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马花园,将折叠床安置好后,又上上下下的跑了几趟,在楼下的士多店配齐了垫子、枕头和床单。小杨也没闲着,将客厅的沙发重新调整了位置,还动手将窗户玻璃、地板擦得干干净净。收拾完了再细看,厅里面住进一个人,也不是显得很拥挤。
“怎么样?这条件比咱无锡时的宿舍要强吧?”我拍了拍杨硕的肩膀。
“挺好的,至少比我在深圳东角头的集体宿舍要好很多。”杨硕说集体宿舍是高低床那种,宿舍里根本没人做卫生,除了床前一小块地能落脚外,其余的地块都黑乎乎的,特别是床底,不知道都塞的是谁的破鞋子,臭哄哄的。“所以我大部份时间都待在楼下的办公室,至少那里有空调,虽然不能上网,但空闲时还能玩会儿扑克牌接龙。”
我告诉了他笔记本的开机密码,“以后我上班了,你就呆在房间上上网,简历再整理一下投一投,另外学习一下怎么做菜。”
提到做菜,小杨居然来了兴致,“宾哥,要不中午来掂勺做个菜?”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会做菜?真的假的?”
“嘿嘿,在家见我妈做过,我倒是没上过灶台。”小杨说他最喜欢他妈做的豆芽炖粉条,这道菜制作过程看上去很简单,他可以尝试着做一下。
豆芽炖粉条?我没有听错吧,两个不都是豆制品么?就是黄豆炒绿豆呗,那也是一道菜?菜名说出来都有些拗口,我忽然联想到那句搞笑的绕口令“黄鲤鱼与绿鲤鱼与驴”,扑哧一下笑出来了声:“你先从简单的下面条开始学起吧,别浪费了材料。”
我进到厨房拎了油壶,又从冰箱里拿出两袋荣姐馈赠的三凤桥排骨,挥了挥手招呼着杨硕下了楼:“现在做饭时间太赶了,忘了买菜,中午就下楼凑合一顿。”
“那宾哥你拎油壶干吗?”杨硕不解地问道,“我还以为厨房里堆得有白菜萝卜呢。”他说在他们山东老家,平日里都会储存一些常见的食材,上一次街,菜都是整框整框的买,过个春节,光是大葱就得储备好几十斤。
我迷惑地望着小杨,“至于这么夸张吗?广州这边街坊的习惯是每天上菜市场,而且只买当天的食材。鱼都可以切开来买,你要半个鱼头都行。蒜头论个称,葱也可以只要一根。”我连比带划地说着。其实这些也都是我来到广州,自己做饭后逛菜市场观察出来的。
“宾哥,这么说以后我还得每天跑菜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小杨瞪大眼睛看着我。
“对呀,入乡随俗。走,去胖子的大排档蹭饭。”说完,我领着杨硕踱进了胖子的档口。
实话实说,胖子还是很能干,手脚麻利。不大的档口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饭点之前,他会先把菜炒好,一一装进不锈钢的托盘里,然后在门口的餐台架上摆好。店开在小区内,做的就是街坊的生意,打包带走的客人比较多,也有一些熟客会在店里扒拉完。早餐和中午的生意好一些,逢上餐台架上的菜卖完了,或是客人有特殊要求,他也会分身冲进后厨,三两下整出一份现炒。我之前动过给他打临工的心思是有道理的,一个人讲真还的确忙不过来,炒菜我估计对付不了,打打下手收收台,或是准备一些配菜应该没有问题。
“老板,给我来两个现炒。”我进到店里的时候,胖子正在门口忙得不亦乐乎地打餐。
“靓仔,现炒要稍微一等哦,这会儿抽不开身。”胖子动作飞快,装盒打包收钱找零一气呵成。
“那我自己来啰,你看着算钱就好。”没等胖子回,我钻进了厨房。
炉头点着火了,我将带来的大半壶油一股脑倒进了锅里。杨硕盯着那些切好的配菜篮子仔细地看,“宾哥,这些肉闻起来不怎么新鲜吧?要不咱弄了素菜得了。”
“是吗?你端过来我闻闻。”那些荤菜配料都是半成品,我也闻不出个好坏。“得,不干不紧,吃了没病,荤料你一样弄一点,先丢下去过过油,高温消毒。”
过油这个动作我是在网上学的,新东方烹饪广告也经常有这个招牌工序。油烧热后荤料下锅,“吡”的一声很是刺激。
“靓仔,不要用那么多油哦。”外面传来胖子的叫唤声。
“别BB,吃过饭买完单,我请你去冲喜。” 我的大嗓门估计没有被油爆声盖住,胖子应该听的得很清,要不然他也不会嘿嘿地笑个不停。