洗牙,据 《第三次口腔疾病流行病学调查报告》显示,我国全民口腔患病率高达97.6%,成年人牙齿不健康比例更高,达到口腔健康标准的仅有0.22%。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我更加重视牙齿的保健。美国看病都是要预约的。一天我打电话给牙科诊所准备洗牙,前台人员先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在我们诊所洗牙,我说是的,然后很镇定地告诉我两个月之后有一次预约。我当时打了好几个诊所电话,最快的也是近一个月后。后来我终于预约到,洗完牙后,护士会给我一个预约卡,上面有我下次洗牙的时间(半年后)。

后来我才知道,临时预约洗牙的其实很少,因为绝大部分美国人都有固定的家庭医生或诊所,像洗牙这样的定期保健都是直接帮你预定好下一次的。而中国很多人洗牙没有任何计划,觉得好像很久没洗了,又有空的时候就直接去医院缴费洗牙,当天搞定,非常方便。

说到急诊,一次我在学校打篮球被队友手肘打到眼睛,导致眼睛肿得像鸡蛋一样大,而且当时我戴了隐形眼镜,当时非常害怕隐形眼镜破裂。我的队友害怕极了,问我: "Are you ok?" 我突然想起救护车在美国可以1000美金起价,赶紧用上了初中英语的那一句:“I am fine, and you?”。于是我的一个朋友开车带我去了医院,挂了急诊(急诊门槛费500美金)。我在候诊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接待我的护士。她带我去了诊断室,让我填表,表格是各种过往病史,过敏和行程信息。当然还有各种奇葩问题。不管你是看感冒发烧等小病,还是一些较为严重的大病,你都需要填写最近是否感觉安全,最近是否感觉非常沮丧?甚至护士会直接问你:你是否想过要自杀?我当时都听到这样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些都是在详细了解你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后,才可以见到医生的。又过了几分钟,医生进来了。他看了看,然后说没事,回去休息就可以了。没有使用到任何设备,谈话时间不到5分钟。出来后我问护士,我挂急诊,人也不多,怎么还是要等1个多小时呢?医护人员告诉我,你虽然挂的是急诊,但是如果不是心脏病或者中风马上危及生命的是需要等的。

大概过了20多天,我前后收到两张账单,一张200多美金,一张2000多美金。注意我前面提到的医生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我回家休息就会自愈的。由于我有学校的保险,会报80%-90%,最后我自己付了260美金。

另一件事情是一天晚上我觉得睡前前心脏有压迫感,感觉有点心率不齐。于是先在学校看了一下,医生说没事,如果不放心可以去Sanford医院去做个测试。我想我有保险,那还是去看看比较保险。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所以我到医院后,先问这个测试费用是多少,里面的护士并不告诉我,说我们是先测试后面寄账单的,或者你自己去查。当时我已经在医院了,那就检查一下吧。他们在我身上贴了一些测试心跳的小块儿,然后让我在跑步机上跑步。旁边有两个护士会为我进行变速。我最终在跑步机上跑和走交替测试了12分钟左右。医护告诉我目前是没有问题的,最后心率测试结果我们会寄给你。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很快我就收到了测试结果,表示一切正常,两周后收到账单,一张200美金,我自己付了30美金。另一张1700多美金,我自己得付441美金。但是我就傻眼了,在中国这样测试顶多一两百块吧。即使保险报了80%后441美金也非常昂贵。账单背面的英文写了如何申请财政减免。

下面这张图我们能看出:美国看病的费用是由两部分组成的:CLINIC SERVICES(门诊服务)和HOSPITAL SERVICES(医疗服务)。看病后大概2周-4周的时间内,你先会收到门诊服务的账单,也就是在见到医生前获得的服务(243美金如下),又过两周后你会收到医疗服务的账单,是见到医生后的到的服务(1343美金如下)。

我当时没有仔细阅读账单后财政减免的内容,而是直接给医院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只是个学生,没有能力负担医疗费,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为我减免呢?他们告诉我你可以申请financial assistance(财政援助),根据你的情况减免程度0%-100%不等。我当时很高兴,至少有减免的机会。我觉得这是美国医疗一个人性化的地方,医院给我寄了一张申请要求表,见下图。

我按照要求认真填写并寄送了申请资料,里面会问到你收入,固定资产,固定支出,房和车的贷款等等。一周后我收到回复,很幸运的是我的到了100%的减免。下图我收到的财政援助结果单。

除此之外,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动了阑尾手术,花费25万美金(最后因为无法支付加上身份问题不了了之),住院平均一天是1万美金。还有网友爆料一个心脏手术收到千万账单的消息。

当然还有在美国留学生的各种吐槽:

我问过很多美国本地人,他们都说医疗费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其昂贵的。我的室友曾经腰部受伤在家一个月自愈,对于小病像感冒发烧的美国人是不会去看病开药的,都在是家等待自愈,当然这与他们的文化和思想也有关。我的美国朋友告诉我:我不会去看病,我的免疫能力需要不断战胜病毒才会变得更加强大。在面对疫情时,他们不愿戴口罩,同样采取的是这种态度。我们不仅问自己:“难道我们中国人对自己的免疫力不够自信?国外持续增长的病例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对于昂贵的医疗费用,很多人会问:“是不是大部分钱都落入医生口袋中了呢?”其实并不是的,医生的收入固然比很多行业都高,但是病人支付全部费用中医生只拿到15%-20%左右。剩下的部分会分摊到包括医院,住院费,医疗保险,医药和医疗器材等等。

美国先看病后付钱的医疗体系优点是在重大疾病面前体现出人性化的一面,纵然医疗费用极其昂贵,但是穷人能够得到医治,费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解决(比如财政减免,政府补贴,穷人保险援助,社会援助等等),缺点是等待时间长,遇到突发性疾病不能得到及时治疗。美国老百姓普遍保健意识强,半年一次的洗牙,一年一次的身体检查必不可少。

中国优点是看病随到随看,医生24小时在线。但老百姓对身体的保健意识不够,不出毛病就不会去看,这是我们应该像美国老百姓学习的健康意识。中国看病先缴费再看病,不会出现看了病交不起费的情况,缺点是可能很多穷人得了突如其来的疾病,无法支付昂贵费用导致无法医治的后果。但从价格来说,中国医疗费用只能当美国医疗费用的零头,但是现在中国也有众筹平台,福利协会等援助平台。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国近14亿人口如此大的基数下,除了老百姓自觉戴上口罩自我隔离等等,政府能把疫情控制的这么好,着实为全世界展示了我们的中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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